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成天將金針刺入褚元青胸口的穴位,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褚小子你可得活著。”他頓了頓又說,“褚明誠還活著呢。”

樓妝:哦豁。

繁成天的話讓褚元青有片刻的清醒,很快又被奪心之毒操控著喪失了理智,砰砰砰連著錘了伏陽好幾拳。

施完了針,處於內室的三人都出了一身汗。

繁成天捶了捶腰,誒呦一聲:“真難為我這把老骨頭了,再這麼下去都快散架了。”

伏陽抬起胳膊擦去臉上的汗珠,真心誠意道:“多謝神醫。”

繁成天誒了聲,擺擺手:“這是老夫該做的。”

“老夫開一副藥,你拿去煎了。”繁成天當場寫了副藥方,又絮絮叨叨叮囑了幾句,才讓伏陽離開。

伏陽拿著藥方退出內室,恰好樓妝喝完了一盞茶:“好了?”

伏陽點頭:“王爺睡下了,屬下這就去煎藥。”

躊躇片刻,他又說:“王妃您要不先回去?明日等王爺醒了再過來。”

樓妝腳有點麻了,換了個姿勢:“不用。”

伏陽沒再多說,拿著藥方離開。

臥房裡只剩下樓妝和褚元青。

蔥白的手指撩起珠簾,樓妝抬步踏入內室,直挺挺坐在臨近拔步床的矮塌上,目光一刻不曾從男人身上挪開。

經過先前那一番折騰,褚元青早已精疲力竭,繁成天給他施完針後便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樓妝安靜坐著,只等伏陽煎好藥過來。

大半個時辰後,伏陽捧著一碗苦藥進來,看見樓妝愣了一瞬:“王妃。”

樓妝嗯了聲,隔著老遠都能聞見藥碗裡飄出來的苦澀氣味,不動聲色地身子後仰。

伏陽上前:“王爺,繁先生說了,這藥得趁熱喝了,涼了影響效果。”

男人眼睫顫動兩下,也不知聽沒聽見,翻了個身,大有一覺睡到天亮的架勢。

樓妝動了動指尖,輕聲問:“不能等他醒了再喝?”

伏陽臉上罕見地露出為難之色:“繁先生再三叮囑,這藥要在施針之後服用。”

樓妝睨了眼床上的男人,思忖片刻,抬步上前。

伏陽眼睜睜看著樓妝把背對著他們的褚元青跟煎魚一樣翻了個面,冷淡吩咐:“藥給我。”

伏陽壯著膽子把藥碗遞到樓妝手中,麻溜退到一旁,垂著頭裝聾扮瞎。

苦藥的味道越來越近,褚元青終於忍不住了,睜開眼怒瞪樓妝:“我不喝!”

樓妝:“反抗無效。”

無視褚元青那點微不足道的反抗,端著藥碗懟到他的嘴邊:“喝。”

不知是不是伏陽的錯覺,他覺得王爺此刻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良家婦女。

伏陽:“......”

褚元青眼底的火氣太過旺盛,樓妝擔心他把自己氣死,又換了個說法:“良藥苦口利於病,你聽話一點。”

這哄小孩子的語氣是什麼鬼?!

褚元青眸光閃爍,死死抿著嘴,堅決不肯喝藥。

然後他就被樓妝強制性地掰開了嘴巴,噸噸噸把一碗苦藥倒進了嘴裡。

極苦的滋味一路從舌尖流入胃裡,嗆得褚元青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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