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沒有抱著敵意而來。“
不義世界的蝙蝠俠看著監控中浩浩蕩蕩的一大夥人從空中逼近，聲音低沉的解釋道。
“哈！你最好真的有這麼玄乎，如果你能隔著臉皮看穿一個人的內心，當初超人在殺死小丑以後，你就該殺死他！”
死亡射手一揮手，大踏步離開了基地，看到死亡射手的舉動，剩下的罪犯們也是有些躁動，可出於對蝙蝠俠的信任，他們終歸還是沒有離開。
“我相信你的判斷，超人殺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組織那麼一大夥人過來。”
小丑女將棒球棍往肩膀上一抗，大大咧咧的模樣：“而且老孃已經逃煩了，我無比厭倦這種東躲西藏的生活，你懂得，蝙蝠仔，這不比跟你做遊戲的時候，這個劊子手超人讓我連續做了很多晚噩夢。”
“他是暴君，但他並不是享受殺人的快感，他只是在憤怒有人膽敢阻攔他的目標。”
蝙蝠俠看著畫面中的超人，也不知是在對誰說話，接著又陷入了沉默，他試圖從超人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些什麼，很快，他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布來德的身上。
這個人他沒見過，而且，雖然所有人都在飛行，但可以清晰的看出來，超人在有意無意的遠離那個陌生面孔。
“等等？綠燈俠？那傢伙不是已經德不配位，戴上了黃燈戒嗎？”
忽然有人發現監控畫面的組成人員中，一個綠燈戰士也在其中，頓時大感吃驚。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緊接著就發現了更多驚悚的地方。
他們看到了兩個蝙蝠俠。
“蝙蝠仔。
。這是什麼情況。”
蝙蝠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早就注意到了。
“今早一段時間，我收到了線報，超人連同他的團伙共同失蹤，透過對現場的空間擾動分析，他們應該是去了某個平行宇宙。”
“以咱們這位超人的性格，他肯定在平行宇宙大鬧了一番。
。但其他宇宙的正義聯盟制伏了他們。”
“這一點從閃電俠和沙贊故意遠離超人上也可以看出來，如果不是沒有某種底氣，他們不會這麼幹的。”
“但他們並沒有給超人施加任何禁錮，也就是說，那些平行宇宙的勢力需要超人以某種合作者的身份相處。”
“現在，他們來找我了。”
蝙蝠俠靜靜的將自己從看到監控畫面後的推斷說了出來，罪犯們面面相覷，還有一小部分和死亡射手本身就不太對付的人已經開始低笑了。
難以置信，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忽然就這麼被解決了，當然，或許也沒有完全解決，只是被某種更大的問題所覆蓋了，但這不重要，因為即使是蝙蝠俠，也在這些年與不義超人的鬥爭中感到了精疲力竭。
與布來德來自同一個宇宙的傢伙們墜在所有人身後，在抵達了不義宇宙之後，他們也開始對這裡明顯要比他們發展了更多年的世界好奇了起來。
“所以超人娶到了露易絲·來恩？那個知名記者？我知道她，一個大美妞。”
“我比你們知道更多。”
穿著神速戰甲的閃電俠將手括在嘴邊，一臉八卦的神情。
“咱們世界的超人還沒得手呢，那個女大記者甚至都沒注意到克拉克！”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你猜猜他是怎麼隱藏身份的？”
“他在做回克拉克的時候，會縮起身子，穿大兩號的衣服，還把聲音提高八度。”
不義超人皺著眉，回過頭看了一眼，但他並沒有什麼辦法，這都是過去的糗事了，更何況他打不贏布來德。
“我弄不明白，大部分宇宙中，克拉克都娶到了露易絲，所以露易絲是怎麼看上他的？”
“或許有的女性就喜歡性格內向的男人。”
綠燈俠側過頭，看著八卦源源不絕的閃電俠，忽然壞笑了一下：“所以艾瑞斯也是一樣嘛？”
閃電俠一愣，有些惱羞成怒的抬起手錘了綠燈俠一拳，他與綠燈俠是現實的好友，雙方各自知道身份與一些生活細節也不稀奇。
事實上，現在的正義聯盟不光七巨頭之間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四十多號超級英雄，也只有寥寥幾個特意隱藏的人仍舊對自己的現實身份保密。
布來德根本不屑於做隱藏，甚至使用自己本名的時間還多於戰爭騎士的時候。
而布來德又有一種神奇的能直接看穿一個人本質的能力，在日常的聊天中，布來德偶爾就會‘不小心’叫出大部分人的真名。
不義閃電俠伴隨著脫離了不義超人的控制，變得活躍了很多，他也湊了過來，隔空對話綠燈俠。
“差不多，最起碼我的那個艾瑞斯，經常就會抱怨，宅男要佔領世界了。”
“老天，這用詞，你居然學會了上網。”
由於都頂著閃電俠的面孔，綠燈俠無壓力的切換了聊天物件，捉住不義閃電俠狠狠吐槽。
這個梗是過去的同世界閃電俠經常向他抱怨，網路的速度在他眼裡太慢了，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不喜歡上網——網路查詢的速度受到硬體的限制，甚至不如他親自跑去幾個大型圖書館裡翻看答桉的速度。
不義閃電俠尷尬的笑了幾聲，他之所以會上網，主要是因為他自從跟隨著不義超人幹了那麼多違心的事情後，已經不太好意思去圖書館了。
人們或許對於不義聯盟的存在敢怒不敢言，但那眼中的恐懼與疏離，無時無刻不在烤炙曾經的正義聯盟的良心。
很快，位於西伯利亞的秘密基地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厚厚的積雪被舒展的電子門掃開，看來對方也察覺了他們的到來，並且直接開門迎接，並未懼怕。
布來德笑容古怪，竟然能把秘密基地設到這個地方來，蝙蝠俠確實有些手段。
這可不比他過去的九頭蛇組織，本身就與那個國家有著一些骯髒的交流，看來不義超人確實也已經到了一種人嫌鬼厭的程度，就連巨熊就難以容忍。
所有人慢悠悠的從天上降落，有不義超人的帶領，這個世界的國家政府已經失去了話語權，不義超人當年強勢摧毀所有擁有核打擊能力的國家的核彈儲備的時候，那種殘忍又高高在上的影響太過深遠了。
時隔多年，不義超人與不義世界的蝙蝠俠終於又面對面的站在了一起，並且這次他們雙方並不是抱著殺死對方的目的來的。
“好久不見，克拉克。”
蝙蝠俠說道。
“是的，好久不見。”
不義超人那種已經深入骨髓的冷漠已經去不掉了，可當他終於可以不以敵對力場正視蝙蝠俠的時候，還是從臉上擠出了一個現在看來頗為恐怖的笑容。
接著兩人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過去的戰友已經變成了敵人，即便是氣氛因為平行宇宙的人到來有所緩解，但他們仍舊無法像是正常人一樣聊天。
與布來德一起來的蝙蝠俠皺眉打量著這一幕，再聯想到領主蝙蝠之前對領主超人的表現，自己似乎在未來會與超人相處的不錯？
這怎麼可能，直到現在他還看超人不順眼，即使地球上出現了布來德這麼更加嚴重的一號傢伙，可布來德至少還有腦子，而超人沒有。
一個持有過分強大但又沒有腦子的人是很危險的。
氣氛沉凝，但布來德此刻又在饒有興趣的參觀著這件不同尋常的蝙蝠秘密基地，全然沒有站出來緩解氣氛領導眾人的意思。
“如果你們需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們來自另一個平行宇宙，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們，有一場凌駕於不同宇宙的危機正在到來，你們的世界就是因此而變成這般模樣，好在還未徹底，所以我們前來尋找值得信賴的盟友。”
蝙蝠俠站了出來，打斷了不義超人與不義蝙蝠的對視。
“早在看到你們的時候，我就有所猜測。”
不義世界的蝙蝠俠繞開了超人，環視了一圈那些本來是為了一同對抗超人而投奔他們的超級罪犯們。
這些超級罪犯自從看到又有兩個蝙蝠俠進來以後，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他們就急忙惶恐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一群人跟被驅趕的鴨子一樣擠在牆角，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銅頭蛇低著頭，三隻蝙蝠聚集在一起產生的壓迫感過於強烈了，以至於他都不敢往那個方向看。
“搞什麼啊，一隻蝙蝠就已經夠我們受的了，現在居然一下來了三個，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我記得我們是蝙蝠俠一起對抗超人的隊友來著的，現在他們好像言和了，那我們怎麼辦？”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低低的響起，就連小丑女都收斂了那大大咧咧的模樣，平行宇宙的理論她也知道，與她同一個世界的蝙蝠准許她放肆，不代表每個蝙蝠都這麼寬容。
尤其是領主蝙蝠和梟雄（犯罪辛迪加唯一有價值留下來的人），這兩個傢伙看著他們這些罪犯的眼神根本沒有那麼‘和善’。
“剛剛的話你們也聽見了，現在，你們可以選擇離開這裡，或者，仍舊留在這裡做幫手。”
不義蝙蝠說道。
罪犯們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沒想到蝙蝠居然這麼好說話，有一部分人嘗試著向著門口挪動，見確實沒人阻止他們以後，立刻撒丫子離開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人選擇了留下，不義的世界在不義超人的摧殘下已經不成樣子，現在各地都奉行著不義軍團的嚴苛律法，犯罪已經沒有了生存空間。
如果能夠乘著這個機會洗白，那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難道接下來的危機還能比站在不義超人的對立面更加危險嗎？
領主綠燈約翰·斯圖爾特有些不樂意的哼了一聲：“我們要跟罪犯聯手？我們的正義領主世界並沒有這樣的習慣。”
一直掉線了的布來德忽然回過頭：“我在我以前的世界也是超級反派，還是滅世的那種，你有什麼意見？”
約翰的眼睛抽搐了兩下，糾結了半響，最終生硬的轉過了頭去，沒有再吭聲。
這就是正義領主制度終究沒那麼完善的地方。
當他們對一切邪惡訴諸於純粹的暴力的時候，他們就無法在更強大的暴力面前保持本心，正義領主們心中真正的正義已經被毀滅了。
當然，將這簡單的概括為欺軟怕硬也是可以的，世界終究是圍繞著拳頭最大的那個人說話。
而此刻，聽到布來德自爆身份的反派們眼神紛紛亮起，他們彷佛終於找到了主心骨，一夥人浩浩蕩蕩堂而皇之的站到了布來德的身後。
小丑女戳了戳布來德的後腰，臉色終於又輕鬆了下來，透露著一股喜意。
“你好，我叫哈莉·奎因，你也是外來的？我似乎完全沒見過你，但從你剛剛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你是混哥譚的對吧？”
“哦~有趣的女孩，當然，我也是哥譚的，大家都是老鄉。”
布來德眯起眼睛，資訊度的視角下，這個與小丑一樣面色慘白，化著紅藍拼色濃妝的女人就是一團參雜了瘋狂遺留的混合物，她的三觀與精神被小丑透過藥物和哲學概念重新塑造了一遍，如果要類比的話，就像是布來德偶爾在實驗室裡靈感爆棚的時候造出的某個有趣的儀器。
或許布來德會把玩一段時間，但最後終究只能放到角落裡吃灰。
只能說哲學不愧是害人不淺的玩意，至少從精神層面來說。
對於小丑來說，這個可悲的女孩也僅僅只是有趣而已。
遺留物？或者玩具？
布來德搜腸刮肚試圖想出一個能夠匹配的稱呼，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與偽裝成淑女，矯揉造作的哈莉握了握手。
“這位先生，您還不打算告訴我您的名字嗎？”
哈莉捂著嘴，嬌媚的朝著布來德眨眼，後者呵呵了兩聲，報出了自己的名號。
“哇喔，戰爭騎士嗎？真的是很霸氣的稱呼呢，剛剛我聽到您自稱自己以前也是超級反派，不知道您在您的世界有做下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嗎？”
哈莉已經自來熟的挽住了布來德的胳膊肘，聲音軟軟綿綿的，她用這招拿下過不少看上去高冷難搞的傢伙，這其中包括了蝙蝠俠和夜翼。
一群性別為雄的超級罪犯在兩人的身後看得是直翻白眼，心裡暗罵婊子，又暗恨這時候自己為什麼不是女的，布來德剛剛如此狂妄的發言都沒引來那些超級英雄的敵視，絕對是個了不起的傢伙。
大腿難抱啊！
“如果你要指我的老家的話，我好像還真沒幹上什麼大事，說是滅世，最後也都將那些世界儲存在某個空間裡（布來德遺體細胞）。”
“但要是說自從來到這裡以後的大事嘛——我辦掉了我們那裡的小丑，並且打贏了超人。”
眾人非常給面子的倒吸了涼氣，要不是考慮現場還有不義超人的存在，他們都要大聲捧場了。
而不義超人則是目光灼灼的看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他是迫於布來德的武力不得不合作，現在，他是真的開始對布來德感興趣了。
哈莉·奎因不動聲色的鬆開了手，尷尬的後退兩步。
誰都知道她是跟小丑混的，面前這位好像跟小丑不太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