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劍心中震動，即便猜測過這老者身份不凡，也沒想到這有著這樣的來歷。
他沒有打斷老者，聽著他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老夫不但是炎族第四十九代長老，還擁有這天地間，最奇特的聖火，是一位七品煉藥師！”
“小子，你也是一位煉藥師。應該知道七品煉藥師是什麼樣的存在。”
看著老者虛幻的臉，王小劍點頭，道：“前輩，晚輩知曉。那是能煉製天階寶丹的宗師！”
炎牙子點頭，虛幻的老臉上，露出了幾分驕傲之色，道：“不錯。老夫就是那樣的宗師。在五百年前，也便是老夫在世的那個年代，世人稱老夫丹聖。即便是各大勢力的門派掌門，見了老夫都要畢恭畢敬。”
丹聖！
王小劍心口微震，僅僅這兩個字，就叫王小劍大概的知道，這老者多麼了不起。
老者炎牙子雖然沒有說自己的修為。
但是，王小劍卻大概猜測出了他的修為。
是一位武聖！
比武尊還要高一大層次的存在。
卻不知道這老者是幾星武聖。
不過，王小劍沒有問這個問題。
他朝著老者炎牙子，道：“前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明明是聖域大族的長老，為何來到這裡。這裡的宮殿，是你建造的麼？”
炎牙子嘆了口氣，道：“小子，這宮殿的確是老夫建造的。至於為什麼來這裡，這要要從一副丹方說起。”
“一副丹方？”
“不錯。”
大殿中，炎牙子點頭，虛幻的老臉上，露出了回憶之色，道：“那丹方是老夫在一片遠古遺蹟中所得。上面記載著一副天階寶丹，叫做三清凝魂塑神丹。”
“這天丹無比神奇，能以聖火為魂，並輔以傀儡金身，塑造體外化身，稱為聖火神衛。”
“由於聖火的關係，聖火神衛戰力無比強橫。其強悍程度，甚至超過本尊。”
王小劍聽著老者的話。
他雖然從來沒聽過“聖火神衛”，但也聽懂了那是憑藉三清凝魂塑神丹，以及聖火創造的體外化身。
這炎牙子說，戰力超過本尊，那必然是無比強橫的東西。
在王小劍漸漸消化著這些資訊時，老者炎牙子的聲音又響徹起來。
“這聖火神衛無比強橫，即便是老夫，也抵擋不了創造它的誘惑。”
“但，三清凝魂塑神丹煉製起來，無比困難。在煉製過程中，不能為外物打擾。當年我炎族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族內十分的亂。老夫索性離開了聖域，來到了此處，選擇了一個僻靜之地，煉製此丹。”
“老夫煉製了七七四十九天，終於將此丹練成。”
“但最終，在凝練體外化身，塑造聖火神衛時，發生了意外。”
王小劍微微一怔，道：“什麼意外，是這丹藥的問題麼？”
“不！”
炎牙子身軀虛幻，朝王小劍搖頭，道：“並非丹藥，而是老夫的本命聖火噬魂虛空焱！”
噬魂虛空焱？！
王小劍身軀微微一怔，他擁有古帝焚焱訣，能吸收聖火為己用。但也沒聽過這個聖火的名字。
王小劍不瞭解噬魂虛空焱，但聽名字就覺得很厲害。
這時，炎牙子的聲音再次響徹起來，“噬魂虛空焱，是聖火榜排名第四的聖火，也是老夫的本命聖火。它能吞噬一切生靈的魂魄，壯大自己，並且無比詭異。即便他是老夫的本命聖火，老夫也時常提防著它。”
“但，那一次。在三清凝魂塑神丹練成之時，老夫被巨大的喜悅衝昏了頭。老夫忽略了它，最終被他反噬。”
王小劍一怔，道：“是凝練聖火神衛失敗，受到反噬嗎？”
虛幻的老者炎牙子搖頭，道：“不，並沒有失敗。屬於噬魂虛空焱的聖火神衛煉成了。但這詭異的噬魂虛空焱，也因此覺醒了自我意識。”
“他用聖火神衛的力量，殺死了老夫，又用它詭異的能力，差點令老夫魂飛魄散。他還奪走了老夫的另外一縷聖火巨焰聖虎焱，以及老夫的儲物寶，揚長而去。”
“若非老夫還有地坤焚天鼎，若非這地坤焚天鼎中存著一縷老夫分離的巨焰聖虎焱子火，能令老夫藉著子火蘊養魂力，老夫早早魂飛魄散……”
聽著老者的話，王小劍心神震動。
天地聖火是世間最強大最詭異的聖火，不少聖火在被降服之前，都有可能誕生自我意識。
可是，在被降服之後，還誕生自我意識並反噬主人，王小劍還是頭一次見到。
此時，聽著老者炎牙子的話，王小劍明白了，為什麼明明他來歷不凡，實力強大，最終會死在這裡。
最終只剩下一縷殘魂，在五百年後和他說話。
原來，都是那第四聖火搞的鬼。
王小劍朝著虛幻的老者，道：“前輩，這噬魂虛空焱竟然這般狠毒。你明明是它的主人，它卻殺害了你，還帶走了你的聖火和儲物寶。不過，他帶走你的儲物寶做什麼？”
“說起來，他只是你創造的傀儡。莫非還能拿著你的寶物修煉麼？”
老者炎牙子搖頭，道：“聖火神衛不能修煉，但它可以透過壯大火能的方式，提升戰力。我儲物寶中有大量靈藥，丹藥。它奪走它，必然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然而，這並非老夫最擔心的。”
王小劍道：“前輩，你擔心什麼？”
老者炎牙子道：“他離去之前，變成了老夫的模樣。”
王小劍愕然，道：“聖火神衛，還能改變容貌麼？”
老者炎牙子老臉上露出了苦澀的表情，道：“凝練出的聖火神衛，能以煉製者的意志改變容貌。但聖火憑藉著自己的意志，改變容貌，也出乎老夫的預料……”
“說起來，三清凝魂塑神丹是老夫第一次煉製。聖火神衛也是老夫第一次創造。”
“算上噬魂虛空焱，有著太多的未知和不確定。是老夫準備不足，當初若有人幫老夫護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但一切都晚了。”
老者搖頭嘆息，神色苦澀。
蒼老的聲音，也令王小劍心中升起了同情的情緒。
王小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在隨著老者一起沉默了片刻後，王小劍問道：“他為什麼變成你的模樣，他變成你的模樣，是為了冒充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