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失意人在龍都某個小酒吧內一醉解千愁。

可是,酒真的可以醉人嗎?

那隻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酒這東西,越喝的多,腦子就越清醒。

曾經的華導,今天的失意人華濤,已經連續在這家酒吧喝了七八天的酒,而每次他都是喝的爛醉如泥,直到在酒保的催促下才晃盪著離去。

有時,他能憑藉著最後一絲清醒意識走回小區。

而有時,天當被,地做床,就地而睡。

僅僅只是數天,華濤導演彷彿變了一個人,眼窩凹陷,臉型消瘦,鬍子拉碴,與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導演簡直判若兩人。

沒辦法。

申都碉堡這部電影的滑鐵盧,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

精心打磨並準備了四年劇本,仿若他的孩子一般,但結果,電影鉅虧。

這一虧。

虧的不光是他積攢數年的導演名氣,虧的更是他從出道至今而攢下的千萬家財。

沒錯。

當初,他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進了電影當中,為此,還找親朋好友借了幾百萬。

如今。

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連老婆也跟他劃清了界限。

人生四十,如此這般,又該當如何?

“老闆,給這位先生來一杯82年的醒酒湯!”

充滿磁性的男音在華濤耳旁響起,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醉眼迷離下,眼前的臉龐輪廓貌似有些熟悉。

待他定神,這才看清,眼前之人不正是那個踩著他的申都碉堡拿下近二十億票房的李默嗎。

華濤臉色猛的一沉。

難得,竟然找到了酒吧裡。

是來炫耀的?

然後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嘲諷他。

虎落平陽啊!

不對,在導演行列中,他算不上王者之‘虎’,但最起碼也得是藏獒級別的吧。

所以,用獒落平陽來形容會更貼切些。

但這些都不重要。

不管是虎還是獒,看樣子,今天,他都免不了要受辱了。

“哼,李大導演,難得還有閒心來這破酒吧消遣,好吧,我承認,你是贏家,你牛掰,但我還是得說一句,你只不過是比我運氣好一點而已......”

華濤頸脖處的青筋暴起,怒目圓睜,望向李默的眼神充滿忿忿不平。

兩者現如今的狀況,可謂天差地別。

一個是導演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個獒落平陽。

想到這裡。

華濤在心底不禁又狠狠的咒罵了一句龍圈。

苟幾把龍圈,翻臉不認人。

這些年,電影電視他拍了不少,為龍圈鞍前馬後的也賺了不少瑪尼。

結果,才一部電影撲街。

他就被龍圈給拋棄了,一點情面都不講。

就算他苦苦哀求圈子裡的其他導演,讓他們幫自己說說好話,再讓他執導一部電影以圖翻身,哪怕是投資不過千萬的小製作也行。

但那些同行,沒一個人朝他伸出援手。

往日裡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哥們也對他避而不見。

世態炎涼。

華濤是深有體會。

他也知曉,那些人不幫自己的原因。

無非是圈子就那麼大。

一年產出的電影攏共也才那麼多。

少一個導演加入,他們不就可以多拿一個份額嗎?

成年人的圈子,歷來如此殘酷。

“華導,我可不是來看你笑話的,”李默端起一杯威士忌,朝著華濤微微示意,隨後一飲而盡。

“哼,貓哭耗子假慈悲!”

華濤並不相信李默的說辭,將面前的半杯酒同樣一飲而盡,隨後起身便打算離去。

“華導,今天,你要是就此離去,這輩子,恐翻身無望了,我可是聽說,你最近的處境並不太妙,應該有不少債主追著你要債吧?”

這句話,彷彿是刺激到了華濤的某根神經。

他返身折回,來到李默面前,怒視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默微微一笑,輕飄飄地道:“不想幹什麼,只不過想拉你一把,僅此而已。”

李默找到這裡,當然是為了華濤而來。

申都碉堡的撲街,嚴格來說,責任並不能完全怪到華濤身上。

電影李默看了,劇本還是不錯的。

之所以爛,歸根結底,還是在拍攝時間上準備的太過倉促了。

再加上陸寒的問題,剪輯又太過混亂以及其它的各種因素,才造就了這部爛片。

若是能多給華濤一個月時間,李默相信,呈現出來的申都碉堡絕不會像先前那樣。

而今。

鍋都讓華濤背了,可以說,這鍋他背的實在是有點冤啊。

正是因為如此,李默找來,目的就是為了將華濤拉入自己的麾下。

他已經得知,華濤被龍圈拋棄,而今,正是他處於低谷之時。

將曾經的對手變成盟友,到時候,龍圈的那些人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再者,李默的創世紀公司也的確需要導演型人手。

目前,公司就他一個導演,屬實有些拉胯,而張自強的能力有限,暫時還執導不起超千萬級別的電影。

再過一段時間,楊蜜的電影也要提上日程了。

到時,李默肯定分身乏術,人手不足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

因此,李默才將目光盯向了華濤。

“我不需要你來可憐,我們是對手。”

華濤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

“呵呵,這不是可憐,這是欣賞,你之前所在的那個圈子,太過齷蹉,你我之間,其實本就無仇無怨,一切都是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現在,他們既然甩掉你了,你何不跟我一起,用作品來狠狠打他們的臉?以此來證明是他們錯了!”

要論蠱惑人心這一套,李默那是張嘴就來。

不過。

這番話也說進了華濤的心底。

見華濤猶猶豫豫,似乎還有什麼顧忌,李默索性將底牌全部丟擲。

“華導,今日,我可是禮賢下士,以誠待人。”

“相信你也明白,現在的娛樂圈,除了我,沒人敢再找你來執導電影了。”

“我與你那也是不打不相識,只要你過來,現在正在拍攝的這部電影,後半段就由你來執導,誠意跟機會我可是給到了,行不行你自己決定。”

在身體上,華導是想邁步走人的。

但理智告訴他,一旦踏出酒吧的門,這輩子可能真就爬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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