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埃爾坐著小船一臉不耐煩的對著海盜船上的法國人大聲叫喊著。
“我要看看你們的貨物！”
“還有你們下次要注意不要把戰利品打成這個德性，我們這裡現在還沒有維修的能力！”
船上的法國海盜面面相覷，怎麼聽著這個丹麥人的語氣，好像跟自己很熟似的？
但迫不及待的魯埃爾，卻讓他們放下了不少防備。
沒有那些過多的試探和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是這些海盜最喜歡的方式。
魯埃爾被允許登上了那艘破破爛爛的商船。
“該死，這是荷蘭人的船！”
魯埃爾拿著紙筆不知在記錄些什麼。
“你們應該知道，帝國與荷蘭人的關係還算不錯，這艘船可有些燙手！”
海盜頭子垮著臉：“英倫人可不會說這些，也沒有人一成不動的把船賣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顯：丹麥人別給來這一套，這艘船他不愁賣。
“呵呵，英倫人和荷蘭人是在進行戰爭，”魯埃爾不屑的笑起來，“他們確實會收購你搞到的荷蘭船。”
“可是他們現在有錢付給你麼？！”
魯埃爾指出了核心的問題。
“整個新英格蘭可以看得見的金銀都在往英荷戰爭裡填，你想等到他們付款需要幾個月，還是一年？”
“可你們也只能給欠條！”
海盜頭子明顯是與之前的葡萄牙海盜接觸過。
“那不是欠條，那是帝國地方政府的收貨證明檔案，你可以拿著這份檔案去三仙群島或者檀香山港去換取你要的東西。”
海盜頭子搖頭：“我更喜歡你們帝國的貨幣！或者你們給我金子。”
魯埃爾故意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等等，我得先看看你弄到了什麼再說！”
海盜頭子讓人帶路，把魯埃爾引進了商船的貨艙。
“全是砂糖！”
海盜船長臉上露出得意：“都是上好的貨物！”
魯埃爾癟癟嘴：“現在品相看著不錯，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經歷過橫渡大洋的考驗。”
“等你把這些砂糖運到香料群島，那些結塊的東西價值起碼降低一倍多！”
“好吧，你能出多少？該死的蛆蟲！為了拿下這艘船，我可是付出了十來個夥計！”
魯埃爾笑了起來。
“你還有傷員？你們可真幸運，新蘇州剛剛建立起來了一個醫務所，裡面一個善於外科的醫生，他可是剛剛從魔鬼群島過來的，你們要不要去消費......啊，是去拜訪一下。”
海盜頭子臉色有些難看，因為他無法當著自己手下的面拒絕這個提議，除非他想增加自己水手們爆發叛亂的機率。
“東方的醫生？”
他可不相信西方那些只會放血的傢伙。
“帝國正規醫科大學的畢業生，”魯埃爾指了指那些砂糖，“我都吃下了，按市價溢位一成！不過我需要你運到五指山港去。”
海盜頭子立即搖頭：“不行，那裡有你們帝國的艦隊，勞資不上這個當。”
魯埃爾顯然不想放過這筆生意，他可是有抽成的。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但我們這裡可以提供的只有收貨條或者一些你感興趣的東西。”
“我感興趣的東西？說說看，丹麥人。”
“帝國艦隊在魔鬼群島繳獲了很多的火藥和彈丸，你知道我們用不上那些東西......。”
海盜頭子眼睛亮了起來：“有炮嗎？殘次一點的也行，我的夥計會修補。”
魯埃爾想到剛剛運到這裡的一百多門鑄鐵炮。
這是從赫諾韋薩島淺灘打撈起來的殘骸裡獲得的一部分，廖村山送到這裡是準備讓宋侃把這些火炮臨時用作港口防禦。
他記得宋侃根本看不上這些鑄鐵炮，宋侃說新蘇州最強的防禦將是一個多月後抵達的“新蘇州貿易券”！
“二十門荷蘭炮和配套的火藥、彈丸，還有五個傷員的治療費用，其他的我們支付部分帝國元和一些金銀。對了，葡萄牙人上次還留下了一些不好出手的首飾，你們法國人應該有門路。”
法國海盜船長提出要看東西的成色。
魯埃爾很大方的叫人把東西送上了海盜船。
海盜船長不愧是個法國人，他很快就估算出了這些首飾的價格。
“市價的三成，你要知道我出手這些東西需要回一趟法國！”
“不，四成五！”魯埃爾在據理力爭，“這些東西不佔地方，而且是會隱形增值的東西，你不管哪一年回去都只需要一個小提包！”
海盜頭子微笑著看著魯埃爾。
“我說，你這麼大方的拿到我的船上來，就不怕我直接連你一起吃下？”
魯埃爾斜著眼看他。
“你是想把自己的名字登記到帝國艦隊的追殺名單上？”
海盜頭子哈哈大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法國人扔下有些破爛的荷蘭商船、五名傷員和一滿船砂糖，瀟灑的離開。
宋侃發現被海盜們附送的還有二十多個荷蘭人俘虜。
膽子很大的荷蘭貨主在知道是東方人賣下了自己的船和貨後，他就賴上了宋侃。
“大人，我們荷蘭與帝國的關係良好！這艘是我的船和貨物！”
負責對付這個商人的是魯埃爾。
“舒可曼先生，你無法證明這一點！就算你最後證明了這一點，你也必須按照帝國政府買下這些東西的原價支付，還有帝國在其中的斡旋費用。”
“對了，你們的贖金也不少！”
“該死的，我們都是被附送的，我知道！”
吵吵不停的荷蘭商人被宋侃送去了三仙群島，那裡有的是人能和他打嘴皮子官司。
不過很快，周邊的海盜們，包括那些從魔鬼群島逃走的傢伙都知道了新蘇州的存在。
不比那個沒頭腦的法國人，其他的海盜都很認可宋侃開出的白條。
整個一月期間，先後有六艘海盜船光臨了新蘇州。
新蘇州簡陋的篷房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不遠處的樹上還拴著不少被海盜抓來的水手。
他們中絕大部分人，對於一年的自贖勞作期沒有異議。
當拿著白條去三仙群島的海盜，果真獲得了相應的帝國元之後，新蘇州的名聲算是徹底豎立了起來。
而在二月底帝國快船送來的“新蘇州貿易券”，讓新蘇州的發展如同綁上了一雙翅膀。
海盜們愛死這種塑膠品貨幣了。
第一批拿到“新蘇州貿易券”的海盜，甚至有人還被遠洋商人找上門，願意以溢價半成的價格拿下這些貿易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