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丁雲忽然摸了一下臉,手指頭在臉上摩擦了下。

衛綿也感覺到了陰氣,將剛剛還沒看完的短劇點了暫停。

丁雲納悶的摸著臉,抬頭往上看,“怎麼還漏水了?”

陳家是躍層,樓上樓下兩層,臥室書房都在樓上,這邊還有個單獨的小客廳,現在衛綿他們就是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

漏水?衛綿也抬頭看去。

這一看,便看到二樓天花板上正掛著個女鬼,脖子軟塌塌的,看那彎折的角度似乎斷過,絕對不是正常人能擺出的姿勢。

她腦袋幾乎頂在胸口上,長長的舌頭從嘴裡垂出來,泛著濃重的黑煞氣,煞氣凝結的口水正從上面緩緩滴落……

滴答

又一滴滴在了滿臉茫然的丁雲臉上。

衛綿即使已經見過了那麼多鬼,仍舊被噁心的不輕,這跟將痰吐到臉上有什麼區別?

還踏馬是個女鬼,真是一點都不講究。

衛綿一臉複雜的將丁雲往旁邊拽了拽,然後繼續抬頭看去。

這時候吊死鬼的腦袋動了動,因為這俯視的動作,她的頭髮也跟著動了動,將整個面頰都擋住了。

察覺到衛綿的視線她也轉頭看過來,然後那被黑漆漆頭髮擋住的眼睛似乎和衛綿對視了一眼。

她的目光彷彿有如實質般冰冷溼滑,在衛綿和丁雲兩人身上滑了一圈,似乎是在確認兩人的身份,之後才緩緩順著牆壁下來,往開著門的臥室而去。

顯而易見,她的目標是睡在床上的陳大鵬。

衛綿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驅鬼符飛擲過去。

符紙一下子貼在女鬼身上,她慘叫一聲,室內的燈光也隨之閃爍起來。

丁雲原本正仰著頭往上看,奇怪為什麼沒看到漏點自已卻能感覺到臉上有水滴落,還想著大晚上過去敲門好不好。

這時卻忽然聽到了慘叫聲。

她嚇了一跳,也跟著四下打量,但見衛綿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什麼地方,趕忙衝進屋裡將陳大鵬拽了起來。

陳大鵬猛然驚醒,“怎麼了怎麼了?”

丁雲手指微顫,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有、有鬼、”

這時臥室門口的女鬼低聲嘶吼,原本就長的舌頭更是一下子變得更長,朝著開啟的門裡而去,一下子捲住了在臥室的夫妻二人。

“嗷——”

舌頭接觸到陳大鵬夫妻二人的同時,女鬼倏然又發出一聲慘叫,那舌頭瞬間收了回來。

而陳大鵬剛剛睡著了沒聽到,這會兒算是徹底聽了個清楚,殘存的那點睡意立即消散乾淨,他嚇得和丁雲緊緊抱在一起。

女鬼被兩人身上放的符紙攻擊到不由大怒,她垂了垂頭,再抬起時忽然陰氣大盛,身形一下子顯現在三人面前。

舌頭再次伸長,這次繞過丁雲,朝著陳大鵬的脖子勒去。

陳大鵬看到朝自已而來的舌頭,嚇得臉色刷白,抱著丁雲的手更是死緊。

女鬼舌頭一轉,乾脆冒著被灼傷的疼痛一起勒在兩人的脖子上。

那場景,就是衛綿都覺得疼。

女鬼一邊慘叫一邊死死勒著那兩人的脖子,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陳大鵬和丁雲同時被勒著,頓時顧不上抱著對方了,紛紛伸手捂著自已的脖子,眼珠子瞪得都快凸出來了。

衛綿這時在和女鬼的身體纏鬥,她的頭髮被陰風吹起一些,露出張青白淌血的鬼臉來。

她眼神怨毒的盯著衛綿,即使被驅鬼符攻擊也絕不鬆口。

衛綿擰眉,掏出玉骨扇朝著女鬼的舌頭削去。

長長的溼噠噠的舌頭沒了女鬼身體的支撐一下子掉在地上,化為黑氣消失不見了。

女鬼捂著嘴慘嚎一聲。

“咳、咳咳”陳大鵬和丁雲死裡逃生,嗆咳不止。

衛綿看兩人脖子和肩膀上都是口水,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退,幸虧這東西沒用舌頭來纏自已。

這時,女鬼忽然再次竄到牆邊,怨毒的盯著衛綿,對她手裡的玉骨扇極為忌憚。

她轉頭看看另一邊的陳大鵬,神色更加瘋狂,嘴一張,居然從裡面又探出一根舌頭,而且越來越長。

吊死鬼的舌頭和上吊繩都是她的武器。

不過這次的舌頭不是朝著陳大鵬去的,而是朝著衛綿。

那舌頭飛快的在衛綿腰上纏了一圈,想要將她控制住。

衛綿的臉一下子綠了。

從沒有鬼敢這樣挑釁她,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衛綿真的從來沒這樣被噁心過。

原本她還想留這鬼一條命,問下對方這樣纏著陳大鵬的原因,但現在衛綿生氣了!

她掏出桃木劍,一劍將那舌頭斬斷,然後在女鬼慘嚎的同時將手裡的玉骨扇一下刺入她胸腹間。

這桃木劍是衛綿之前在風水街淘到的,她還專門給做了法,又在上面畫了符咒,對女鬼也能造成一定傷害,不過遠遠不及玉骨扇的威力。

女鬼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陰氣快速消散,但照比衛綿之前遇到的幾個鬼實力強了不少,就這樣折騰都沒說魂飛魄散。

而且她嘴裡再次伸出來一條舌頭,因為整個身體疼得扭曲,舌頭也跟著亂甩,衛綿看著那上面滴滴答答的口水,直接一腳踩了上去。

她今天穿的是個露著腳踝的牛仔褲,舌頭擦過腳腕,冰涼溼滑的感覺直接讓衛綿黑了臉。

她毫不手軟的拿起旁邊的凳子砸了下去,女鬼已經顯形了,這樣砸她也感覺不到疼痛。

衛綿砸了兩下才反應過來這樣沒什麼用,她從口袋裡掏了張鎮鬼符貼上去繼續砸。

“啊——嗷——嗷”

陳大鵬和丁雲這會兒也緩了過來,看衛綿狂虐那女鬼,一時間覺得周圍陰冷的氣息彷彿也沒那麼嚇人了。

只是身上的黏膩感還在,讓他們恨不得馬上衝進浴室洗澡。

陳大鵬鬆開妻子,擦擦額頭上的汗。

“你再敢用那噁心人的東西碰我一下試試?”

衛綿怒氣發洩得差不多了,才將凳子扔在一邊,女鬼這時早已奄奄一息,身上的陰氣也消散了大半。

衛綿拿回玉骨扇,反手將桃木劍釘了過去。

女鬼身體不得動彈,但那長舌頭還會偶爾抽動一下。

這時女鬼已經十分虛弱了,可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盯著陳大鵬,那眼裡的不甘幾乎化為實質。

恰巧這時舌頭抽動的高了一些,女鬼臉上的頭髮被甩落到一邊,露出一張青白中泛黑的臉。

陳大鵬見那東西被衛綿徹底壓制住,這才敢走上前來,正巧看到了女鬼露出來的半張臉。

一張讓他莫名熟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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