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葉辰等人的努力,教堂如同雨後春筍般慢慢聳立。
而位於森林裡的大叔,已經在墳前駐足了許久。
一天未進食的他,腳步有些踉蹌,可是他依舊如同一棵挺拔的蒼松,深深的將腿扎入土裡。
又過了一會兒後,大叔有些低落。
“團長,你就這麼死了?當年還得是你的照顧,使我在學院裡,並沒有受到什麼欺負。”
“可是你為什麼!要選擇背叛聖教,你難道不知道他的恐怖嗎?”
“你當真是為了母親而報仇嗎?這幾年聖教的舉動越來越詭異。”
我們要是能回到以前該多好~
頓了一會兒,他將發酸的腿就地盤著。
眼神目不轉睛的緊緊盯著,地上的一塊玉牌。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意氣風發的團長。
他的腰間始終掛著這麼一個牌子,其上有著永恆二字。
好似彰顯著她的正義,或許正義遲到了吧。
對此大叔搖了搖頭。
秋天的風兒就這樣打在他的臉上,使他那稜角分明的臉有了幾分滄桑。
本應該追逐科洛的他,陰差陽錯的被對方吸引到這兒。
或許對方也是算到他們兩人結識,又或許不知道呢。
對此大叔並沒有想那麼多,當看到玉牌的那一刻,他的腳步如同伸了根般。
一絲絲回憶,如同那倒放的影帶,一幀一幀地從他眼前浮過。
那年的他四處漂泊,意氣滿滿的來到了化龍城,那兒的新事物使他這個孩子挪不開眼。
機緣巧合下,打破了一個鍊金術士的藥瓶,他被當做奴隸抓了起來。
每當想起時,都會忍不住的憤怒。
“託利少爺,你看看這奴隸身強體壯的!絕對可以為你打理好莊園。”
……
“你個廢物!怎麼就賣不了你?嘴甜點不好嗎?”
啪啪啪——
那鋼鐵般的鞭子時常圍繞著耳邊。
心生死志的小孩,想要了解這悲慘的生命。
“號外號外!飛龍傭兵團獵殺鉑金級亞龍種,一舉晉升最新騎士團預備,號外號外……”
心生死志的孩子,對於那英雄事蹟十分嚮往。
他李思明要看看,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傭兵團?才能被集體選為騎士團預備。
……
“喲,客人,你是來買奴隸的嗎?我賣的奴隸非常健康,你看看……”
男孩子很害怕,他怕眼前的女人。
女人身上的殺氣,使他有些不舒服,同時那一臉憐憫的表情,讓他有些抗拒。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樣?跟我吧。”
“你是小啞巴嗎?……”
男孩最終還是被女子買走,女子的背影高大偉岸,像他出山時看過的最高山峰。
因為他再也沒有見過更高的山峰了,在這籠子裡暗無天日,整天陪伴的除了鼠蟻,只有那每天咳嗽的孩子們。
“我……我叫李思明!”
第一次與外人交談的他,有了許多防備,好像刺蝟一樣,用它鋒利的刺保護著柔軟的內心。
“阿雷,帶好思明!我們一起逃出去。”
每次遇到危險時,女子的強大與自信總是能逢凶化吉。
就這樣春去秋來。
男孩子成長為一個小青年。
“大力姐你看!”
出於青年的傲氣,他將每次的進步都分享給他的救命恩人。
“哦,原來是空間系魔法,這可是了不得的魔法呀!”
“嘿嘿嘿!”
……
一年年的過去了,騎士團的規模越來越大。
李思明的名氣伴隨著武大力的名字威揚化龍城。
那年他們騎士團將令人厭惡的蜥蜴人一族幾盡滅族。
只為了取回那所謂的殘卷!
如此他們陷入了迷茫,這時女人挺身而出。
她不顧眾人的勸阻,極力的揭發了那些令人作嘔的醜態。
王宮的貴族們憤怒了,他們要將這壞了好事的人處以極刑。
此時的李思明不解,為什麼心存正義的人,要將屠刀揮向那些與人為善的種族。
他迷茫了……
正義的盡頭是惡嗎?
騎士團就是正義的嗎?
或許是吧?
那貴族們呢?聖教呢?
他想逃避,像一個狼狽的懦弱者,灰溜溜地逃回了小鎮裡。
可是不甘心的男子,又想去了解那個女人是否能夠妥協?
和他想的一樣,女子選擇了魚死網破。
上層為了撫平民眾的暴怒,選了幾個替罪羊,潦草的結束了。
可他們會就此罷休嗎?
在李思明還在回返的途中,一則訊息一夜間四起。
“聽說了嗎?飛龍騎士團團長背叛了聖教!”
“什麼?分明是他的母親是女巫,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格格拉!”
“什麼?怎麼可能?絕不能讓女巫存在於我們的國家,快將它消滅掉!”
訊息如同瘟疫一般,男子開始懷疑這是預謀。
是那些貴族掩蓋自己丑陋嘴臉使下的骯髒手段。
可聖庭的人,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可他李思明會信嗎?
他又重返了化龍城,與傭兵騎士們一同搜尋起來。
同時也在調查事情的真偽。
令他絕望的是,團長的母親真的是女巫。
女巫真的就十惡不赦嗎?
為什麼人人都會對他們喊打喊殺,又是什麼原因使他們不受人喜愛。
一次次的尋找中,女子的行蹤總是躲藏不定。
就在他放棄的時候,第三騎士團的凱恩出手了。
那一天天降異象,可能是自身能力不夠強。
男子昏厥了過去。
在這幾年的搜尋中,聖教為了防止飛龍騎士團反水。
將其中的騎士打散,或者是封印。
出於他早不是騎士的原因,封印的力度只有七年。
就這般男子一直尋找著。
……
哎——
“恍然如夢昨日去,舉懷似醉爭朝夕,方堂如錦曾悲態,森唯依臺淚染心。”
“團長,您一路走好!你母親的事兒我會調查的。”
“不知道你是否記起?曾經去占卜師那詢問過的未來。”
“他說未來的世界將會天裂地崩,所有的局面都會打破,那時的人類將岌岌可危。”
從懷裡取來一盞小壺,大叔倒在他面前的墳前。
嘩啦嘩啦——
是時候回去了,也不知那小鬼醒沒有。
想及此處,大叔便將小壺穩穩當當的放在一邊。
隨後不再留戀,步伐逐漸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