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跨越時空的較量
“呵呵，你好，牧塵是嗎？很高興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空曠的大殿內，蒼老中帶著嘶啞的聲音迴盪開來，像是扔在湖中的一塊巨石，落在牧塵的心中，激盪起千層駭浪。
牧塵瞳孔皺縮，一股戰慄感頓時從心中升起，順著脊樑骨往上爬，爬到後腦勺，鑽進腦子裡。
他猛地循聲看去，只見一道通體金色的身影正站在大殿中央，而在這金色身影的周圍，則是圍繞著一道道玄之又玄的氣息。
“神龕裡的金身？希同？”
牧塵當即愣住了。
因為，適才跟自己打招呼的嘶啞聲音，正是來自於這尊本該被希同鎮壓的金身。
而這金身上玄之又玄的氣息，則是希同的本體，也就是天地文宮的器靈。
“你是誰？”
“希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塵緊緊皺著眉頭，低寒著聲音接連問出了兩個問題。
儘管他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呵呵，我想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畢竟，能夠從數以萬計的網文作者中脫穎而出，並且順利突破次元壁壘的，可沒有幾個。”
金身的唇齒張合，那道蒼老到嘶啞的聲音再度傳來，隱隱中還透著幾分空靈迴響，彷彿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而來。
說來也奇怪，這尊金身看起來分明是個成年男子，但發出的聲音，卻是猶如遲暮之年。
牧塵微微眯著眼睛，只覺渾身沒來由一陣冰寒，他那剛剛晉階為聖人的文道修為，竟是在此時沒有起到半點作用，甚至還有種莫名的恐慌。
這是文道境界上的天然壓制！
“你就是鬼穀道人？”
牧塵吐出一口濁氣，對方話裡的暗示已經極為明顯了，但是那‘網文作者’四個字，就已經暴露了大家同為穿越者的事實。
金身朝著牧塵邪異一笑，沒有說話，顯然算是承認了。
見此一幕，牧塵心中一緊，目光又落在了鬼穀道人身上那道玄之又玄的氣息上，沉聲問道：
“所以，希同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他以文聖修為感應到，此時的希同似乎被鬼穀道人壓制著，而且他從鬼穀道人的身上，感應到了和希同頗為相似的氣息！
如此看來，希同應該就是鬼穀道人在日記中提到的，送給自己的禮物。
鬼穀道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再一次上下打量著牧塵，彷彿刮目相看一般。
“嘖嘖嘖，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看來你早就有所察覺，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他頓了頓，看著如臨大敵的牧塵，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錯，這道器靈便是我留給你的禮物，當然，它原本就是你的一部分，我只是稍稍動了些筆墨，改寫了這器靈的命格，讓他變成了我的工具罷了。”
“對了，我不妨告訴你，不僅這器靈是你的一部分，就連這天地文宮，也是你的一部分！”
接連兩句話落下，牧塵身軀猛地一震，只覺近些日子一直困惑著他的謎團，在今日終於解開。
“這麼說來，希同不是文道意識，真正的文道意識，是我自己？！”
他嘴角喃喃，心中的震驚幾乎如山嶽崩塌。
這個訊息對他而言，太過匪夷所思，給他帶來的震驚，不亞於在西遊世界爆發出上百發核彈的威力。
可如果自己不是文道意識，此刻的鬼穀道人說不定早就已經吞噬了希同，成為文道至尊了！
而他之所以現在還是文聖巔峰，又跟自己說了這麼多廢話，就是在等著自己！
好傢伙，鬧了半天，原來自己才是鬼穀道人一直想要吞噬的文道意識！
要不是自己的腦洞夠大，都想不出這麼離譜的故事關係！
牧塵深深吸了口氣，近些年在西遊世界的歷練讓他很快平復下來。
他腦海中猶如電光石火，無數個念頭迸發而出，他根據鬼穀道人的話，結合那幾篇日記，以及希同之前提供給自己的訊息，依靠著編纂故事的能力，很快就推斷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鬼穀道人自華夏而來，他打破次元壁壘來到了西遊世界，為了吞噬西遊世界的文道，一舉成為文道至尊強者，他將文道從大道中剝離。
哪知在剝離的途中出了岔子，文道產生了意識，掙脫了他的掌控。
為了追尋逃脫的文道意識，鬼穀道人以文聖手段，在早先獲得的一部分文道意識上做了手腳，讓這部分文道意識自主迴歸本體，當作誘餌。
然而，產生意識的文道實在太過聰慧，並沒有上當，反而穿破了次元壁，來到了鬼穀道人的故鄉華夏，轉生成了一位少年，以此瞞過鬼穀道人的視線。】
成為文聖後，牧塵的思緒無比敏銳，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神蹟，他只需透過一些瑣碎的小事，就能按照故事的邏輯，推斷出過往發生的一切。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又是怎麼回到西遊世界的，這其中缺少一些極為關鍵的資訊作依據，無法推斷而出。
就連當初希同誕生意識時，看到的那兩位戰鬥的至強者，牧塵也毫無所知。
不過即便如此，他今天的收穫依舊是巨大的。
“看來，我並非是從地球而來的穿越者，我本就是西遊世界中的一份子……難怪此方世界的天道這麼給我面子，就連天劫都能被我喝退，原來我跟天道是鄰居啊！”
牧塵自嘲一笑，他如今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原來這麼奇葩！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之前希同就跟自己說過，自己在文道境界上的修行太過順利，就好像曾經就是一位文道強者，如今只不過是重修而已。
如今看來，自己這哪裡是文道強者，分明就是文道天花板啊！
“所以，希同和天地文宮，都是我曾丟失的一部分？而希同假扮系統贈與的獎勵和修為，大多都是我早就已經擁有的？”
這一刻，牧塵想通了很多事。
原以為自己的穿越，就跟那些爛大街的系統玄幻文一樣落入俗套，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反轉！
倘若有作者把自己的經歷寫成小說，說不定那些讀者都把‘NB’二字打滿評論區！
牧塵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儼然已經接受了自己就是西遊世界的文道的事實。
他目光深沉，重新看向了對面的鬼穀道人。
此刻，鬼穀道人正陰測測地看著牧塵，勾起的嘴角露出了一排森寒的牙齒：
“呵呵，終於意識到自己就是我要找的文道了嗎？雖說晚了點兒，不過沒關係，因為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一部分了！”
說著話，整座天地文宮突然震動起來，隨後一道道文字從鬼穀道人的腳底蔓延開來，很快就籠罩了整座文宮。
“牧塵，讓我吞噬了你，助我成為真正的文道至尊吧！”
鬼穀道人沙啞的笑聲裡，都透著十足的癲狂。
牧塵臉色大變，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為文道修士，還是第一次面對同為文道修士的攻擊！
而且，攻擊自己的這位文道修士，還是聖人圓滿，半步至尊！
自己這簡直就是壓力山大啊！
也就在這時，熟悉的宛若風鈴般的聲音響起：
“神父，此人神識自遠古而來，本尊並未在此方時空，此戰未嘗不可取勝！”
只見一襲火紅色衣裙的美豔少女從一部書裡飄了出來，正是《完美世界》的書靈，火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