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鴻插言道:“小魏,你剛剛說的那樁村民暴力劫持縣統徵辦工作人員的案子,我有印象,好像是出了人命,當時還處分了一批幹部,吳忠奇就是那批被處分幹部裡面的一個嗎?”

“沒錯,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吳忠奇當時任職的那個縣盛產煤炭,在山區裡村民偷挖私採煤炭資源的現象很嚴重,縣裡為了打擊這些私採小煤窯,在一些私採問題突出的村莊附近設立檢查站,由煤炭稅費統籌徵收辦公室安排工作人員設卡攔車,凡是從私採小煤窯運出來的煤炭一律沒收。

“那年夏天的某個晚上,縣裡統徵辦工作人員攔住了一臺從某村開出來的運煤貨車,正準備沒收時,忽然來了幾十個手持鋤頭扁擔的村民,把檢查站團團包圍,搶走了運煤的貨車,還把三個工作人員帶到了村裡,將他們關進廁所。

當地派出所安排幹警去解救,卻被村民攔在村外無法進去。

“吳忠奇當時是縣裡整頓私採小煤窯專項行動小組的組長,脾氣相當火爆,又年輕氣盛,在得到統徵辦三個工作人員被村民關進了廁所、當地公安機關無法解救的報告後,不由勃然大怒,當即命令縣公安局長調集了大批警力浩浩蕩蕩開赴那個村莊,結果被上百名手持鋤頭扁擔甚至鳥銃的村民攔阻在村口,無法進入村裡開展解救行動。

“雙方僵持了一個多小時後,吳忠奇實在忍不住了,便下令有槍的民警朝天開槍示警。

結果,一個民警在鳴槍示警的過程中可能心比較慌,或者是槍支走火,竟然打中了對面的一個婦女,而且是一槍打在額頭上,當場死亡,釀成了一場影響很大的事件。

“後來,省委領導對這個事件進行了批示,要求對相關責任人嚴肅處理。

吳忠奇因為是政法委書記,又是他下令鳴槍示警的,所以被立案調查,據說還可能會被移送司法機關追究濫用職權的罪行.”

說到這裡,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見周毅鴻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便說:“老首長,您大概在想吳忠奇這案子怎麼會與陳副書記的女兒有關?陳副書記的女兒又是怎麼救了他的命對嗎?”

周毅鴻點點頭說:“對,我心裡正有這個疑問.”

“您聽我說下去就明白了.”

接下來,魏剛強便把陳珮救吳忠奇的經過詳細講給了周毅鴻聽。

原來,吳忠奇被立案調查後,因為他平時在老百姓中口碑很好、官聲很不錯,除了這次因為衝動釀成的責任事故外,並沒有其他的違紀違法問題,所以被雙規幾天後就出來了,等待上級對他的問題進行處理。

在此期間,他從一些渠道得知自己可能會被移送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一下子萬念俱灰,便萌生了自殺的念頭。

於是,某一天清晨六點,他搭乘一臺計程車回到自己農村老家,在仍在睡覺的父母房門外跪著拜了幾拜,然後走到沅水河邊的一座懸崖頂上,準備從這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但是,正在他準備往懸崖下跳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叔叔,您能幫我解答一道語文題目嗎?”

轉頭一看,只見他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本語文書,正睜大一雙澄澈明亮的眼睛看著他,臉上漾滿了笑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他要自殺似的。

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就是陳珮。

陳副書記的愛人是吳忠奇老家那個村的,他們兩家相隔不遠。

當時正是放暑假期間,又恰逢週末,陳副書記的愛人帶著女兒到回孃家。

陳珮從小勤奮好學,即使在外婆家玩也不忘記讀書,每天一大早就到沅水河邊來晨讀,那一天恰好就遇到了想自殺的吳忠奇……

據吳忠奇後來分析:陳珮其實已經看出他要自殺,但她非常聰明,既沒有喊叫也沒有點破他,而是說要請他解答一個題目。

吳中期被她臉上的笑容和期盼的目光所感染,而且他也不想當著一個這麼小、這麼純淨天真的女孩子的面自殺,以免驚嚇著她,於是便收回邁出了一半的右腳,來到陳珮身邊,問她要解答一個什麼問題?

陳珮說:“我昨天跟媽媽來外婆家前,爸爸讓我背誦了一段古文,裡面有幾句話:‘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我爸爸讓我在外婆家思考幾天,回去後把這幾句話的涵義告訴他。

因為這段古文我在課堂上還沒有學過,所以難以理解其中涵義,想請叔叔幫忙解答一下。

吳忠奇聽到‘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幾句話,只覺得腦海裡“轟“地一聲響,頓時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對啊,我如果往身後的懸崖下一跳,那就真的是“輕如鴻毛”了,不僅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會落得個“畏罪自殺”的名聲,以後自己的妻子兒子在別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自己還這麼年輕,能力也不差,哪怕這次被判刑坐牢,將來出來後也許還有別的輝煌人生路可以走,為什麼一定要走絕路呢?

於是,他暫時沒有解答陳珮的問題,而是微笑著問:“小姑娘,你爸爸是幹什麼的?你這麼小,他為什麼要教你背誦這段古文?”

陳珮見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反問道:“叔叔,您是幹什麼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您如果真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帶您去見我媽媽。

我媽媽是大學老師,您去跟她談談說不定會好一些.”

吳忠奇猜出她是擔心自己再自殺,而她又太小無法阻攔,所以說要帶他去見她媽媽,心裡不由十分感動,用手摸摸她的頭說:“你真是個好孩子。

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爸爸是幹什麼的?”

陳珮猶豫了一下,答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爸爸是幹什麼的,但您得答應給我保密.”

在得到吳忠奇的保證後,陳珮說:“我爸爸叫陳登峰,是德化市的市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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