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曼萍見閔永貴恭恭敬敬地向自己鞠躬,又說出了那番自責自疚的話語,而且對方畢竟是沙星市常務副市長,近段時間還到自己家裡拜訪過幾次,算是比較熟悉的人了,不好再說什麼難聽的話,便用手指了指陳珮的後腦勺,餘怒未消地說:“閔市長,我對你兒子的品行和所作所為並不瞭解,但我家珮珮的為人處世以及性格品行,我是瞭如指掌的。

如果不是別人欺負到她頭上,她斷然不會主動去惹是生非。

“據我的瞭解,今晚珮珮和她的同學在演藝吧與你的兒子發生衝突,責任完全在你兒子那一邊。

在衝突過程中,珮珮還被人踢翻在地,後腦勺撞擊地面,鼓起了一個大腫包。

現在珮珮還沒到醫院去檢查,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腦震盪等後遺症。

她父親昨天去京城開會去了,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自己說說看,今天這事怎麼解決?你如果處理不好,我現在馬上打電話給珮珮父親——”

閔永貴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趕緊打斷吳曼萍的話說:“吳大姐,這件小事就沒必要麻煩陳書記了,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妥善處理好的.”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陳珮:“珮珮,麻煩你把在演藝吧跟我那個逆子發生衝突的過程詳細講述一下。

剛剛我是接到了區公安分局李局長的電話趕過來的,並不知道你們發生衝突的原因和經過.”

陳珮點點頭,用很平靜的語氣把閔小軍在演藝吧借酒裝瘋、調戲京劇演員林素素、跑到舞臺上毆打她、陸濤上臺打抱不平等過程,詳詳細細地敘說了一遍。

閔永貴皺著眉頭聽完,忽然轉頭對李長洲怒喝道:“你去給我把閔小軍找來,就說我有話問他.”

李長洲答應一聲,轉身走出值班室,很快就把閔小軍帶了進來。

當看到滿臉沮喪的閔小軍畏畏縮縮地站到自己面前後,閔永貴惱怒得臉孔扭曲、雙目噴火,用手一指地面,厲聲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孽障,給我跪下來!”

閔小軍從來沒見他父親發過這麼大的火,此刻聽到這一聲厲喝,忍不住心頭一顫、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閔永貴恨恨地盯視了他幾眼,忽然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抬起手掌咬牙切齒地連抽了他幾個耳光,打得他半邊臉頰都腫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民警帶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推門進來,問道:“剛剛是誰打的120急救電話?需要救治的傷員在哪裡?”

朱世豪看了一眼吳曼萍和閔永貴,遲疑了片刻,用手一指跪在地上的閔小軍,答道:“傷者就是他和另外三個人,急救電話也是他打的。

你們在外面稍等一下.”

閔永貴用不滿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用手一指陳珮,對那個醫生說:“負傷的是這位女士,你們先帶她去醫院檢查治療,其餘的人都不要管.”

吳曼萍擔心陳珮留下後遺症,便柔聲對她說:“珮珮,你先去醫院做個檢查,讓醫生處理一下你後腦勺上那個腫塊。

這裡的事情媽來處理,好嗎?”

陳珮搖搖頭說:“我同學剛剛被治安大隊的人打了,而且打得很重,現在還在接受審問。

在他的事情沒有了結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吳曼萍知道女兒外柔內剛、極有主見,一旦認定要做什麼,什麼人勸都沒用,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擔憂,便瞪了李長洲一眼,問道:“你是這個公安分局的負責人?”

李長洲忙陪笑應道:“吳大姐好,我叫李長洲,是芙蓉區公安分局局長.”

吳曼萍不滿地說:“你是怎麼管理你的幹部的?現在上頭三令五申,嚴禁公安機關搞刑訊逼供,更不能隨意毆打違法犯罪嫌疑人,但珮珮說她的同學剛剛遭到了你手下人的毆打,打得還很嚴重,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李長洲不敢否認,用自責的語氣說:“吳大姐,您批評得對,搞刑訊逼供、毆打違法犯罪嫌疑人確實是一種知法犯法的行為,我對幹部管教不嚴、監督不力,是一種失職行為,過兩天我會向市公安局和芙蓉區委區政府做出深刻的檢討.”

閔永貴皺皺眉頭,對李長洲說:“長洲同志,如果你手下人真的有毆打違法犯罪嫌疑人的問題,那是很嚴重的違法行為,必須嚴肅查處,不是你向上級做個檢討就可以應付過去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用手一指仍然跪在地上的閔小軍,鐵青著臉說:“在處理你手下的幹部之前,你先安排人給我把閔小軍一夥人抓起來,依法追究他們尋釁滋事的罪行,該刑拘的刑拘,該判刑的判刑,絕不能姑息遷就.”

李長洲知道閔永貴是做給吳曼萍看的,便很配合對朱世豪說:“老朱,你現在把閔小軍押出去,並安排幾個幹警把在演藝吧參與打架鬥毆的另外幾個人抓起來,連夜開展突審,要他們交代在演藝吧尋釁滋事的情況.”

朱世豪答應一聲,把跪在地上的閔小軍拉起來,帶著他走出了值班室。

吳曼萍知道陸濤如果不從審訊室出來,女兒就不會去醫院檢查治療,便對李長洲說:“李局長,請你到審訊室去看一看珮珮的同學審問完了沒有?如果審完了,你帶他到這邊來,讓他跟珮珮見一面。

依我看,今晚的事情責任全部在閔小軍他們,珮珮的同學是見義勇為打抱不平,不僅不該受處罰,你們公安機關還要對他予以表彰獎勵!”

李長洲見她直接給陸濤的行為定了性,還說公安機關應該表彰獎勵陸濤,心下大不以為然,卻又不敢反駁,只好賠笑點頭說:“吳大姐您放心,對珮珮同學的問題,我們一定會實事求是、慎重處理。

這樣吧,我先到審訊室去看看,如果審完了,我馬上把他帶過來.”

大概十分鐘後,李長洲帶著陸濤走進了值班室。

陳珮站起身來,定睛打量了陸濤幾眼,見他臉頰腫脹,嘴角邊還殘存著幾絲血跡,知道他剛剛挨的打不輕,不由一陣心疼,眼淚一下子鼓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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