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整個銅水鎮最開心的莫過於郭里長了。

江南氣候比較暖和,一年要種兩季稻子,這回該收的糧食全都收上來了,晚稻也已經開種了,他看著下人記錄的資料,整個眼睛都亮了,在核實過後,立馬屁顛屁顛地帶著賬冊去了縣衙。

馬車在縣衙外停下,郭里長掀開車簾就要往外衝,突然發現縣衙外頭站了不少士兵,看他們的打扮,郭里長笑容更深了,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稍整一下,這才不緊不慢地上前,通報之後,被衙差領了進去。

縣衙偏廳待客的屋子裡,氣氛有些凝滯。

郭里長被帶進去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除了杜縣令和陳師爺外,還有一個氣勢不凡的男人,看他那坐姿,瞧著應該是個習武的。

郭里長心下一凜,低頭彎腰進去,跪下行禮。

杜縣令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有氣無力地擺擺手,“都是自己人,起來吧。”

“砰!”一聲重重的拍案聲差點沒把郭里長嚇得再跪回去,誠惶誠恐地不知所措。

陳師爺忙朝他使了個眼色。

郭里長趕忙站到邊上當起小透明。

杜縣令道:“他們現在已經無法無天道這個地步了,此舉分明就是算計好了,也怪你當時沒有仔細檢查,才會著了他們的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剛這麼明目張膽!當初他們拿你開刀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的,可恨!”曾攀氣到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杜縣令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我就奇怪了,你堂堂一個兵部尚書怎麼就幹起這種欽差的活了?朝廷那些人難道全都死了嗎?”

越想杜縣令越火大,他們這些保皇派已經去得七七八八了,如今連身居高位的曾攀都被算計了,難不成大周真的氣數已盡?

曾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接這活還不是為了你!每年賑災銀撥下來經過層層搜刮,真正到下面的能有多少?要不是想著給你多送一些銀子過來,我何必這般吃力不討好!”

“可問題是你也沒給我多送銀子啊!”杜縣令的話直接往曾攀心上紮了一刀。

曾攀捂著胸口,一副都快喘不過氣的樣子,痛苦道:“你閉嘴吧!趕緊清點一下總的有多少賑災銀。”

杜縣令這才看向陳師爺和郭里長,吩咐道:“你們去仔細清點一下,看看我們這次損失了多少!”

“是!”陳師爺帶著郭里長畢恭畢敬地退下去。

二人去了庫房,郭里長還有些懵,看著眼前這些上了封條的大木箱,一腦門問號。

陳師爺這會兒已經開始撕了第一個箱子上的封條了,咬著牙道:“過來搭把手,把裡面的銀子撿出來,其他的扔掉。”

郭里長:“?????”

等二人把箱子裡二分之一的銀子弄出來,郭里長頓時震驚地瞪大眼睛,“這......這是......他......他們......”

郭里長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陳師爺一臉凝重,道:“如你所想,曾大人被算計了,從西京押送到江南的賑災銀被動了手腳,具體還不知道少了多少。”

雖然不知道少了多少,可從第一個箱子來看情況並不樂觀,估摸著得有一半的損失,甚至更多。

郭里長全然沒了好心情,悶聲跟陳師爺一起將所有銀子清理出來,統計完,二人心情沉重地拿著賬冊回去見杜縣令和曾攀。

“一半......他們竟然真的不加掩飾地貪了一半。”曾攀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氣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

杜縣令倒是平靜得多,緩緩閉上眼睛,不緊不慢勸道:“你現在著急上火也無濟於事,還有,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否則你這個兵部尚書就做到頭了!”

“憑什麼!”曾攀拍案而起,雙目圓瞪,瞧著更鐘馗似的,十分嚇人。

陳師爺和郭里長大氣都不敢出,杜縣令倒是面色如常,“若是你在出西京之前發現問題,皇上肯定會徹查此事,邱丞相那群人定會受挫,可你到了江南才發現問題,不管是不是你乾的,皇上都會認為你失職了,甚至懷疑你偷偷昧下賑災銀賊喊捉賊。

無論是哪一種,你這個兵部尚書肯定是當不成了,若是你再被降職或者撤職,我們這邊連在朝堂上發言的人都沒了,還如何替老師伸冤,揭露那群人的真面目?”

“那你說怎麼辦?”曾攀一副你看著辦的架勢。

杜縣令忍不住嘆了口氣,瞥了郭里長一眼,道“其實有件事我沒能及時跟你說。”

說到這裡,杜縣令老臉一紅,竟有些難為情。

“啥事啊?”曾攀一副莫名其妙。

郭里長心領神會,當即跪下來,老淚縱橫,“尚書大人,不關縣令大人的事,一切都是下官失職,沒能派人去平源鄉檢視,就自以為是地上報訊息,都是下官失職,您要怪就怪下官,與縣令大人無關。”

曾攀聽得一頭霧水,更懵了。

杜縣令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嘟囔道:“就是......就是我們以為平源鄉這次又跟去年一樣水患嚴重,上報的摺子裡我就往狠了說,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啥?”曾攀震驚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不可思議道:“你是不是被貶德腦子都壞了,竟然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你可知道這事傳到西京的話會是什麼結果,你這腦袋說不定都保不住!還有臉教訓我!”

杜縣令十分尷尬,訕笑道:“所以說你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更加不能丟了,兄弟,事情發生後我就已經想好了,一切我來擔,我都打算好去嶺南侍奉老師了,安洪縣這邊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

“啥意思?”曾攀不解,總覺得心慌慌的,十分不安。

“就是......”杜縣令這樣那樣,說了半天,口水都幹了,曾攀才聽明白,驚得倒吸一口冷氣,“你這書呆子什麼時候竟然也玩起了陰謀詭計?還假死遁逃!你咋不上天呢!”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呀!你說我要是孤家寡人也沒什麼,可我還拖家帶口的,總不能因為我一人連累了全家吧!為今之計只能‘以死謝罪’,而且說真的,他們盯著我,我想翻身幾乎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去找老師實際呢!”杜縣令想到自己的計策,竟然有些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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