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妝感受著指尖濡溼的觸感,神情愣怔了下,手頓在半空中:“你幹什麼?”

蘭宴聞言輕眨了眨眼,眼神依舊乾淨清澈:“對不起。”

樓妝垂眸看了眼手指,忽然想起她和蘭宴初見那天夜裡。

彼時蘭宴還是一條對任何人充滿了警惕的小魚,當她靠近時,嗷嗚一口叼住了她的手指……

樓妝恍然,看了眼上次被他咬過的地方:“你在為上次咬了我道歉?”

蘭宴甩了甩尾巴,有點緊張:“……嗯。”

樓妝勾唇笑了下,指尖掠過水麵,落在蘭宴無意識地撲稜著的耳鰭上:“我原諒你了。”

蘭宴後背僵直了一下,迅速避開樓妝的手,把自己埋入水裡。

“我去上早朝了,你要是餓了就讓宮人給你傳膳。”

“咕嚕——”

水面冒出一個泡泡,是蘭宴的回應。

樓妝眼尾微挑,這就是傳說中的可愛到冒泡嗎?

候在殿門口許久的滿照目睹了陛下和池子裡那隻鮫人的互動,心情不可謂不復雜。

平日裡陛下連一個笑容都吝於施捨給他們,整日冷冰冰的,生氣時更像是一個可移動的冰坨子。

可是到了這隻鮫人跟前,陛下週身生人勿進的氣息都散得一乾二淨,更是時常帶著笑。

嗐,這就是人和魚之間的差別嗎?

樓妝上了龍攆,一群宮人跟隨著龍攆往金鑾殿上去。

今日的早朝上,幾位御史聯合上書,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大概就是——

陛下您如今已經二十歲啦,先帝像您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啦,您也應該多去後宮走動走動,爭取一年抱仨巴拉巴拉……

樓妝當時就拒絕了,蘭宴又不能生,她哪來的孩子?

陛下這話一出,以頭鐵聞名的御史們頓時不幹了,叫囂著若是陛下不答應,老臣就撞死在這金鑾殿上。

樓妝癱著臉,端的是冷酷無情:“哦,那你們撞吧。”

御史:“……”

陛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不等她們開口,樓妝又道:“差不多得了,別得寸進尺,朕不是先帝,容不得你們放肆。”

冷厲的嗓音迴盪在偌大的金鑾殿上,文武百官紛紛跪下,齊聲道:“陛下息怒——”

原本腰桿兒挺得筆直的御史瞬間成了鵪鶉,一個個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埋頭裝死。

垂落在眼前的十二旒冠冕晃盪兩下,樓妝端坐在龍椅之上,暗金色的龍袍襯得她貴不可言。

“都起來吧。”樓妝淡聲道,繼續早朝。

這邊樓妝把一眾朝臣訓得俯首帖耳,那邊昭純殿的蘭宴卻遇到了麻煩。

眾所周知,昭純殿歷來是寵妃的住所,如今昭純殿住了人……啊呸,是住了條魚進去,整個後宮都驚動了。

自打樓妝清洗朝堂後宮,原本蹦躂得格外厲害的後宮男子紛紛消停下來,待在屋子裡觀望情勢。

他們其中不少人接收到了家族的暗示,讓他們爭取到侍寢的機會,爭取一次性懷上龍嗣。

不是沒人想過勾引樓妝,只是他們還沒靠近陛下,就被突然出現的暗衛拎著丟得遠遠的。

如今昭純殿突然住進了人,大家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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