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何時起,葉辰陷入了昏迷,此時的他腦袋暈乎乎的,轉動腦袋使他的頸部陣陣生疼。
踉蹌的他爬起身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漆黑的環境,四周黑洞洞的牆體和那潮溼的樣貌,像極了那中世紀的地牢。
缺氧的感受有些窒息,這裡的臭味屬實讓人睜不開眼睛。
不時牆外飛過的蝙蝠身影彰顯著這裡的怪異氣氛。
一個鐵製的小視窗映入眼中,換做是以前葉辰魔力充足的情況下自然困不住他。
可現如今他的魔力十分欠乏,四肢也痠軟無力,這些問題若是換在一個普通人身上,多半早就絕望了吧。
不過葉辰是十分樂觀的,因為他之前脫臼的手臂已經恢復了。
再也不用像楊過一樣甩來甩去的,他的雙手摸著這粗糙冰冷的冷鐵。
黑中發紅的鐵柱還有不少鐵屑,葉辰不知這是什麼樣的風格?
現在的他處於這種被囚禁的狀態是十分苦惱的,更無心思考這些,特別是傑斯在他昏迷前受到了重創。
小孩多希望自己能長一雙翅膀,或者像大叔一樣有空間能力可以瞬間逃脫。
這邊的他還在暢想著逃出去的可能,一旁牆壁有了些許動靜。
只聞,沙沙沙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沿著右邊的牆體,葉辰悄聲而去。
移動的途中,漆黑的牆體震動掉落了不少砂石,待靠近耳朵聽了聽後。
小孩的臉上有些意外,因為他一旁的房間中,好像有著一人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傑斯?
這麼想著,他便將手伸出困住的牢房,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
啪啪啪——
手掌擊打牆體的聲音吸引了一旁臥睡的男人,由於兩者隔著一個牆體。
這頭髮散落,眼睛有著些許神采的男人,葉辰沒有看到。
不過他低啞的話語聲倒是傳到了小孩耳中。
“咳咳,你是新來的?怎麼睡一覺就來了新人啊。”
新人?
葉辰有些不解,對於這新人以及這陌生環境,他的問題接踵而出。
“你好!我是莫名其妙被抓到這兒的,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新人是什麼?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
略微顫抖和對未知感到恐懼的聲音,從一旁的牢房傳出。
男人從中聽出了一些意味,畢竟被抓到這裡的人形形色色,騎士抓你到這兒,可不是為了保護你,相反的,你成為了他們賭桌上的籌碼,也就是所謂的玩具。
披散頭髮的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畢竟像這個年紀的男孩,這也不多見了。
這時一旁敲擊牆壁的聲音又開始傳出,這倒是提醒的男人。
就見他咧了咧嘴角道。
“角鬥場,知道吧?!上層人是取悅消遣的地方,你說你被關到這兒還有什麼作用?”
角鬥場?!
葉辰的心下一個顫抖,他這莫名其妙的就被帶入了城中。
自然的,男人也沒有全信隔壁小孩的話語,在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至少在他這裡,人生真理就是如此。
男人坐起身來,他一旁簡陋的石頭床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劃痕。
上面有著鮮血,也有著那早已腐壞的肉沫。
竟是他用手硬生生的挖鑿而成,這等驚人的毅力令人欽佩。
葉辰就看不到了,此時的他雙手輕拍著臉頰。
他十分的懊惱啊,怎麼就輕信了那個胖子的話語。
他還以為別人和他一樣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呢,原來還是一樣的走狗。
不過當下葉辰最擔心的還是傑斯的安全,對於這個魯莽的大塊頭。
他是怎麼也放不下心,如此他來回的走動著,心也如同鐘錶上的擺錘滴答滴答的擺動。
“喂,小子,別走了,能不能消停一點啊?一會兒就要上場了,不保留一點體力,等會兒有你好受的。”
這時一旁傳來了男子不耐煩的聲音,同時一顆石子向葉辰的面門襲來。
撲面而來的勁風使小孩瞳孔一縮,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兒,險險地避開這迎頭痛擊。
他的面容有些憤怒,正欲動作什麼。
又回想了下男子剛才說的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在積滿灰塵的石床上。
冰冷的石床帶來陣陣寒意,特別是這冬天的季節,就更冷了。
葉辰蜷縮著身子將地面上有些發黴的稻草卷蓋起來,他試圖用這漏風的草為他驅散寒意。
斯——噠噠噠——
窗外的太陽沒有帶來溫暖,反而溫度更冷了,對此小孩的牙齒打著顫。
嘎吱——
不大的推門聲,在這靠近的牢房裡傳的越來越遠。
就彷彿是提醒工作人們的鬧鐘,一間間牢房的人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那是一雙雙死寂沒有生氣的眼睛,他們彷彿是行屍走肉一般。
盲目的用雙手握住牢籠外的鐵欄,面如土色的他們眼頰凹陷,和那行屍也不妨多讓。
打量著自己的雙手,葉辰下意識的告訴自己,他要逃出去。
如同旁人一樣,他慢悠悠地走到了圍欄處,這時一個拿著大桶,不停分發小碗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葉辰靠近了些,就見那大桶裡有些黃醬醬的類似於玉米糊糊的東西。
多半是他們的食物吧。
葉辰不敢篤定,待又見到幾人狼吞虎嚥的吃相後,這才露出一臉死嘛表情。
一碗碗如同奧利給的東西發過,葉辰咂吧了一下嘴巴。
望著手中這一碗如同老奶奶咀嚼過後吐出來的東西,他湊近細細一聞,還有一股刺鼻的大蒜味。
差點兒小孩就嘔了出來,這可比他大姨媽的二舅舅女兒的朋友表姐的臭襪子還要噁心!!
見周圍那些穿著皮質鎧甲的人沒有注意,葉辰悄悄的蹲下身來,就著那裂縫倒了進去。
不時幾隻長尾巴劃過更是讓他面露驚恐,原來這裡竟然還有老鼠的存在。
好在對方是在裂縫之內生活,這若要是在外面,他葉辰豈不得瘋掉?
感嘆了這牢獄之災的豪華,葉辰表示以後再也不想來這種地方了。
這時遠處的牢房傳來了慘叫聲。
撿起地上險些摔壞的碗,葉辰撫摸這堅硬碗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來處。
這一看他下巴差點驚掉了,原來是一個人的腳踝露了出來,絆倒了一個皮質鎧甲的人。
而這個人也是一個狠人啊,抽刀就揮向那罪惡之腿,血光的剎那,腳趾飛向了不遠處的牢房。
葉辰震驚的地方也在這裡,因為此時那裡有一個老女人抱著那腳趾瘋狂的吮吸,就著那嘴中的血腥,下著那糊糊吞嚥而食。
毀三觀的一幕幕衝擊著葉辰的腦海,就見對方一陣咀嚼後就吐出了一個骨頭。
牙口真好!
這是葉辰,即將出門時想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