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繞過君令儀要走,君令儀也十分狗腿地跟在他的身後。

心裡早已罵了千萬遍,面上卻還得賠著笑,“王爺,妾身本準備今年太后娘娘五十大壽的時候送件刺繡,要是今日王爺這麼去了,不是提前給太后娘娘漏了底,也沒新意了,好王爺,脫下來吧.”

撒嬌的手段也用上了,肉麻的聲調讓君令儀都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秦止看著她,總算鬆了口,“好,為本王更衣.”

君令儀的手裡還拿著衣服,“我……”“若王妃嫌麻煩,本王倒覺得這身不錯.”

“不麻煩!不麻煩!”

君令儀頂了一張笑臉,偏是每個字都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她直接伸手去了秦止身上的衣裳,秦止閉著雙眸,君令儀捏著手裡的針,很想把他紮成馬蜂窩,可現實使然,她還是老老實實地給秦止換衣裳,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鬧騰了好一陣,好在最後秦止總算換上了一件正常的衣裳,兩人一齊進了皇宮。

太后居永坤宮,門前站著宮女太監數十名,一名公公引著秦止和君令儀入內。

此時酷暑,宮中放著冰盆,入宮只是便有一陣涼意撲面而來,解了酷暑之意。

太后倚坐在金制的鳳椅上,雙眸合著,鬢髮烏黑,一枚金簪斜插入鬢,墜下小朵蓮花,身著紅衣,用金絲繡著鳳凰,鳳椅兩側,宮女執長扇站著。

劉公公在太后耳畔小心開口,太后的眸子徐徐抬起,看著秦止和君令儀,“你們來了.”

兩人齊刷刷向著太后請安,太后賜了座,坐直了身子,和藹看著他們。

三人對坐,稍有些尷尬。

太后抿了一口茶,道:“之前將君家女子嫁進平西王府,多是因為老五生死未卜,嫁娶可沖沖喜氣,沒想到君家女子真如卦象所言,旺夫命格,這才剛嫁過去,就把老五的命衝回來了,如今老五大喜歸來,有些事情,你們二人也該抓緊.”

君令儀捏著茶杯,消化著太后的前半句話,皇族子嗣凋零,人人皆知,先帝本有五個兒子,奈何多半早夭,聖上即位之時,只剩下了秦止一個王爺。

聖上身子孱弱,至今無子,太后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太后捻了金絲,又道:“吳嬤嬤.”

“奴婢在.”

“即日起你便隨著王爺和王妃一起回府,也算是為了江山社稷盡一份力.”

“奴婢遵旨.”

話音剛落,君令儀一怔,卻是秦止已經將茶杯放在桌上,“母后,兒臣與王妃之事,我們會自己處理好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需太后費心了。

“胡鬧!”

太后皺了眉頭,面色也嚴厲了許多,“這等大事,母后必定要管.”

自聖上即位以來,太后執掌朝堂十餘載,早已習慣將一切抓在手中。

秦止的性子硬,再加上並非太后所生,只是掛在太后名下,因此最得太后忌憚。

君令儀在旁邊看著,自知這個嬤嬤是萬萬不能進王府的,每日身邊都有個嬤嬤看著,她還如何能逃得掉。

可若是任由太后和秦止這麼說著,輸的八成是秦止。

君令儀的面上帶了笑意,起身道:“母后,關於這件事,可否聽兒媳贅述一二?”

君令儀剛才一直走在旁邊,不言不語,裝的乖巧端莊,是太后喜歡的懂事模樣。

如今突然開口,太后有些狐疑,卻坐直了身子,依舊有些不悅道:“說吧.”

君令儀拱手,本準備開口,卻又抬頭看了看旁邊的秦止,欲言又止的模樣。

太后挑眉,心中狐疑更甚,也看著秦止道:“老五,你先出去.”

“母后……”“出去.”

秦止蹙眉,終是起身出了永坤宮。

宮外綠樹成蔭,秦止只覺酷暑難耐。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君令儀方大搖大擺從永坤宮走出來。

秦止上前,君令儀狡黠一笑,“搞定!”

秦止微怔,向著君令儀的身後看去,君令儀又笑道:“放心,太后已經答應我了,不會派吳嬤嬤去王府的.”

秦止看著她,“你和太后說了什麼?”

君令儀抿著嘴角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在秦止的面前搖了搖,“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罷,君令儀笑的更厲害了,她仰著頭離去,很是高興的模樣。

秦止瞧著她的背影片刻,眼眸之中的探究又多了一分。

秦止在宮中還有事要辦,讓杜宇先把君令儀送回了王府。

君令儀在屋裡待著,想著想著就會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當初她帶進王府的丫鬟桃兒也不知被秦止派去了何處,君令儀閒著無趣,索性拿了兩本雜書來讀。

直到用過晚膳,兩個丫鬟一前一後地走進來,請安道:“王妃,王爺喚你去侍寢.”

侍寢?!聞言,君令儀手中的差點沒掉在地上。

她抬起頭,詫異地看著兩個丫鬟。

卻是一個丫鬟又笑道:“王妃,轎子已經在外面等著您了,奴婢這便為王妃沐浴更衣.”

君令儀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確定沒有做夢。

兩個丫鬟看著君令儀的表情,以為君令儀早已沉浸在喜悅之中不會動彈,趕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去沐浴更衣。

君令儀踉蹌起身,頭搖了搖,她得去好好看看,這次秦止又要玩什麼把戲。

轎子在子規閣的前面停了下來,君令儀拽了拽身上的衣裳,只覺得這衣裳節儉布料的過分。

丫鬟為她開了門,君令儀看著,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門像是豺狼虎豹張開的血盆大口。

她拽緊了衣裳,一步步走進子規閣。

門在身後關上。

秦澈和昨夜一樣,躺在床邊看書。

燭光比昨日微弱些,也更曖昧些,秦止沒抬頭,只道:“過來.”

聲音是醉人的好聽,可君令儀卻打了十分的精神防著床榻上的狼。

她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兩步,“王爺,你叫妾身來……”話音未落,床榻上的狼已然起身,一把將她壓在床榻上,速度之快,儼然是把戰場上殺敵的功夫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君令儀的腦子嗡的一聲響,這廝叫自己過來,不會真的是侍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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