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借力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頭就這麼栽進了老人的懷裡,暈了過去。

章老當即變了臉色,提著燈籠上前伸手扣住君容的手腕把脈。

一邊把脈,一邊瞪著他的師傅,“瞧你乾的好事,他本來就有傷在身,你還讓他如此勞累!”

老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多大的事兒,他又不是舊傷復發,只是剛才用力過猛頭暈而已,進去躺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他一俯身抱著君容的腿,把人扛上了肩頭,就這麼往竹樓裡走,“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在前面照亮,烏漆抹黑的,我要是和他一起摔了,我看你明天怎麼和別人交代。”

章老:“……”

您可真是個人吶!

章老憋著一股氣,提著燈籠大步往前走,一腳踹開了房門。

老人:“……你要是把老子的門踹壞了,你今晚就給老子滾樹林裡睡去!”

章老:“……”

他盯著老人的臉看了片刻,妥協的垂下了頭,收回自己的腿,安撫般的拍了拍門板,衝老人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副狗腿的模樣把老人逗樂了。

老人扛著君容直接去了二樓,把人放在了客房裡。

章老把燈籠放在了走廊裡,進屋把屋內的油燈點亮了。

一豆燈火在夜風中輕搖,跳躍的光落在君容的臉上,更照出了幾分病色。

老人細細的打量了片刻,眉頭皺起來,隨即對章老道:“去樓下取我的藥箱來。”

“哎。”

安靜的竹樓裡霎時響起了吱呀吱呀的腳步聲。

停頓片刻後再次響了起來,章老拎著老人上了年紀的藥箱走了進來。

不等老人吩咐,他又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取了茶壺和茶碗來給君容倒了杯水,放在一邊,隨後就靜靜的等著不說話。

老人收回手,輕哼一聲:“這小子傷的不輕啊,得虧他身邊有好大夫,不然要是沒得到及時的救治,他早就駕鶴西去了。”

“他身邊確實有個精通醫術的侍衛,叫青衣。”

“我管他叫什麼,你也不用告訴我,我對其他人沒有興趣,這小子求到了我面前,完成了我的要求,我就順便給他治了吧,算他運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不然別人可沒有這種好事。”

老人一邊說,一邊從藥箱裡取出了銀針,扒了君容的衣服,就在他的心口附近紮了起來。

片刻之後,君容周身幾大穴位全插上了針,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活像個銀刺蝟。

“唔……”

隨著老人最後一針落下,君容哼了一聲,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茫然了片刻,視線落在床邊的老人身上,張口剛想說什麼,老人瞪了他一眼說:“我現在忙著呢,沒空和你說話。”

君容:“……”更茫然了。

自己什麼時候惹他生氣了嗎?怎麼語氣這麼衝?

章老在一邊看不過去了,輕聲對君容說:“你不用理他,我師傅就是這麼個性子,天生不會說話,你習慣就好,他沒什麼惡意的。”

老人瞪了他一眼:“就你長嘴會說話。”

章老訕訕一笑,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公子,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有點暈,腿有點疼,其他的還好。”

君容聲音有些啞,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見自己沒什麼危險,又放鬆了下來。

老人起身對君容道:“我叫雲輕,你叫我雲老就行。”

君容乖乖的點了下頭:“雲老,幸會。”

見他如此乖巧,雲老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你比我這混賬徒弟強多了,要是你早生個幾年,我就收你為徒了。”

章老:“???”那我走?

君容抿唇笑了下,“雲老就不要拿晚輩打趣了,晚輩這次來的目的章老應該已經與您說過了,不知雲老可否答應?”

“你覺得我要是不答應會把你帶到我的竹樓裡來嗎?這客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住的。”

聽他這麼說,君容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感激的看著雲老:“謝謝您。”

雲老抬起手,冷酷的說:“不必謝我,我答應你也不過是因為你完成了我的要求,說白了你我不過是交易關係,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

“你是長輩,我是晚輩,就算您不答應幫忙,我對您也應該客氣一些。”

雲老聞言哼笑一聲:“你倒是個死心眼的性子。”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俯身把君容身上的針都拔了下來。

君容感覺身體格外鬆快,彷彿之前一直堵著的地方開了竅,讓他全身都泛起了一陣暖意。

“您這是……給我治內傷?”君容遲疑的問。

雲老挑了挑眉毛,“不然呢?”

他轉身端起桌上的茶碗遞給了他:“潤潤嗓子再說話吧,和鴨子叫一樣難聽。”

君容:“……”

章老沒憋住,笑了一聲。

一碗水下肚,君容感覺整個人都恢復了不少,雖然頭和膝蓋依然有些疼,但那些都可以忍耐。

“太傅現在不在風國,雖然您答應了幫我治她,但也不好叫您跟著我們東奔西跑躲躲藏藏的,能不能麻煩雲老在這裡等,等我把人救回來再給她治病?”

君容捧著碗,藉著昏黃的燭火打量雲老,之前他沒注意,此刻有光了,他才看清雲老的容貌。

“我年紀大了,哪也不想去,只想在這裡待著,你什麼時候帶人來,我就什麼時候給她治。”

雲老從他手裡抽走空碗放回了桌子上,隨即在桌邊坐下,“今日天色已晚,下山也不方便,你就在這裡住著吧,一會兒讓他給你找床被子。”

“好,那晚輩就叨擾了。”

雲老也在打量他,君容輪廓硬朗,但眉眼精緻,銳利中帶著一絲溫柔,不笑的時候有點冷,笑起來的時候卻又格外的好看。

“你這小子生的比大姑娘都好看,一般人哪配得上你啊?想必你的那位太傅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吧?”

君容沒想到他會忽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太傅風華絕代,我自然是沒法和她比的。”

“你喜歡她什麼?容貌,能力,還是性格?你們才認識幾年,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的非她不可了?甚至不惜給我下跪也要救她,她就那麼好?”

雲老姿態隨意的坐在桌邊,大有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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