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楊冬又跟著姜宇去參觀了其他的工廠和礦場。

規模都不大,裝置也很簡陋,但是在這個國家,水泥廠和鋼鐵廠這些地方這就算是所謂的“高新產業”了。

當年的內戰把這個國家消耗地非常徹底,薄弱的工業底子被打得一乾二淨,英國的鑽石產業也在那個時候撤資。

可以說打完內戰後,這裡的人就只有種地和挖礦這兩個選擇了。

種地需要給酋長交高額的地租或稅收,雖然他們名義上是“自給農”,可是土地等生產資料並不屬於他們。

地方上的酋長就像大地主一樣,有對土地的擁有權。

當然人家現在也不叫酋長了,都是市長或者區長,早就不用“酋長”這種土得掉渣的稱呼,可是生產關係卻一直沒有變化。

而礦產等資源性產業基本上都是在給英國人打工,塞政府根本沒有出口資源的定價權。

說到底這都是塞政府在20世紀末最風光的時候,沒有對自己的工業和農業進行投資的緣故。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然後楊冬又陪姜宇出席了兩場宴會,一場是當地曼迪族的幾個市長準備的晚宴,市長們希望姜宇未來能把工廠都開到他們曼迪族的領地來。

姜宇自然是拒絕的,這個一點楊冬倒是能理解,不能把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

只不過市長們先後重申姜宇租賃的土地,他們可以隨時收回的時候,姜宇卻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讓楊冬有些不理解,這個要求顯然是不平等的,而姜宇也不是個喜歡吃虧的人。

在回到基地的路上,她專門詢問了姜宇此事。

姜宇微笑道:“在一開始洽談的時候,我就讓唐迪提出一個細節上的條件:工資由我們來發,給市長們按照人頭的提成單獨給他們。

“這個國家的壞處是沒有民族精神,好處也是沒有民族精神。

“在我們這裡工人們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而且我們槍多人也多,不出一年,工人們對這些市長就一定沒什麼忠誠可言了。”

姜宇深吸了口氣繼續道:“這是一個跟我們國內完全不一樣的地方,他們從小到大都沒有道德和法理的概念。

“內戰讓這一代年輕人在血腥和暴力中成長起來,很容易背叛也很容易被收買。

“這些市長們如果真要收回土地,那麼市長就要換人了。

“我們今天見到的這些市長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這片大地的未來,他們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而已。”

楊冬愣了一會兒才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國家這麼殘暴?就好像,就好像這裡還沒有開化……”

她多少有些恍然大悟:“這裡的確還很原始。”

姜宇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這裡像白紙一樣,我們才有施展的空間。

“而且就算是在這裡進行什麼社會實驗,引發社會陣痛我也沒什麼負罪感。”

姜宇嘆了口氣:“在這個世界上,弱小就是一種罪。”

他看著飛機外的風景道:“我們要做一個區分,對內要用我們的價值觀,對外要用西方人的價值觀。

“因為出了國界,外面就是弱肉強食的荒野了。”

楊冬也是久久沒有說話,世上根本就沒什麼美景,所謂的美景只存在於人們的言談中。

第二場宴會是在弗里敦,塞政府和英國人一起邀請姜宇。

只不過在去的時候,楊冬在直升飛機上目睹了一場謀殺。

剛剛進入雨季,草長鶯飛,草地的看上去生機勃勃,如果是在國內的話這麼好的草地一定是一個靚麗的風景區。

可是,草地上卻有幾個年輕人正在追殺一箇中年人,很快那個中年人便被打倒。

有個年輕人還往中年人的腦袋上砸了一塊大石頭,楊冬雖然看不清楚細節,但是綠綠的草地彷佛一下子變得猩紅、猙獰起來。

而幾個年輕人組織的這場謀殺,只為了搶奪中年人手裡的一樣小東西。

那樣小東西是什麼也看不清,唐迪說那樣東西可能是一塊天然黃金,因為獅子山也有豐富的黃金資源。

但也很可能只是一點可口的食物,或者是什麼不值一提的財物。

昨天的時候楊冬聽姜宇跟唐迪談起這個國家現代的年輕人,小時候被訓練成了童子軍,後來內戰打完了,這些童子軍便成了無惡不作的劫匪。

當時楊冬還沒什麼感觸,直到她見了這一幕,才知道一場毫無底線的內戰,會給一個國家帶來多大的傷害。

弗里敦的宴會上,有牛排、有海鮮、有烤肉、有各種水果、有西式糕點和麵點。

這場宴會上的飲食無疑更貼近現代社會,可是楊冬卻沒有胃口。

她看到周圍身著考究的西裝,溫文爾雅地拿著酒杯交談的人們,就立即想到了那場草地上的搏殺。

她看到這裡一個個臉色富態,對於桌子上的食物不敢興趣的人們,就立即想到了這幾天看到的那些消瘦的身影。

整個晚宴的現場,也似乎變得猩紅起來。

“我是個商人,就是來賺錢的。”姜宇的聲音打斷了楊冬的走神。

姜宇正在跟幾個英國人眉飛色舞地交談著,想到姜宇昨天在直升飛機上表現出來的無奈,楊冬突然鬆了口氣。

這個國家要變天了,楊冬如是想。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篤定的有這樣的想法,可能是來自於姜宇像是一隻會微笑的餓狼的表現?還是眼前這些“貴人們”早已經放鬆了警惕,已經變得像是綿羊一樣的獵物?

楊冬一時之間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開始認真聽姜宇他們的談話。

原來英國人在警告姜宇不要動這個國家的黃金行業,英國人的鑽石加工廠雖然撤了,但是一直把控著這個國家的黃金、錫礦等行業。

姜宇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他說他就是來賺這一波建築紅利的,等這裡建好了他也就要準備離開了。

瞭解內情的楊冬立即就明白過來,姜宇現在還沒把握跟這些人叫板,不然他應該早就開始用他那招牌式的冷笑了。

塞政府則希望姜宇能解散他的武裝力量,畢竟一個國家裡有不受控制的武裝力量很讓人憂心。

姜宇沒有直接拒絕,而是以保護自己的財產為理由,給塞政府兩個選擇,第一是讓各地的市長們也解除武裝,或者讓塞政府派兵保護他的財產。

而這兩點塞政府偏偏都辦不到,特別是讓塞政府派兵這一點,如果是在別的國家,二話不說立即就派。

可是在這個國家卻不一樣,士兵的工資一拖再拖,有時候半年才發一次工資。

姜宇卻是一個可以按月給士兵發的起工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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