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便要三堂會審開始決斷此案了。

“堂下人不得喧譁,注意公堂秩序。

有咆哮公堂者,立刻給本官鎖拿.”

刑部侍郎王鑑之沉聲喝道。

朱鳳只得退後,不敢再言。

朱麟也被衙役推到了案前站定。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閔珪喝道。

朱麟垂頭喪氣的給三位大人行禮,黯然道:“本人朱麟,成國公朱輔是我爹!”

閔珪冷聲喝道:“老夫問你爹爹是誰了麼?成國公德高望重公忠體國,你便是他的兒子,怎會犯下殺人罪行?本官這裡接到報案,告你三日前在翠屏樓三樓推人墜樓,意圖害人性命,是也不是?”

朱麟忙叫道:“我沒想殺人,那是失手推了一把建昌候罷了.”

閔珪笑道:“這麼說你是承認推人了?”

朱麟驚覺失言,忙閉了嘴,不知該如何應答。

“不怕你不承認,來人,傳證人上堂。

帶翠屏樓女子秋月,鴇母鳳姐兒,雜役張成上堂指認.”

閔珪忽然覺得很是無趣,這種案子既不復雜也沒挑戰,犯人一點也不狡猾,兩句話便露餡了,著實沒意思。

不過早些結束也好,省的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幾名證人被帶上堂來,閔珪先宣講了一番道理,告訴他們作偽證要被重重懲罰,並且告訴他們無論誰給他們壓力都不要怕,要說自己看到的真實情形,他會給他們做主云云。

說完了這些,閔珪便準備一個個的走過場詢問證人,取得供詞。

就在此時,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有人大笑著進了大堂。

閔珪等人皺眉看去,卻是壽寧侯張鶴齡帶著人來了,更讓人意外的是,兩名壯漢扶著頭上纏著白布的當事人張延齡也來了。

“刑部審案怎麼回事?原告還沒到便開始審案了麼?怎麼不通知我們?”

張鶴齡大聲問道。

閔珪臉色沉了下來,冷聲喝道:“這裡是刑部公堂,壽寧侯,建昌候,請站在一旁聽審,不得喧譁鴰噪.”

張鶴齡叫道:“我問你為何不等原告來了再審?”

閔珪喝道:“巳時開始,壽寧侯自己不守時焉能怪得了別人。

原告不到場,證據確鑿卻也不礙審案。

再者壽寧侯昨日不是說了,因建昌候重傷未愈,請求免於上堂,現在卻來怪起本官來了,是何道理?”

張鶴齡一時語塞,強辯道:“我……我們改主意了不成麼?我們要親眼看著害我兄弟的人受審,這才解氣。

另外我們也擔心有人花銀子走門路,讓這審案變得不公平.”

閔珪一拍桌案,厲聲道:“壽寧侯注意你的言辭,否則本官會認為你是在誹謗三法司會審,是要擔干係的.”

張鶴齡擺擺手道:“得了,我不說了,免得你們找理由咬上我.”

張鶴齡轉頭看看站在一旁的朱麟,冷笑道:“小公爺,這回你可威風不起來了吧。

你完了。

嘿嘿嘿,誰也救不了你了.”

朱麟心中惱怒之極,卻也無可奈何。

“原告退到一旁,三法司正在審案,一旁旁聽,聽候問詢.”

閔珪大聲喝道。

張鶴齡一搖一擺的走到一旁,站在張延齡身邊笑道:“延齡,好好瞧著朱麟的下場,害的你差點沒命,今日教他付出代價.”

張延齡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站著。

“證人秋月,上前聽詢。

本官問你,六月初三晚間,被告朱麟和原告張延齡是否在你所在的翠屏樓三樓房間之中?在場還有什麼人。

發生了什麼事。

張延齡是怎麼墜落樓下的,你要從實招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若是不盡不實,亦或是作偽證,當受律法嚴懲。

聽清楚了麼?”

閔珪喝道。

一名體態風騷的女子上前行禮,口中叫道:“大人,奴家豈敢亂說,奴家只說看到的和知道的,奴家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啊。

奴家……”張延齡皺眉看著那女子,那女子倒是很年輕,身材也不錯,只是渾身上下透著那麼一股子惡俗之氣,話語嬌滴滴的讓人渾身發麻。

張延齡簡直不敢相信,之前的張延齡居然喜歡這種貨色,還會和別人因為這女子而起了爭執,真是讓人費解。

張延齡本來還想聽一聽刑部怎麼審案的,這時候再也忍受不住了。

邁步上前,沉聲叫道:“堂上大人,本人原告張延齡有話要說.”

閔珪皺眉看著張延齡道:“建昌候,你們雖是原告,卻也不得擾亂公堂。

你兄弟二人已然很不守規矩了,本官最後警告你們一次,退下一旁,不得隨意喧譁.”

張延齡笑道:“閔大人,我只說一句話。

這案子不用審了,因為我決定撤訴了.”

“啊?”

“什麼?”

“撤訴?”

堂上堂下上百人全部楞在當場,百餘雙眼睛盯在張延齡身上。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無敵皇孫

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