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洺被戳破了心事,悚然一驚,隨後強作鎮定的盯著花燁看了一會兒,看久了,那種捉摸不透的鬼魅之感反倒退了下去。

直面恐懼,恐懼就沒那麼可怕。

花洺慢慢放鬆下來,無聲的和花燁對視,也是對峙。

好半晌,還是花洺先出了聲,他聲音低低的迴盪在寢宮中,“阿燁,你不裝了嗎?”

花燁聞言驀地笑了,百花齊放也不過如此。

花洺有一瞬間被晃花了眼,卻很快又清醒了過來,有些惱怒道:“事到如今,你還要用這般伎倆迷惑朕嗎?”

花燁穿過紗帳走到了花洺的面前,視線越過朦朧的夕陽餘暉,落在了花洺的身上。

“皇兄此言何意?是有誰與你說了什麼嗎?”

“你覺得呢?”

“我自然是不明白的。”花燁手背在身後,俯下身來與坐在床上的花洺對視,嘖嘖道:“是阿鈺嗎?還是皇后?”

花洺微微眯起了眼睛,屏息看著花燁這張近看也沒什麼瑕疵的臉,“所以你想說什麼?說你沒有隱瞞自己的武功,沒有隱瞞自己憐花宮背後之主的身份?”

“呀,這些皇兄都知道了啊?”花燁狀似詫異的挑了下眉,但眼裡的戲謔卻藏也藏不住。

花洺頓時生出一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羞惱之感,他一把攥住花燁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惡狠狠的問:“花燁!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朕為你做了那麼多,你為何要三番兩次的欺騙朕?若非蕭鈺留下的東西,朕只怕到死都不知道朕的好弟弟竟然還是個醫毒雙絕的高手!”

一直壓抑著的情緒猛地被釋放出來,花洺手指不停的顫抖,整個臉都被氣的發紅。

花燁不閃不避,任由他揪著,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帶著無邊的嘲諷,“呦,皇兄怎麼又生氣了,你這麼大的氣性,實在是不好。”

“你——咳咳咳——”花洺被氣的倒吸一口涼氣,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個勁的咳了起來,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鬆了些。

花燁就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衣領從他手中解救出來,緩緩站直了身體,冷漠平靜的看著花洺,“你既然都信了,還問我做什麼?”

“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你就如此肆無忌憚,是吃準了朕不捨得殺你?”

花洺一手撐在床上,側過臉來兇狠的瞪著花燁。

“呵——”花燁哂笑一聲:“你舍不捨得重要嗎?你以為事到如今我為何敢站在這裡?”

花洺瞳孔一縮。

“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你這塊踏腳石了。”

花洺心頭一顫,“你什麼意思?”

“表面意思。”花燁伸手點了點花洺的心口說:“你這裡有一隻小蟲子,它吞噬你的心血,消耗你的精氣神,只要我想,它就可以咬上你的心,讓你痛不欲生。”

感受胸口那一點尖銳的觸感,花洺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對你不好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問的好,其實我原本沒打算那麼快就讓你受這種苦的,但誰讓阿鈺把那些秘密都告訴你了呢?畢竟知道太多的人,總是活不長的,你不該怪我。”

花洺簡直要被他這無辜的語氣氣笑了,“不然我該怪誰?怪我自己嗎?”

“怪我識人不清,怪我有眼無珠,養了只白眼狼嗎?”

“你怎麼對得起我對你的寵愛?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

“花燁,你有心嗎?!”花洺低聲怒吼起來。

花燁笑著別開了臉,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手指,“要心有何用?你活這麼多年,怕是都白活了吧?皇家哪來的真情?是你自己蠢,怎麼能怪我呢?”

“你——”花洺氣的又趴在床上咳了起來。

花燁冷眼看著,嘆息一聲問:“你怪我之前,不妨先問問自己,這些年,你真的是真心對我嗎?”

花洺唇邊隱隱有血跡,可見是真的氣狠了,竟然咳出了血。

他用手背隨意一抹,冷笑連連,“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反咬我一口,花燁,看來母后說的對,你就是個妖孽,根本不懂什麼叫人性!”

“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聽母后的話讓你死了便死了!”

花洺悔不當初,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然而他不知哪一句戳中了花燁的心,直接讓花燁變了臉色。

他驟然發難,俯下身一把鉗住花洺的下巴,逼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此時光線越發昏暗,花洺看不清什麼,獨獨能看到花燁那一雙似妖似仙的眼睛。

花洺的心忍不住顫了一下,色厲內荏的問:“你想做什麼?!”

“花洺,你還敢提你母親?當初若不是她,我母妃也不會落入那種下場,當年梅妃之死,全賴她在背後推波助瀾,其他人不過是幫兇,真正佈局的,就是你母后!”

花燁惡狠狠的捏著花洺,捏的他骨頭都痛了,第一次意識到花燁的力氣竟然如此之大!

“母后……怎麼會……”

“呵,當時你還小,什麼都不懂,花燁一開始是沒想遷怒你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對他動了那種齷齪心思,見他受人欺凌,你大可袖手旁觀,可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他受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把人帶回去狎暱,表面上是對他好,實則不過是像養了條狗一樣,心情好就給些小恩小惠,心情不好就放任眾人欺辱他,你冷眼旁觀,等他去求你。”

花燁眼裡似是淬了毒。恨不得用眼神溺死花洺。

花洺一怔,那些陳年舊事,他都忘得差不多了,沒想到花燁還記得。

“花洺,你說你該不該死?”

花燁咬牙問他:“那些年你對花燁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的玩物,卻無人敢說什麼,皇后知道了,只是把他叫過去毒打了一頓,差點把他打死,還是皇帝半路來了,皇后才停了手,只是花燁從此身體越發羸弱,落下了病根活不了幾年。”

“這件事我不知道……我以為他只是病了!”花洺忍不住找補,可花燁根本不聽。

他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一切皆因他們母子而起,是誰動手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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