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誓師大會的事,牛島若利在班上也收到了更多人的支援聲音。
畢竟他們比其他學生要距離牛島若利更近,誓師大會的氛圍熱烈到讓他們也平復不下來,使得他們就只想為牛島若利應援,不想別的。
處於被應援地位的牛島若利除了感謝,沒有更好的回應辦法。
那些“自己會加油”的話語,比較淺薄。
之後,就只能在賽場上打出不辜負他人應援的成績。
不過就算沒有別人應援,牛島若利也會按照自己的步調行動。
他打排球並不是為了想要得到別人的支援。
“大家都很喜歡牛島同學.”
坐在牛島若利前面位置的有棲晴奈,在他人對牛島進行加油後,轉過身,說了一句。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有棲晴奈的側臉,說出“喜歡”字眼的她微彎著眼睛,薄荷綠色的眼眸裡漾著粼粼水光。
對上有棲晴奈視線的牛島若利怔了一下。
有棲同學很直白地說出了“喜歡”的話語。
他在想,對方應該是不排斥喜歡的。
進入五月底,天氣變得逐漸炎熱起來。
可伴隨著炎熱天氣的,還有不時到訪的陰雨。
梅雨季正在趕路的路上。
等真正到了,那陣仗比現在要更厲害。
在這個時候,有棲晴奈會格外注意出行的問題。
因為有時候,她會因為對天氣保持樂觀,而忘記帶傘。
哪怕教學樓和宿舍距離也不算很遠,可是忘記帶傘,而在教學樓的走廊裡等到雨停,還是會讓人覺得窘迫。
其實,有棲晴奈忘記帶傘的原因還有對於天氣預報的過於相信。
天氣預報雖然大部分時間是正確的,但是在碰上梅雨季時候,總會有小部分錯報的機率。
她知道自己這麼梳理忘記帶傘的原因很於事無補。
此時的有棲晴奈站在教學樓門口,感受著空氣中的溼潤與雨水濺起來的塵土化作的泥土味道,不由得抱緊了手裡的書包。
要不再返回教室等一下?還是說用手機聯絡溫田她們,讓此時應該在宿舍的溫田她們幫自己送傘?
思來想去,有棲晴奈還是選擇了前者。
她不太喜歡麻煩別人。
有棲晴奈轉身,準備往教學樓裡走去,不料卻在一樓的走廊遇到了牛島若利。
他怎麼會在這裡?
有棲晴奈有些不解,這個時間應該是社團的活動訓練吧。
牛島若利看到有棲晴奈也有些意外。
因為他注意到對方好像要上樓。
有棲同學應該是從樓上下來的,現在又上去,是忘記帶什麼東西,所以又趕回去拿吧。
雖然牛島若利已經有了推測,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對方是不是要去教室拿東西?
“啊……嗯.”
不好解釋什麼的有棲晴奈含糊著點頭。
她的確要去拿東西。
“牛島同學沒有去訓練嗎?”
為了避免氣氛尷尬,她禮尚往來,問了下對方的情況。
牛島若利:“有些事要處理,所以去了教職員辦公室.”
“這樣啊.”
有棲晴奈瞭解了,然後指了指樓梯的方向,說自己要上樓拿東西了。
牛島若利點了點頭。
轉過身,走上樓梯的有棲晴奈鬆了口氣。
能夠從窘迫的氛圍中出來,真的太好了。
只是她沒想到在自己單獨待在教室的時候,牛島若利也出現在了教室裡。
還有就是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今天應該是自己的倒黴日。
有棲晴奈放在書上的手微微蜷縮,身體也跟著緊繃了不少。
她不敢再和牛島若利對上視線。
因為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現在還在教室裡。
牛島若利來拿自己放在課桌裡的東西,注意到此時還沒有離開的有棲晴奈,有些愣神。
現在這個實際距離之前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你還不打算走嗎?”
他詢問。
有棲晴奈側過頭看他,在教室燈光下,牛島若利很輕易就能注意到有棲同學的眼角有些泛紅。
“我待會兒再走.”
對方的聲音比平時要小很多,像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牛島若利心緊了一下,下意識問:“你現在是不是生病了?”
有棲晴奈聽到來自對方的詢問,臉紅的更厲害。
她別開臉,低頭,說:“沒有。
我現在很好.”
好到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太丟人了。
她怎麼會遇到如此尷尬的事,牛島同學還成為事件的見證者。
明明一年級的時候,她都沒有在對方面前那麼窘迫。
怎麼進入高中三年級,她就開始……
不能再想了。
快點冷靜下來。
有棲晴奈努力平復心情,想要讓自己的體溫和聲音都回到正常的狀態。
牛島若利並沒有被有棲晴奈的話說服。
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面板狀態上,探查出有棲晴奈的狀態並沒有她所說的很好。
“我送你回去吧.”
如果讓有棲晴奈獨自一人待在教室,說不定會出現危險狀況。
“保健室的老師應該下班了,但是每個宿舍都有可以對身體狀況……”
有棲晴奈聽著牛島若利的話,頭埋的更低了。
能不能讓她平穩度過今天啊?她真的沒有生病。
臉發燙,很多時候和生病無關。
窘迫、羞惱、悲憤……這種激動的情緒也能讓臉發燙。
有棲晴奈真的很想把這個知識說給牛島若利聽。
可喉嚨的熱意讓她感覺自己說不出來。
沒有辦法,她只能在用來做草稿的本子上,寫下了自己待在教室裡的原因。
不過寫的時候,出於依舊想要逃避的心理,有棲晴奈寫的字比之前要小很多。
她側過身體,舉著那寫著原因的本子,衝著牛島若利亮了一下,時間大概有三秒。
她就把本子收了回去。
希望牛島同學沒有看到自己紙張上,寫的過於小的字。
她這樣期望,但牛島同學用著直白的話毀掉了她的期望。
“原來是沒有帶傘嗎?”
牛島若利是這樣說的。
他最終還是看到了。
不愧是白鳥澤男子排球部的主將,視力不是一般的好。
有棲晴奈一邊感慨,一邊認命地點頭。
她放棄掙扎了。
牛島同學如果想要嘲笑她,那就嘲笑好了。
她能感覺到那種認命中的悲憤。
等到高中畢業,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忍忍。
現在這個時刻……還沒有到難以忍受的程度!
“我送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