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一共攜帶了三百六十門80mm口徑野戰炮和二十門130mm口徑榴彈炮。

當所有的火炮開始怒吼,整個高亭山開始了顫抖。

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對自然的影響也越來越大,成熟的熱武器就是直接的證明。

炮擊才進行十分鐘,高亭山正面的兩個巨木構造的硬寨,便永久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在見識了前兩寨的遭遇後,兩寨之後的三個永曆軍軍寨不攻自散,縱橫古今號稱難破的梅花立寨之術,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崩解。

山腰上的永曆皇帝,雙手的指甲已經深深的沒入自己的掌心,一絲鮮血隱隱可現。

山下一片焰海火獄,讓所有人的思維都陷入了停頓,那不絕於耳的劇烈爆炸聲,更讓天地都在顫抖。

永曆軍中最厲害的火器也不過是大號的火龍版一窩蜂,但在威力、射程、射速上與對方的楚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這怎麼可能打得贏?!

包括永曆皇帝在內,所有人的腦中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了一個問號。

“陛下快退!”

有軍將反應過來,炮火落點正在向山腰延伸。

永曆皇帝的龍旗在短短半刻鐘裡退了三次,直到接近山腹以上,完全脫出了火炮群的仰角可及。

因為撤離的匆忙,期間龍旗還不慎倒了兩次。

直接導致的結果是上萬人計程車卒逃離了自己的陣線。

長達半個時辰的炮擊,讓看上去嚴絲合縫的高亭山陣線變得支零破碎。

在楚軍炮火下直接喪生計程車卒高達七千,更多的是因為踐踏產生的傷亡。

士氣低落計程車卒和軍官大部分都不願意回到高亭山北方的營寨裡去,因為那裡是楚軍炮火可以直接覆蓋的區域。

“夜襲!”

有永曆軍的軍將想到了這一點,這是他們挽回頹勢唯一的途徑。

朱由榔批准了這個計劃。

第二日入夜後,永曆軍投入了三萬精銳夜襲楚軍。

而且為了防備楚軍有所準備,永曆軍的夜襲部隊還刻意分成了羊攻和實攻兩個部分。

羊攻部隊負責把楚軍引出營寨,而主力夜襲部隊則埋伏在羊攻部隊撤退的途中。

果不其然,羊攻部隊在殺入楚軍營寨之後,發現這一大片都是空帳篷,兩邊火把大起,伏兵盡出。

永曆軍羊攻部隊當即調頭就跑,可楚軍根本沒理會他們。

因為此刻,已經擴大了偵查範圍的無人機,熱成像儀裡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點,大約兩萬多伏兵埋伏在永曆軍撤退的路途兩邊。

被驚醒的炮兵部隊,在這時已經進入了炮兵陣地,透過無人機傳回的座標瞄準了那一大片區域。

隆隆的炮聲響起,黑色的夜空被無數炮火流星撕裂。

從高亭山上往下看去,遠方某個所在彷彿成了火山噴發的山口,在黑夜裡通紅一片。

永曆軍三萬夜襲部隊,最終迴歸的不到一半人。

高亭山上下計程車氣越發低迷。

“陛下,當今之計,唯有與楚軍對戰,讓士卒們知道楚軍也是活人,砍上一刀也會死。否則這樣耗下去,我軍士氣怕是撐不到獻軍斷其後路的時候。”

朱由榔很虛心的接受了臣下的建議。

不過為了避免遭到楚軍炮火襲擾,朱由榔的使者還專門下山去送了一封戰書,約定各出一萬人陣戰,雙方都不用火器。

朱由榔原本以為張守言不會答應,已經做好了在自己軍中宣揚楚軍膽怯的準備,可誰知張守言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楚賊大意了!”

“此上天亂其志也!”

永曆軍中臣子軍將全部大喜過望,當即挑選了五千馬軍和五千甲士,配以長矛大戟,預備給楚軍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第二日,在一萬精銳出陣之前,朱由榔更康慨的撥出十萬兩白銀下發到了出戰士卒們的手中。

一萬永曆精銳當即呼聲震天,士氣盈滿。

兩邊軍鼓陣陣,隨著一萬精銳的出陣,楚軍也有一支萬人騎兵迎了上來。

“陛下,楚軍陣中炮群沒有出現!”

“好~!”

朱由榔終於放下了心思。

“傳令出陣軍馬,如若獲勝每人再賞二十兩,將官均升三級!”

重賞之下的一萬永曆精銳,士氣直接爆了棚。

孟繼堂總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錢的表情,緩緩馭馬而行。

上萬強弓步騎兵,都與孟繼堂一個德行,馬速不緊不慢,一臉的輕鬆寫意。

宛若他們面對的不是凶神惡煞的敵人,而是去赴約趕宴一般。

楚軍最大的兩大BUG兵種,一是炮兵叢集,二就是擴張到上萬人的強弓步騎兵,就連重甲禁衛騎兵都要排在強弓步騎兵的身後。

“諸君隨我來,直取敵軍將旗~!”

四五個永曆軍中悍將,帶著各自的家丁組成百多人的箭頭,縱馬在前,向著排著可笑橫列的強弓步騎兵撲殺而來。

上萬人喊殺震天,馬蹄飛舞,人亦狂奔,氣勢委實嚇人之極。

高亭山上,朱由榔和群臣看得是熱血沸騰,根本坐不住。

“有如此雄師在,何愁天下不靖,大明不興呼?”

正好一陣山風颳過,朱由榔君臣都覺得渾身通透,全身舒適。

就在這時,楚軍上萬騎兵居然集體下了馬。

“哈哈哈哈,天佑我大明,列祖列宗保佑~!”有老臣狂呼泣淚,“楚軍狂悖,已經自陷死地耳!”

雖然隔得遠,但是幾個擁有單筒望遠鏡的人還是清晰的觀察到,楚軍那些步行騎兵處產生了一陣陣的空氣漣漪,似乎有股神秘的氣息勐然爆炸開來。

一片片黑雲帶著殘影飛上了天空。

“四百步開射?”有人搖頭捻胡道,“人言楚軍縱橫天下所向無敵,今日一觀委實讓人大失所望。”

“呵呵,”也有人湊趣道,“怕不是楚軍的火炮太過厲害,八旗、北人都被嚇破了膽,這才被楚軍趁機而破。一旦沒了火炮的支撐,楚軍戰力不過......呃......這箭怎麼還在飛?”

一萬強弓步騎兵分做四列,不間斷的投射。

無窮無盡的箭失把三百步到四百步之間的地帶,生生變成了箭失長成的“草”地。

上萬永曆精銳,如同撞上了一面無形的死亡之牆,人馬觸之即倒。

永曆軍馬捱了第一箭還有哀嚎傳出,但隨著幾乎首尾相連的第二輪箭雨抵達,很快就徹底不再動彈。

距離楚軍步弓手三百步外血肉模湖、遍地破碎的箭支、滿眼黑紅之色,而陣前三百步內則乾乾淨淨,連半個腳印都沒有。

永曆帝一屁股摔坐在龍椅上,山風大了起來,一股通天涼氣從每個人的背後升起。

直到剩下的四千多人失魂落魄的逃回山腳,山上群臣中才有人乾澀的問了一聲。

“這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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