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孟懷謙都認為池霜的安全、安寧要放在第一位,因此事發後,在池霜並不知道的情況下,她走到哪裡都有人暗地裡保護她。

剛開始他不知道她有退圈的打算,思量她是公眾人物,如果任由事件白熱化甚至牽扯到她,對她的事業無疑有著不小的負面的影響,他也沒想過要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她聽。

那時候,他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對外,對她,那都只是一場意外事故。

孟懷謙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表情都不曾有一絲的波瀾變化,不疾不徐地說道:“事不過三的道理,我想劉先生是懂的。

今天是第二次了.”

劉宏康勉強壓制住對孟懷謙的畏懼,他驚惶地解釋:“孟總,我沒有想過要去打擾池小姐,我只是……只是實在想不到什麼有用的辦法了!”

“你兩次去她店裡.”

孟懷謙抬眸看她,神色一片漠然,“你現在說沒想過打擾她?”

劉宏康這兩個月以來四處為兄長奔走,身體也好,精神也罷,都已經瀕臨崩潰。

“孟總,我大哥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在梁氏呆了快十年!”

劉宏康語無倫次,“他是被人利用跟梁總有了誤會,孟總,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他——”

孟懷謙打斷了他,“這些話你可以跟警察、律師說.”

他的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如談論天氣一般平和,“劉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們都是依法納稅、遵紀守法的公民,案子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也請你相信律法的公平公正,耐心等待結果就好.”

劉宏康聽著這沒有人情味的話,突然就明白了大哥為什麼會如此衝動。

人被逼到了絕境還能做什麼呢?

但凡梁潛當初沒做得那麼絕,無論如何大哥都不會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的孟懷謙語氣再平和,面上再溫文爾雅也改變不了他比梁潛還要淡薄冷血的事實。

這段日子以來他四下奔走卻屢屢碰壁,這難道不是出自這位孟總的手筆嗎?

他咬著牙,將滿腔的疲倦全都嚥下,面頰肌肉都在抽動。

下一秒,他沒再猶豫,跪在了孟懷謙的腳邊,哀求道:“孟總,您行行好,我大嫂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孩子小,一出生就得了病,如果不是沒法子,我大哥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是,我們都知道千難萬難都不能背叛公司背叛梁總,可我大哥他知道錯了,孩子還小,孟總,求您了,給我大哥一條生路.”

孟懷謙垂眸審視他,淡淡地看著他涕泗橫流也無動於衷,抬手隨意地扣上袖釦,平聲道:“還有事嗎?”

臨走前,他又停下腳步,“劉先生,這是最後一次,在必要的情況下,我可能會採取不那麼溫和的方式,望你理解,我不願任何人打擾到她.”

劉宏康攥緊了拳頭,忍耐又忍耐,人在面對跟自己階層分明的上位者時除了隱忍沒有別的選擇,話語彷彿是從牙關擠出來般沉悶,“多謝孟總提醒.”

孟懷謙禮貌頷首,“客氣了,不送.”

……

表姐說的事情,池霜自然放在心上。

從進圈開始,她就將自己的安全放在了首位,好在她一直也沒有大紅大紫,倒也沒碰上過幾個很極端的粉絲,一路也算平平安安退圈,現在冷不丁聽說有陌生男人在餐廳附近轉悠,她不假思索便給鍾姐打了個電話,那頭很快地接通。

“鍾姐,公司還沒將王師傅派給其他人吧?”

池霜怕麻煩,找陌生人不如找熟人,這就想到了她還在星啟時用慣了的司機師傅。

王師傅話不多,開車卻很穩,給她當司機的五六年來別說是交通事故,車都沒有刮到蹭到過,技術絕對過關。

除此之外,王師傅身材健碩,為人也忠厚老實,以前還在武館上過班,可以兼職保鏢。

“鍾姐,我不方便直接跟王師傅聯絡,反正你幫我問問他,願不願意繼續給我開車.”

池霜說,“只要他願意過來,工資都好說,肯定比之前要高.”

“可以倒是可以.”

鍾姐揶揄,“怎麼想到繼續找司機,還以為你不需要了.”

池霜聽懂了她話裡的調侃,大大方方地自嘲,“那沒辦法,我不是豪門夢碎了嘛,當不了二十四小時都有保鏢跟著的豪門太太啦.”

鍾姐聞言反而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行行行.”

她應下,“正好王師傅現在跟郭闖在開車,郭闖你見過,挺隨和的一個小夥子,我跟他商量一下換個司機問題應該不大。

王師傅估計也更願意給你開車,至少跟著你不用天南地北的到處跑.”

池霜不爽,“鍾姐,你是在嘲諷我現在很閒,不如郭闖弟弟那樣忙碌嗎?”

“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鍾姐話鋒一轉,“對了,請柬收到了吧,這週六公司辦晚宴你可得來.”

“不要!”

池霜拒絕,“鍾姐,我辭職了,你見過哪個辭職的員工還去參加前公司的年會?你做點好事攢點功德吧.”

“給個面子.”

“你沒面子.”

“池霜,你要我現在打飛的到你家門口嗎?”

“沒出場費,不去.”

鍾姐無語:“你鑽錢眼了?”

“你不都說了我現在是無業遊民?”

池霜輕哼,“再說了,星啟是我孃家啊,還隔三差五就回去串門.”

“星啟永遠是你的家,咱不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套.”

開過玩笑後,鍾姐又認真地勸她,“買賣不成仁義在,來吧,劉總都問過幾次了。

劉總對你可一直不錯,你走了他還整天記掛你,咱公司內部不總在傳你是劉總親爹?”

池霜不置可否。

“行吧,不過提前講好,要是有誰不長眼在我面前發瘋……”

鍾姐撲哧笑了聲,“我看你欺負溫晴也挺順手,放心,以前內部那些人可能跟你還有利益衝突,現在您都是無業遊民,誰犯得著跟你較真.”

這是實話。

池霜入行十年,沒栽過大跟頭,也沒受過氣。

以前坊間就有傳聞她是星啟小公主,逐漸便傳成她跟創始人之一劉總有點見不得人的關係。

之後她談了幾個英俊帥氣又年輕有為的男朋友,這謠言不攻自破。

“煩死了.”

池霜抱怨,“想到要跟以前就很討厭的人見面就很煩.”

鍾姐駕輕就熟地順毛,“你已經退休了,他們還要沒日沒夜地打工,你這樣想心裡是不是就舒服了?”

池霜:“明星少來碰瓷打工人!”

鍾姐:“是誰,告訴我是誰,是哪個野男人提高了你的閾值,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好哄了?”

池霜:“……”

-

雖然怨氣沖天,可實在躲不開的應酬還是要認真對待。

池霜很有退圈的自覺,素人也沒必要去跟演藝人比美,以前這樣的晚宴,她早早地就開始準備禮服了,現在完全沒了營業心思跟力氣,費那勁折騰自己幹嘛呢。

進了衣帽間想搭配幾身挑選一套來,意外發現可以排在她喜好前三的一對耳飾竟然只剩一隻,另一隻不翼而飛。

回憶了很久,也沒有思緒,隨手撥通了siri孟的號碼。

那頭很快地就接通,連五秒鐘都沒讓她等。

非常優秀。

“你說.”

這是孟懷謙的一大顯著進步。

過去他接通電話的開場白總被池霜挑剔。

“有事?”

——孟總你覺得以我們的關係,我給你打電話不是有事,難道要跟你聊詩詞歌賦談人生理想?

“喂,是我.”

——孟總不必妄自菲薄,我存了你的號碼。

“……”——你在非洲還是在太空,訊號這樣不好?喂、喂、喂,聽得到嗎孟總?

池霜沒穿鞋,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她煩躁地翻來找去,情緒也精準無誤地傳達給了孟懷謙。

“我耳飾掉了一隻,肯定是搬家的時候丟了,應該還在別墅那邊,你去給我找吧.”

孟懷謙:“……”

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中疾馳而過。

燈光忽明忽暗照射進來。

婉拒的話都到了嘴邊,怕她煩躁不開心又要鬧,他耐心地應道:“好,我知道了.”

“我把照片發你.”

池霜洩氣,“你儘快給我找吧。

我過幾天還要參加一個晚宴,煩死了都!”

掛了電話沒多久,孟懷謙收到了她發來的照片。

他盯著看了片刻,沉聲道:“在前面掉頭,送我去星語半島.”

星語半島是梁潛名下的那幢別墅。

司機驚訝,孟總是晚上的航班飛往京都出差,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九點半就要起飛,如果現在去別的地方肯定趕不上飛機了。

“好的,孟總.”

孟懷謙坐在後座,似是閉目養神。

他給助理發了訊息通知改簽,明天京都有會議,他也不願意耽誤了工作進度,改為凌晨兩點起飛的航班。

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總覺得漏了很重要的事,片刻後終於想起,將那張耳飾照片發給助理。

【儘快購置這一對耳飾。

以備不時之需。

【好的。

助理回覆訊息,想起什麼,齜牙咧嘴樂了一聲。

他都不用猜就知道孟總是為誰購買耳飾,如果說他是孟總的助理,那麼,孟總就是池小姐的助理。

想到這件事,最近上班的心情都變得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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