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飛整個人都懵了。
他此次來長生門最大的目標就是成為長生門的外門弟子。
如果能在入門考核的過程中,獲得某位長老或者內門弟子的青睞,就是他此前最大的目標了。
可現在,長生門當代門主單天華,竟然在對他躬身施禮!
這可是剛剛斬了兩個元嬰老怪的頂級大老!
就連當年的許家老祖,在這種強者面前也要矮上一頭。
然而單天華竟然在對他行晚輩之禮!
此刻許成飛腦子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餘潮生他笑呵呵的看了片刻,才出聲道:“這小子還沒走完拜師流程,不用這麼正式。”
單天華聽了,表情頓時又是一僵。
就在他準備說兩句場面話就離開的時候,又是幾道遁光從遠處飛了過來。
卻是那些之前被元嬰老怪困住的結丹期長老回來了。
這幾道遁光先後落在單天華身後。
“見過掌門,見過師叔祖!”
“師父,師叔祖!”
“老祖……”
等這些人一一見禮後,單天華忽然抬起手,指著許成飛道:
“這是師叔祖剛收的弟子,雖然沒有走完拜師流程,但名分已經定下了。”
那幾個剛剛還是一臉喜色的結丹期長老,表情頓時各自一呆。
他們互相對視了片刻,才有人表情怪異的躬身道:“見過小師叔祖!”
剛剛回過神來的許成飛頓時又懵了。
這些對他見禮的人每一個修為都比他高,年紀都比他大。
有幾個甚至已經鬚髮皆白,看起來比餘潮生都老。
可這些人卻都在對他執晚輩之禮。
許成飛完全沒有過這種經驗,只能呆呆的望著餘潮生,希望自己這個便宜師父能給自己解圍。
然而餘潮生卻只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著,絲毫沒有出聲的意思。
於是許成飛又將目光挪到單天華身上,期望掌門能幫他說句話。
然而單天華也沒有絲毫替他解圍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成飛隱隱覺得單天華的嘴角似乎在微微上揚。
好在這種尷尬沒有持續太久。
這群結丹長老禮畢,便有人岔開話題道:
“此次掌門謀劃得當,一舉斬殺了兩個元嬰老怪。
想必百年內應該無人再敢打我長生門的主意了。”
“不錯,此次長生門重振聲威,即便有人對我們不滿,短時間內多半也不敢露頭了。
唯一可惜的是,我們沒能查出那個將我們困住之人的身份。”
有人分析道:“這人故意遮掩身份,應該不會是那些肆無忌憚的魔頭,更像是有所顧忌的正道眾人。”
“我也又這種感覺。
這人的功法隱隱暗合天道,看起來不像是弒殺成性的魔頭。
他要麼是與我們長生門有過節,要麼是與那兩個老魔達成了什麼交易。”
“在剛剛的交手中,我偷偷擷取了那人的一縷氣機。
再結合著諸位的分析,應該可以將這人揪出來!”
這句話,讓其餘的幾個結丹修士眼神一亮。
他們剛才連對方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人困住,著實有些憋悶。
此時聽說有辦法將這人給揪出來,都是頗為振奮。
可沒等他們繼續討論下去,單天華就擺了擺手道:
“此事不必繼續追查,我已經知道出手的人是誰了。
不過暫時不宜輕動。
等時機到了,我自然讓那個老鬼付出代價。”
單天華說完之後,又扭頭對一個年輕人吩咐道:
“李向笛留下處理後續之事,其餘人都散了吧。”
許成飛聽到‘李向笛’這個名字,心中微微一動。
之前他聽雲玉澤說過,那個在長生門外門作威作福的李懷信,就是李向笛的堂弟。
當時許成飛一直將李懷信當成他以後的最大威脅,順帶著對李向笛的印象也並不怎麼樣。
結果李懷信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外面,而他也稀里湖塗的成為了長生門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
曾經的威脅就這麼沒了。
不過對於李向笛,許成飛還是頗有些好奇的。
他順著單天華的目光看去,發現李向笛漲得頗為俊秀。
不知是因為修為高深,還是他身上法袍的緣故,李向笛身周散發著澹澹的靈韻氣息,讓許成飛隱隱有些自慚形穢。
“走吧,咱們爺倆也別留在這裡搗亂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許成飛的思緒。
許成飛連忙躬身道:“是,師父!”
他說完之後,就有些好奇的看著餘潮生,想要看看自己師父如何帶著自己飛行。
結果餘潮生卻扭頭對著旁邊的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道:
“小劉啊,趕緊把你的飛行法器拿出來,帶我們爺倆回山。”
被點名的老者連忙從懷中袖中取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飛梭。
飛梭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便膨脹到了三丈有餘。
餘潮生點了點頭,又扭頭對許成飛道:“愣著幹什麼,還不攙為師上舟?”
許成飛嘴角微微一抽,上前將餘潮生攙上了飛梭。
等兩人坐穩了之後,老者才駕馭著飛梭朝著長生門飛去。
餘潮生看著欲言又止的許成飛,笑道:“是不是好奇為師為何不親自帶你回山?”
許成飛想了想,點頭道:“弟子的確有些不解。”
餘潮生解釋道:“因為為師修行功法特殊,每次動用術法都要燃燒壽元。
不過也正因為這門術法,為師才能活到現在。”
許成飛若有所思道:“這門術法還能增加壽元?”
餘潮生嘆道:“不錯,修煉這門功法可延壽千載。
當年我壽元無多,正是靠著這門功法才能續命至今。
而代價就是不能動用體內真元。
一旦將體內鎮壓經絡的真元挪作他用,壽元就會飛速消散。”
許成飛若有所思道:“所以剛才那個凡人漢子拽您鬍子的時候……”
“咳!”
餘潮生瞪了許成飛一眼道:
“震懾一個凡人而已,只需燃燒十幾日壽元即可。
剛才為師之所以不顯露修為,只是不想驚走那兩個躲在暗處的元嬰老怪而已。”
“哦……”
許成飛若有所思道:“用半個月壽元去欺負一個凡人,的確不划算。”
餘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