“你這丫頭,平日裡光顧著吃了,怎麼還記得欣賞美景!若是美景可以吃,恐怕早就入了讓你那小肚子裡去吧.”

昭瑰公主掩嘴輕笑,笑得安柔公主滿臉通紅。

安柔公主不依,連忙拽住羅煞的衣袖叫她來評理:“昭蒂姐姐,你快看昭瑰那張壞嘴,淨取笑我!”

摸了摸安柔公主圓滾滾的小肚子,羅煞開口說道:“昭瑰說的沒有錯啊,你的小肚子愈發的圓滾了,可要當心嫁不出去.”

於是又引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待得說倦了,煙雲上前來扶羅煞的手,笑道:“公主該回去歇歇了,燕窩都燉好了呢.”

羅煞扶過她手,銀白色織錦裙裾拖曳過潔淨無塵的長長的鵝卵石甬道,有拂上落花的簌簌微響。

指間握著一枚隨手摺下的細長柳枝,隨口吩咐著煙雲:“回去把柳枝插在宮門前吧,用紅繩繫了,可以祈福.”

樺溪笑嘻嘻上來道:“‘柳’音同‘留’,春日裡各宮娘娘都這樣做,想要留住皇上呢。

可是公主是想留住誰呢?”

羅煞正欲斥他貧嘴薄舌,然而眾人皆在,也不便出口,只輕輕抿唇含了可有可無的笑意,不欲分辯。

仲春的暖風教人醺然欲睡,昭瑰公主猶自在笑:“樺溪這話得極是.”

羅煞覺得有些尷尬,正欲轉身,卻猝然,看到了蕭徹。

太液池煙波翠柳之畔,他一身銀白長袍立於風中,軟軟的風拂起他金冠下逸出的一縷烏黑的發,神態瀟瀟,宛若當年初見。

羅煞有些意外的愕然,安柔公主怯生生地退開兩步,卻是昭瑰公主笑著迎上去,打趣道:“許久不見四哥了,成了親有家室的人,可不比以往自在逍遙了。

如今這王妃,若架住了四哥,你可插翅也難逃了.”

一眾宮人被昭瑰公主逗得一齊笑起來,蕭徹淡淡笑道:“你這丫頭,最是貧嘴.”

他側首看看立於昭瑰公主身後的羅煞,微微一頓,旋即欠身道:“昭蒂公主也在此。

許久不見了,公主可好?”

他那句“許久不見”叫羅煞心生感慨,昨兒個晚上不是剛剛見過,今日果真是戲演的極好,若是不知道的,當真是被騙了去。

羅煞如常答他:“勞王爺掛心,本公主身體安康。

不知王爺今日為何入宮?”

羅煞的聲線與形容舉止完全符合宮規禮儀,並無一絲破綻,正如眼前的他一樣。

“久未進宮,今日來給父皇、母后請安.”

羅煞才欲開口,卻見他身側垂柳之後娉娉婷婷步出一位女子,口中道:“太液池邊風大,王爺還是披上披風吧.”

語未歇,一件銀絲素錦披風已隨著一雙纖細的手輕巧落在他肩上。

那樣溫柔的語氣,那樣親密的舉止,彷彿天地間她只能看見一個蕭徹而已。

蕭徹微一側首,避過她要親自結上帶子的手,“多謝.”

她不以為意,只溫軟笑道:“你我夫妻,王爺何必客氣.”

“你我夫妻”四個字出自楚晚晴口中自然而微含得意,原來能這樣光明正大地陪伴在他身邊,是那樣驕傲而幸福的事。

羅煞注目於她,相貌姣好,身量勻稱,衣飾華貴而不失雅緻。

楚晚晴又已嫋嫋行禮:“各位公主好.”

楚晚晴的問禮很是不妥帖,按理說她應該先介紹一下自己,然後禮數週全的的行禮,可是她僅僅是向公主問好,可見是仗著自己楚家財大勢大,姑姑是皇后,自己是王妃,就不把這些個公主放在眼裡了。

“好生沒規矩.”

安柔公主向來心細如髮,楚晚晴的破綻自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憤怒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羅煞一聽連忙丟過去一個責怪的眼神,忙伸手扶住她,溫言道:“咱們是一家人,王妃何須這樣見外.”

楚晚晴自然也是聽見了安柔公主的話,臉色也難看了幾分,只是礙於蕭徹在身邊不好發作而已,看著安柔公主的目光也不太友善起來。

“時候不早,別讓父皇、母后等著.”

蕭徹看羅煞一眼,似有些不自在地上前一步微微扶住楚晚晴的手肘:“走穩當些.”

楚晚晴嚶嚀答了聲“是”,反手握住他的手。

羅煞心中一酸,別過頭去看那岸邊幾株開滿了花朵的玉蘭樹,那瑩白厚密的花朵似一隻只潔白的冰雪盞,看著擠擠挨挨地熱鬧,卻這樣冷清清地綻放在春風裡。

昭瑰公主自然看出羅煞的不自在,冷笑一聲:“四哥待王妃好不關切,可真是多情啊.”

羅煞眼見他們一雙身影消失於碧波翠柳之畔,與昭瑰公主她們閒話幾句便也散了。

回到杏雪殿,昭瑰公主坐在榻上,端了一盞菊花蜜凍正飲得得趣,不覺詫異。

羅煞由著煙雲為她脫下外裳,笑道:“怎的還賴在我這裡.”

她頭也不抬,只向樺溪道:“上碗熱熱的茶來,記得要燙些.”

樺溪不解其意,見羅煞不作聲,也只得去了。

昭瑰公主見左右無人,方淡淡道:“太液池風冷,怕姐姐心口被冷著了,才叫上熱茶來.”

羅煞心知肚明,坐下道:“你知道.”

“四哥帶著王妃進宮,好巧不巧地偏讓咱們撞見.”

羅煞睨她一眼:“所以你躲在就後面看好戲?”

昭瑰公主嘴角一揚算是微笑:“做人辛苦,到哪裡都得演戲,宮裡更到處都是好戲,我便不妨礙姐姐與四哥辛苦一場。

不過,倒是為姐姐生氣得很.”

“你倒不認為是逢場作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萬事格外小心些才好.”

昭瑰公主舉起蜜凍一飲而盡:“我先告辭了,回去先歇著養養精神,日後怕是好戲不斷,不能不看呢.”

說罷自行離去,淺綠衣衫隱現在繁花團簇之中,背影索然如孤鴻。

煙雲見羅煞沉思,自畫屏後轉出,奉上一碟蜜漬櫻桃,笑吟吟道:“公主可知道宮中為何愛吃甜食?”

羅煞隨手拈過一枚,櫻紅的色澤如血,道:“大約心裡苦,只能多吃些甜食彌補.”

煙雲笑著安慰道:“公主照顧好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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