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之中,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沈清知頭痛欲裂,全身上下痠痛不已,就像是被幾百輛大卡車碾過去了似的。

除了渾身痠痛之外,最明顯的感覺就是冷了,她全身上下都冰冰涼涼,覺得自己似乎被關在一間冰室裡似的。

費盡力氣,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才發現這裡很陌生。

照她以往看警匪片的經驗來看,她應該是被綁到了某個廢棄的倉庫裡。

她的喉嚨乾的厲害,本能的想要一杯水喝,下意識的張嘴說了句什麼,空氣安靜了幾秒鐘,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喉嚨壞了,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腦子開始轉動之後,沈清知才發現空氣裡並不是悄無聲息的,冰冷的空氣裡時不時會響起一道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應該是男人的聲音,聽音色,應該有四個人。

虧得是沈清知現在嗓子不太好,不然早在剛才迷迷糊糊無意識呢喃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了,現在至少她還能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保不齊能被她發現逃出去的機會。

不過,很快,沈清知就發現,自己純粹就是異想天開了,這倉庫四面都密不漏風,唯一有希望能讓她鑽出去的窗戶也遠在距離地面兩米多高的地方,別說她現在被綁著手腳,就是給她腳底安兩個彈簧,她都不一定能夠得著扇明顯沒有玻璃的窗戶。

意識到自己沒有機會逃出去的沈清知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就乖乖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儲存體力,為未來可能等到的救援行動做好充分的準備,雖然她連自己現在究竟在不在帝都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陸穹川一定回來救她。

被賦予期待的陸穹川此刻正坐在蹦蹦跳跳巔在路上的車裡,黑著臉盯著電腦螢幕。

他這樣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可坐在一邊的白瑋臣也不敢多說什麼,小紅點一直停在原地,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誰都不敢想沈清知此刻現在正遭遇著什麼,是定位器被發現之後被遺棄了,還是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又或者沈清知已經……每一種情況都對應著全然不一樣的結果。

沉默良久,白瑋臣還是忍不住出聲慰問了一句:“老大,你還好吧?”

雖然陸穹川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白瑋臣就是覺得自從得知沈清知出事的訊息之後,他的老大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嚴謹,一如既往地沒什麼表情,可他就是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不一樣了。

“我沒事,還有多久?”

陸穹川的目光依舊停頓在螢幕上,除了沙啞低沉的聲音之外,狀態幾乎跟他們平常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模一樣。

“按我們現在的速度,大概兩個小時就能趕到定位顯示的地方了.”

陸穹川機械的點了點頭,沒再開口。

白瑋臣卻敏感的發現,他搭在膝上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正無意識的來回搓著。

一般陸穹川陷入沉思的時候才會不自覺的做出這個動作,他自己或許不知道,但是白瑋臣和江哲兩個人跟了他很多年,對他這些小動作早就摸得十分透徹了。

不過,他猜不出陸穹川現在在想的問題究竟是什麼。

其實,陸穹川也沒有在思考什麼深刻的問題,只是單純的在想沈清知究竟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

之前,他跟沈霆威透過電話,瞭解了沈清知失蹤前後的所有情況,一路過來他都在腦海中模擬一切可實施的綁架方案,來來回回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可沒有一種能做到完全不動聲色。

診所失火,周邊一定少不了圍觀的群眾,吃瓜群眾們總是懷揣著莫名的正義感,倘若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要對一個漂亮姑娘欲行不軌,不用等姑娘求救,就會有人上前制止,絕對不會發生活生生的一個人,被帶走了,卻愣是沒有一個人發現的情況,更別說這姑娘雖然不會說話,但會拼了命掙扎,這一點都不符合邏輯。

就在車子一顛一顛的,眼看著快要散架的時候,眼前終於出現了一條平坦又寬闊的大路,司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拐上了大路。

白瑋臣鬆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靠在車後座舒適的椅背上休息一下,正打算吐口氣,就聽到封閉的車廂裡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警報聲。

幾乎是在同一秒,他和陸穹川默契的看向對方,車廂裡響起的警報聲,他們兩個都很熟悉,那是定位突然消失了的緊急提示。

“怎麼回事.”

陸穹川皺著眉頭看著電腦螢幕上已經沒了蹤影的紅點,有些憤怒的質問道。

白瑋臣也覺得詫異,雖然他不敢保證全世界,但是起碼他能保證,在全國範圍內,沈清知身上帶著的那枚晶片絕對是唯一一枚不會因外力破壞就會發生故障的存在。

他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才製作出了一枚這樣的晶片,晶片製作完成之後,他用盡了各種慣用的破壞晶片的辦法來摧毀這枚晶片,無論用什麼方法,他從來都沒走成功過。

直到最後確定這枚晶片的確不會因為外力破壞而被毀掉之後,他才把這枚晶片交給了陸穹川,讓陸穹川一直待在身上,方便他們隨時能找到陸穹川的具體位置,直到前兩天陸穹川親手把這枚晶片放進了要送給沈清知的項鍊裡,這期間晶片從來某沒有出現過任何故障。

可現在,這枚晶片的定位居然消失了,白瑋臣的心彷彿被人狠狠地重擊了一下,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雙臉火辣辣的疼。

“我立馬檢查.”

白瑋臣把電腦放在自己的腿上,嘗試用別的方法與那枚晶片重新建立聯絡。

然而,不管他用什麼辦法,那個小紅點始終都沒有在亮起來。

遠在幾十裡之外的廢棄倉庫裡,一串閃著耀眼銀色光芒的項鍊被人隨意丟在了地上,凹進去的地方已經佔滿了灰塵,淹沒了它原本的模樣。

大概是十幾分鍾之前,躺在地上持續裝死的沈清知敏感的發現倉庫裡時有時無的鬧聲消失了,氣氛詭異的安靜,沈清知還沒來得及屏息凝神,就聽到倉庫裡迴盪著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道聲音聽起來很憤怒,尖扎的女高音讓她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沒人聽得懂,只能從她高分貝的叫聲裡分辨出她此刻的心情。

可很快,沈清知就發現,並不是聽不清,而是根本就聽不懂,那個女人說的話並不是華夏語,所以才導致她猛的一聽以為是自己聽不懂。

外國人?沈清知有些蒙圈,再次根據她多年以來觀摩懸疑警匪片的經驗來看,她應該是被買兇殺人了。

可沈清知想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能讓人家下血本從國外找殺手來殺她。

可轉眼想想,沈清知又覺得哪裡有一點不對勁,如果是買兇殺人,為什麼她都已經在這裡躺了這麼久了,對方都沒有什麼動作?外面發飆那個女人的話聽起來有一點像是r國語言,現在r國的小妹妹們都不乖乖待在家裡伺候老公了嗎?而且,從始至終,好像她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的聲音講的是華夏語。

聽那個女人的斥責的語氣,沈清知覺得,這個女人更像是那些人的頭目。

簡單的分析了一下,沈清知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讓人家買了一個殺手團隊來殺她!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的沈清知此刻完全都沒有注意到,空氣裡那一道原本尖扎的聲音已經消失了,而她的耳邊,響起了一道不大但卻十分有規律的腳步聲。

‘警惕性’三個字,在沈清知的世界裡大概就只是個擺設。

直到女人出聲,沈清知才回過神來。

“醒了就不要再裝了,沈小姐.”

沈清知聽到這個聲音,心裡咯噔了一下,究竟是繼續裝死還是爬起來讓這個棒子女人看看他們華夏兒女的骨氣?!猶豫了三秒鐘之後,沈清知果斷的選擇了前者,孤軍奮戰的情況下,儲存實力對於她來說還是十分有必要的,更不用說她現在根本連怕都爬不起來。

女人輕蔑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沈清知,操著一口山路十八彎的華夏語,戴著惡嫌的開口:“我說了,沈小姐,醒了就不要裝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清知明顯能感覺到頭頂上那道不善的目光,耳邊繼續傳來的腳步聲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許再裝了,否則……直接醒來不免會讓這個女人看笑話,於是沈清知用了自己積攢了二十多年的演技,完美的演繹了一個昏迷數個小時,腦袋蒙圈痛苦醒來的樣子。

掙扎之後,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沈清知抬眼看到面前圍著的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一臉驚恐的往後縮著,要不是她現在發不出聲音,驚叫聲大概會把倉庫的天花板都掀翻了吧!不過,棒子女人顯然看得觀摩她天賦異稟的演技,只是細細的打量著他的臉,過了好半天才嘖嘖兩聲:“其實陸穹川的眼光不錯嘛,你的長相在華夏人裡確實算是跟出眾的,不過比起我們帝國的姑娘來,還是差遠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句話,沈清知總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不過,對於她突然提起陸穹川的名字,沈清知多少還是有點詫異的。

她大概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了,或者換一句話來說,她明白了自己究竟為什麼能活到現在了。

如果真的是買兇殺人的話,對方是絕對不會把她留到現在的,至少是絕對不會留給她被救的機會的。

可是,從她面前這個女人的表現來看,她似乎並不著急解決自己,反倒是給她一種像是炫耀一樣的感覺。

可是,她在炫耀什麼呢?突然,棒子女人盯著沈清知的脖子問了一句:“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東西?”

沈清知聽她這麼一問,霎時間也有點疑惑,她一像不喜歡帶首飾的,特別是項鍊,彎腰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總是有點不太方便。

不對,她昨天戴了陸穹川送給她的項鍊!棒子女人的手已經伸過來了,沈清知慌忙想往後躲,奈何費盡力氣往後縮卻一毫米的位置都沒有挪動。

脖子微微一痛,項鍊就已經落在那個棒子女人手裡了。

棒子女人捏著那枚吊墜看了好半天,才陰惻惻的笑了笑,盯著沈清知的臉說:“想不到他還是個有情趣的人,竟然把自己的軍功功章做成了項鍊送給你,可惜啊,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戴著它了.”

沈清知眉頭一皺,對這個女人的話不太滿意。

沒有辦法出聲反駁她讓沈清知覺得很不爽。

不過,這種不爽馬上就變得沒那麼重要了,因為她聽見那個女人轉過頭去對她身後的幾個男人說了句什麼,然後她就被人從地上拉起來了,一個噁心的男人衝她走了過來,沈清知的腦子頓時炸了鍋,不管不顧的掙扎起來,力道破了歷史新高,拽著她的男人差一點就失了手。

棒子女人不得不又另外一個人抓住沈清知,沈清知更沒了命的掙扎,沒被綁住的雙腿亂踢著,空氣中響起一道慘叫,沈清知也顧不得自己有沒有踢到什麼該踢的地方,只是更拼命的掙扎。

棒子女人終於忍受不了她拖延時間的動作,親自上手,把沈清知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摸了一遍,確認她身上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才罷了手。

“沈小姐,我勸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們,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在下去之前能夠舒舒服服的度過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時光.”

棒子女人把手裡的項鍊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才吩咐手下帶著沈清知離開了廢棄倉庫。

沈清知錯愕的被他們架出了倉庫,並沒有發現角落裡走出一個男人,從地上捻起了那條項鍊,在上面抹了些什麼東西,然後又隨手丟掉,遠遠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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