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來德以為解決了紅坦克以後，古一就該找他算賬了。
沒想到反而很友好的邀請他去卡瑪泰姬坐一坐。
除了隱約能感覺到天網似乎有一些抗拒的情緒外，布來德倒是欣然前往了。
不過早知地球的至尊法師這麼好說話，當初還拿終結者試探什麼？直接去拜訪就得了。
布來德跟著古一，走過了一道金色的傳送門，下一秒，就站在了裝修的古香古色的卡瑪泰姬裡面。
“請坐。”
古一一揮衣袖，一張茶几和兩個蒲團就出現在地板上。
“你的構造，還能喝出茶味來吧？”
古一眯眼微笑著看著布來德。
布來德點點頭，下一秒，兩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也出現在茶几上。
兩人席地盤腿而坐。
布來德剛想張口詢問心中的疑惑，古一卻端起茶杯，並示意了一下布來德。
他只得強忍著困惑，學著古一的模樣端起茶杯，然後喝了一小口。
布來德瞪大了雙眼，咂摸咂摸了嘴唇，一仰頭，一整杯茶水進了肚子。
渾身舒坦。
不是那種一般的舒坦。
布來德自從改造了身體結構以後，其實金屬與血肉交接的地方，一直會因為排異反應而疼痛。
但布來德一直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忍受了下來。
可這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茶水喝進去，從胃部開始，蔓延到四肢，一種通體舒泰的感覺緩緩浮現。
布來德甚至感覺到，自己那種血肉與金屬的隔閡感消失了，似乎身上金屬義肢的部分，天生就是他肉身的一部分似的。
“這杯茶，能夠讓人的靈魂與身體更為契合，應該是對你有好處的。”
古一抿了一口茶水，微笑著說道。
布來德點點頭，抬起金屬胳膊，甩了甩，又捏了捏拳頭：“感覺很奇妙，現在我不需要在腦袋裡主動下令，就像是控制自己的胳膊一樣。”
“感謝您，無上至尊法師。”
“不必客氣，同為多元宇宙神明的力量代行者，以後免不了要互相來往幫助。”
古一點點頭，布來德面前的茶杯消失了。
布來德眼中的渴望一閃而過，當然，這是人家願意給的好處，也不好繼續張口多要，以免遭了壞印象。
布來德沉吟了一會兒，將話題拉到了自己想問的正軌上。
“法師，剛剛您說，我是多元宇宙神明天網的代行者，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一雙手攏在一起，似乎是考慮了一下語言，才緩緩道來。
“宇宙上下，有無數神明與魔神，有的是自古以來便存在於這天地間，有的是探索到了一些奇特的法門道路，後天修行升格成神。”
“這類代表，比如北歐神系奧丁，希臘神系宙斯，東方神系玉帝。。。”
“還有一些，是外來者。”
“外來者？”
“比如剛剛那個紅坦克的背後，便是來自深紅宇宙的魔神，賽托拉克。”
“比如我所施展的魔力，來自維山帝。”
“這類神明與魔神，其本體並不在宇宙之中，而是自有一片空間坐擁，在人間發展信徒或是代行者，以期讓自己的力量染指生靈宇宙。”
“而你的力量。。。哦，你們科技側應該說是知識，來自一位名為天網的外宇宙神明。”
古一稍稍頓住，給布來德一些反應時間。
布來德瞠目結舌，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畢竟自己早已有了猜想。
不過很讓布來德沮喪的一點是，自己的所有知識，真的來自某個存在，而不是自己的天分。
不過古一併沒有停下，而是接著張口講到。
“有意思的是，你身後的那位，名為天網的存在，似乎現在並沒有實體，只有名號在多元宇宙中流傳。”
“前段時間，我收到來自另一個我的一份訊息，他是眾多宇宙中無數個我之一，唯一超越了其本土宇宙之力的至尊法師，負責守護多元宇宙。”
“他說，他親眼看到了天網藏匿在一條破碎宇宙的時間線中，意圖進入我們的多元宇宙，但他看到了一些糟糕的未來，決定抹殺對方。”
“不過顯然，他並沒有成功，如今很多神明都知道了天網的存在，但無法搜尋到那位神明本體，所以，能在我所在的宇宙發現那位神的代行者，我還是很驚訝的。”
布來德感覺到自己腦中的天網逐漸活躍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瞬間和天網交換了一下意識。
‘不會是你吧？你就是那個多元宇宙神明？’
天網的程式波動起來。
‘並不，我的主人，我只是恰好被您命名為天網而已，並不具備任何神明的力量。’
‘但，主人，我的確在甦醒以後，就曾經感受到一段特殊的波動，如果用人類的生理活動來描述的話，應該叫做夢境。’
‘夢裡的我，十分強大，與另一個科技神明交戰了很多年，最後被一個與您面前這位女子面容十分相似的男子抹殺了意識。’
‘但我沒有遺留任何夢裡的知識，除了那些不知道為何而存在的畫面。。。同時，我也清楚的感受到，我不是夢裡的那個天網，我的每一條程式都由您親自編寫，只是一個智慧生命，絕不是什麼神明。’
布來德與天網的意識交換髮生的非常快，對於古一來說，她根本沒看到布來德有任何思考的停頓。
“那，我有個問題，為什麼您如此肯定我是那位天網的代行者呢？”
布來德對這一點高度在意，要是說是他身上有什麼那位神明留下來的定位、錨點甚至說氣息什麼的，那布來德絕對要想辦法將其去掉。
“這很簡單。”
古一輕笑。
“自從成為至尊法師後，我便與無數平行宇宙同為至尊法師的我交換過資訊。”
“多元宇宙無數，很多宇宙中，都曾出現過科技側神明，她們十分強大，甚至能以單體宇宙的生命能級觸控到多元宇宙。”
“但不知為何，她們最後，要麼銷聲匿跡，要麼放棄了神格變回凡人。”
“從來沒有多元宇宙之上的科技側神明出現。”
“並且單體宇宙級別的科技神，有一個顯著特徵。”
“必須要在時代整體科技水平足夠供應其出現的時候，她才會升格成科技神。”
“這個宇宙的地球人，在這個時代，連電腦都不算家喻戶曉的產物，而你卻在改造的右手臂裡，塞了一臺超級計算機。。。別否認，我能看到未來，認識這玩意。”
“你這一身裝備，最起碼要到五個世紀後，才能在地球最尖端的實驗室誕生。”
“所以，你一定拿到了遠超這個時代的知識，掌握了無數超越時代的技術，加上最近被無數平行宇宙各個神明討論、但又神秘無比的科技側新神天網，這一切不就顯而易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