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緩緩閉上了眼睛。
成雨的眼中閃過一瞬的意外，但很快便沉醉於這份甜蜜中。
然而，成雨微笑著，將吻輕輕落在了雲雪的額頭，像是羽毛輕輕觸碰水面，泛起了一圈漣漪。
叮——
突如其來的鬧鈴聲打破了這片溫馨，雲雪立刻回過神來。
成雨將鬧鈴關閉，然後寵溺地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與珍惜。
“雖然我也很想...不過今晚我可能沒有這個機會，可以給我你家的wifi密碼嗎？”
...
“...That is none of our business. Chengfei needs to take all the responsibilities.”幾個合作伙伴將責任推給了成非集團，其它國家的合夥人都等待著成雨的回應。
成雨不緊不慢地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螢幕上的所有參與者幾乎同時收到了一條訊息。
“The file I just sent is the global market performance data we collected from the past three months. There’s a powerpoint in that file that shows the NPS analysis result. Chengfei has done a great job on all the parts that we were responsible for. However...”成雨展示出精心準備的資料和分析報告，有理有據地將蓋在成非頭上的黑鍋還了回去。
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公寓樓裡住戶的燈光也逐一暗下。
雲雨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凌晨三點二十八分。
這場令人窒息的跨國會議已經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月亮似乎也變得昏昏欲睡，而成雨卻面無疲色。
難道...這就是你的日常嗎...
其實雲雪也早就有所感覺了，與成雨相識已有數月，但與他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恐怕連一週都不到。每次他的突然出現，如同落在掌心的雪花，讓她從冰冷中竊取一絲溫暖，然後又消失不見。
可是雪花，只是上天偶爾的恩賜，是任憑何種努力，都無法留存的美好，萬不能生出貪念...
在夢的邊緣被現實輕撥，宜霏睜開了眼，螢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讓她微微皺了皺眉，她接起了電話，聲音裡沒有多餘的波動。
“開門！”
“...我不在家。”
“少廢話！開門！”
宜霏嘆了口氣，開啟了耀金平常監控自己位置的手機應用。
“我只是關掉了資料共享，現在看到了嗎？我在老家。”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寂靜，宜霏沒有繼續說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終於又聽到了那個溫柔的聲音，冰涼的心口處湧上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你知道嗎，其實到今天早上為止，我都在撕心裂肺地痛哭。但今天我回到家，爺爺奶奶看到我的時候，把我錯認成了姑姑，我說的話、做的事，他們要很努力才能聽到、看到，然後下一秒他們就會忘記...所以我突然覺得，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我想好好陪他們一陣。”
“我們是不是...不會在一起了。”
耀金的聲音猶如失落的孩子，宜霏微微一笑，透過窗戶，她看向深邃的夜空，月亮靜靜地掛在那裡，泛著柔和的光輝。
“或許...下輩子吧...希望我們可以在對的時候遇到。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還是...不後悔的。”
...
在雲雪送成雨走出小區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微光，雨滴輕柔地落在馬路上，讓清涼的秋晨泛起了微微的暖意。
成雨一隻手撐著傘，另一隻手插在口袋裡。
“我都說了不用，只有這麼一把破傘，你還非要下來霸佔我一半的空間。”雨用著嫌棄的語調，又成了那副討人厭的小孩兒模樣。
不過，現在是再也氣不到看破他面具的雲雪了。
隨著秋雨的減弱，空氣中瀰漫起了清新而宜人的氣息。
雲雪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雨後大地的靈氣。她伸出手指，調皮地在路邊的野花上抖落了幾滴露珠，心情極度放鬆。
“對了，你媽為什麼給你取名叫成雨呢？”
“因為我出生那一刻，窗外下起了小雨。她說...我就像上天偶然間贈予她的禮物一樣。”
雲雪停下了腳步。
成雨望著漸漸泛晴的天空，將傘移開試了試，果不其然，落雨已經停息。
他低頭專心地抖落傘上的雨滴，突然間感覺到一陣溫暖的懷抱將他緊緊包圍，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知道了！”雲雪的聲音充滿了激動，“我終於知道香水裡缺的那個味道是什麼了！”她緊緊地抱著成雨，全身洋溢的那份幸福感彷彿能夠將他融化。
...
在宜霏睜開眼時，太陽已悄悄攀升至半山的腰際。
她走到院子裡，伸展了一下愜意的身軀，遠赴那連綿不絕的山巒，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這清晨的光輝中得到了洗滌。
手機鈴聲再次劃破寧靜，宜霏略感困惑地接起了電話。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聽著耀金的話語，宜霏的雙眼逐漸睜大。
...
今日的午後魔都陽光明媚，晴晴細心地將洗淨的被單和衣物，一件件懸掛在晾衣架上。陳旭走到陽臺，也來幫忙。
“老婆，怎麼最近總聽見你在嘆氣呢...”他輕聲問道，目光柔和。
晴晴輕嘆一口氣，“宜霏談的那個簡直是個無敵渣男，她說是說要分手，但我昨天跟她聊的時候，感覺她還是沒有放下，要顏沒顏，要錢沒錢，要學歷沒學歷，對她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中他什麼。”
陳旭搖了搖手，“分不掉的，你放心好了，百分之一萬，而且你說什麼都沒有用，只有她自己醒悟過來才行。”
晴晴突然轉向陳旭，問道：“我問你，如果一個男的，有一個談了很多年的女朋友，但兩個人很久不見面，然後遇到了另外一個女的，天天從早到晚都要和她捆綁在一起，但又遲遲不跟那個女朋友分手，也不給這個女生名分，那他到底愛哪個？”
陳旭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晴晴，“你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你也是個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