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香啊懷香,你還是太單純了。”

雲王輕笑一聲:“他現在沒有,你敢保證幾年後他大權在握,心思不會變?或者那個小皇帝,他長大之後看著大乾蒸蒸日上,會不動開疆拓土的心思?”

他身子微微前傾,眸光凌厲:“退一萬步講,他們都沒有,那底下的大臣呢?邊關的將士呢?到時候民心所向,他們會怎麼做,你敢擔保嗎?”

“這……”

楚懷香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確實不能保證,萬一到時候他們真的動了吞併他國的心思,那個時候再阻攔,還真的來不及了。

“那我們該如何?”

楚懷香緊緊的盯著雲王,雲王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來之前,我以為主要提防的就是蕭鈺,可今日小皇帝的表現,讓我覺得他也不是無藥可救,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假以時日長大了,就算不成為一位明君,也不會叫大乾衰落,加上蕭鈺……”

“呵——”雲王冷笑一聲:“難搞。”

楚懷香想了想那個小皇帝,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確實如此。”

“這一趟來的值了,親眼見過了人,才知道該怎麼應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雲王站起身來,在桌案後踱步,“原本我讓你嫁給蕭鈺也不過是試探罷了,你若是真的嫁過去,正好成了我在大乾的眼線,嫁不過去也沒損失,日後回了雲國,我自會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至於蕭鈺這邊,我要私下會一會他。”

聞言楚懷香臉色一變,站起身來:“皇叔,懷香不想嫁人,懷香想留在皇叔身邊,為皇叔辦事。”

“胡說什麼呢?你是公主,若是我想自然有大把的人供我驅使,哪裡用得到你?”

雲王轉過來看著楚懷香,“你該過你錦衣玉食的生活。”

“可那些不是懷香想要的,懷香不想困在後院裡,一輩子生兒育女,碌碌無為。”

楚懷香神色黯然:“當初是皇叔把懷香從宮裡帶出來的,懷香當時就發誓,此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皇叔,皇叔不願意……是也嫌棄懷香無能嗎?”

雲王挑眉看過來:“嫌棄你什麼?我當初挑中你,不是為了別的,就是你合了我的眼緣,你當時眼裡的東西,打動了我。”

“眼裡的東西?”

楚懷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你當時才七歲,眼裡滿是不甘,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狠勁,當時我就覺得你和我小時候很像。”

提及往事,雲王的臉色柔和了下來,“這麼多年,我雖然一直讓你為我辦事,但也是真的把你當成了半個女兒,你無須妄自菲薄。”

雲王的一番話說到了楚懷香的心裡,她眼眶泛紅:“皇叔……”

“罷了,你若是不想嫁就不嫁吧,老皇帝那邊我會想辦法的,他啊——活不久了。”

楚懷香擦眼淚的手一頓,心下一驚,皇叔的意思是他終於要對父皇動手了嗎?

“這幾日你也不用再去宮裡走動了,安心在驛館待著,若是閒不住出門逛逛也好,等過幾日,咱們便該返程回雲國了。”

“啊?這麼快嗎?”

楚懷香愕然:“我們才來了沒幾日。”

“走了月餘,哪裡是幾日?返程又要月餘,兩個多月不在,你父皇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又要作什麼妖,早些回去,我也放心,我們這一趟來就是為了試探的,如今試探的差不多,該回去好好籌謀了。”

“懷香明白了。”

楚懷香等了一會兒,見雲王沒什麼說的了,便主動提出告辭:“時候不早了,皇叔今兒也喝了不少酒,早些歇息吧,懷香告退。”

“嗯。”

雲王擺了擺手,背對著她站在陰影裡。

楚懷香看了他一眼,轉身腳步輕輕的出去。

雲王看著眼前的書架,思緒卻已經飄遠了,其實他此來還有一個目的,但不方便和人說。

“也不知道那人還在不在,若是在的話,希望她給我留下一兒半女吧……”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

翌日一早,蕭鈺悠悠醒轉,還沒睜眼呢,就覺得頸側傳來一陣陣溫熱的呼吸。

她愣了愣,睜眼入目的就是淺金色的帳頂,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哦,這是君容的寢殿。

那身邊的呼吸來自於誰不用問,肯定是那又撒嬌又裝可憐的小傢伙。

不對,也不小了,都十一歲了。

她靜靜的躺著沒動,仔細的感受了一下,君容趴在自己的肩頭,大半個身體都蜷縮在旁邊,熱乎乎的溫度透過裡衣傳過來,莫名的有點舒服。

她撥出一口氣,想起自己答應君容的驚喜,便伸手輕輕的把君容的小腦袋扒拉開,放到了軟枕上。

她掀開被子下地後,見君容睡得還很沉,也沒打算叫他,今日朝廷休沐,沒有早朝,睡就睡吧。

蕭鈺把滑落的被子拉上去一些,給君容仔細的蓋好,掖了掖被角,確定不會漏風,這才掀開帳幔出去穿衣。

她給君容準備的禮物放在了外衣的袖袋裡,她掏出來之後放到了枕下,笑了下轉身出去,回了自己的寢殿。

紅袖見她回來了,忙迎上去:“王爺。”

凝昭從屏風後出來,“王爺回來了,要傳膳嗎?”

蕭鈺搖搖頭:“先不傳膳,等陛下醒了再說,叫人抬水,我要沐浴。”

“是。”

凝昭去吩咐人,紅袖走到衣櫃前“奴婢幫王爺找乾淨的衣服。”

蕭鈺點點頭,坐下倒了杯茶喝潤潤嗓子。

殊不知她前腳剛走,君容後腳就醒了。

身邊的人沒了,被窩裡的溫度很快就降了下來,君容心裡也惦記著事,睡得沒那麼沉,蕭鈺走的時候他隱約有點感覺,躺了一會兒就徹底醒了。

“子衣?”

他揉了揉眼睛喚了一聲,沒聽到人應答,他伸手摸了摸旁邊的被窩,還帶著淡淡的餘溫,應該是剛走沒多久。

他擁著被子坐起身,眸光茫然的看著房間,一晚過去,房間裡的薰香燃的差不多了,餘下淺淡的香味,天光從窗欞灑下,被床帳隔開,他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嗯……”

他按了按額角,頭還是有點昏沉,果然酒不能多喝。

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他一隻腳落在了腳踏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急急忙忙的轉身掀開枕頭,果然那裡躺著一枚黑色的薄刃,巴掌大小,十分輕薄,但是看著便覺得分外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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