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不是好兆頭
所有人都在歡呼中熱淚盈眶，許多人因為激動而嚎啕大哭。
在歷史上從來沒有這樣一個時刻，每個人都為自己是人類的一員而感到如此幸運和自豪。
姜宇看著街道上的情景，對一旁的史強道：“我都快被他們感動到了。”
史強微笑道：“老弟，是你過於冷靜了，大家高興也沒什麼不好的。
“只要注意著點兒別發生踩踏事件，他們愛高興就讓他們高興去吧。”
姜宇微笑道：“你不也一樣，沒有跟外面這些人似的沒頭沒腦的高興？”
“嗨，三體星人的使者又不是來給我發錢的，我高興個什麼勁？”
“那你不擔憂麼？”
史強笑呵呵地道：“擔憂是你這個統帥的事兒，我就管著保護你的安全，聽你的命令就是了，擔憂那玩意兒幹嘛？又不給漲工資。”
姜宇被逗笑了：“大史，你不會是在暗示我給你漲工資吧？”
……
在木星軌道與天王星軌道之間，聯合艦隊“旗艦”上，四名軍事主官齊聚一堂。
之所以要在旗艦上加引號，是因為現在聯合艦隊的指揮系統，是來自四個不同勢力的四艘最先進的大型戰艦聯合建立的。
亞洲、美洲、歐洲、PDC四名軍事最高長官，還是在自己的旗艦上，只不過這四艘戰艦的通訊系統和反應系統進行了深度的連線。
四位長官雖然還是用影片的方式開會，但是就跟面對面差不多。
美洲艦隊最高長官阿聯瑟道：“諸位，就要到最後的時刻了，我們這次行動的成敗在此一舉。”
歐洲艦隊最高長官克爾斯也道：“軍事計劃我們早已經推演了無數遍，作為這次行動的總參，我最後描述一遍。
“在迎接水滴的行動結束後，我們以暫時休整為理由，接近天王星各艦隊的基地。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絕對優勢的力量，對自救派的天王星力量進行包圍、殲滅！
“這裡有自救派大概四成的軍事力量，等我們解決了這裡的敵人，再立即揮師進攻木星，跟張本朔司令內外夾擊，徹底消滅自救派的所有軍事力量！
“至於自救派那三個所謂的殖民艦隊，三體星人答應幫我們跟蹤，等太陽系的局面穩定，我們再派出追兵！”
阿聯瑟道：“我們已經為這個計劃準備了三十多年，終於可以解決自救派人類頭上這柄利刃了！”
PDC的最高長官也道：“自救派的民意證明，姜宇始終走在一條錯誤的、窮兵黷武的路上！
“我們是正義之師，我們是為了解放自救派三億民眾而戰！”
克爾斯也開始鼓吹道：“這場戰役將徹底決定人類未來的走向，我們的勝利，會讓人類未來的路途回到正軌。
“即便千百年以後，還會有人頌揚我們今天所作出的一切！”
……
丁儀透過“量子號”的寬大舷窗向外望去，外面是三千多顆耀眼的小太陽構成的平面，他們的光芒使他花白的頭髮像是燃燒起來了似的。
聯合艦隊啟航後一個多月來，丁儀對這景象已經很熟悉，但每次還會被其壯麗所震懾。
不得不說聯合艦隊的編隊過於密集，這種隊形目的只有進行檢閱時才會採用。
按照正常的巡航編隊，戰艦之間的間距應該在三百到五百公里。
現在各艦之間的距離卻只有二十公里的艦距，幾乎相當於海軍中的貼舷航行。
可是並沒有任何一位將領對此提出異議，因為這涉及到歷史性事件的公平性原則。
如果以常規隊形接近水滴，編隊邊緣的戰艦距離目標將有十幾萬公里之遙，在如此距離上，許多戰艦就都不算是參加這次歷史性行動的戰艦了，這將在歷史上留下永遠的遺憾。
而且四大艦隊都不會容許徹底拆解自己的艦隊，那麼哪個艦隊位於總編隊中最有利的位置就無法協調。
只能把編隊壓縮到超密集的檢閱隊形，使所有戰艦都能處於該次歷史事件當中。
採用檢閱隊形的另一個原因是：艦隊國際、PDC和聯合國都希望編隊能產生足夠的視覺震撼。
這與其說是對三體星人的力量顯示，不如說是給人類觀眾看的，這種前所未有的視覺衝擊，對自由陣營具有重大的政治意義。
對他們來說，這既是在提高己方計程車氣，又是在向自救派展示自己的肌肉。
“量子號”位於矩形編隊的一角，所以丁儀從這裡可以看到艦隊的大部分。
在越過土星軌道後，艦隊開始減速，所有的聚變發動機都朝向前進方向。
現在，艦隊已經接近水滴，雙方正在調整相對速度，當雙方相對靜止的時候，水滴會主動接近在聯合艦隊正前方的“會晤號”飛船。
“丁老？”“量子號”的艦長出言提醒丁儀。
丁儀這才回過神來：“抱歉，請原諒一個老人的走神。”
大家都是微微一笑，表達了自己的諒解。
艦長笑著道：“剛才對於水滴的猜測，您還有什麼要說的麼？”
丁儀悠然點上自己的太空菸斗，有人微微皺了皺眉，但隨即發現丁儀只是做了抽菸斗的動作，菸斗了並沒有飄出煙。
很多人都觀察到了這一點，自從丁儀從自救派的飛船來到“量子號”上，丁儀偶爾就會這麼“把玩”自己的菸斗，就好像他真的在抽菸一樣。
大家都認為這是丁儀對大家的尊重，他雖然煙癮很大，可是在公共場合裡，他還是以極高的自律要求了自己，只是這麼“假抽菸”緩解自己的煙癮。
他們哪裡知道，在這幅機器人軀體另一邊的丁儀，才不管這些，想在什麼地方抽就在什麼地方抽。
“還有！”丁儀清了清嗓子道：“剛才我想到，我之前所說的那些東西，就像是夢話一樣，實在是沒意思。”
大家都是一愣，沒太明白丁儀這句話想要表達什麼。
抽了兩口煙丁儀好像找到了思路：“好吧，我說一說我對水滴的感覺：我感覺不好！”
“為什麼？它看上去像是個無害的藝術品。”一位軍官道。
“所以我感覺不好。”丁儀放下菸斗：“它不像星際探測器，卻像藝術品。
“一樣東西，要是離我們心中的概念差得太遠，可不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