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房間中央擺著一隻三足麒麟紋銅香爐,淡淡的煙霧嫋嫋而起,安神香的味道清淺好聞。

淺金色的紗帳交疊垂落在地上,輕輕蓋著乳白色的地毯一角。

山水屏風靜默的立在角落裡,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副美人圖,美人冷淡如冰,卻穿了一襲紅衣,斜倚在軟榻上,抬眸無聲的注視著一切。

“嗯……”一道嘶啞的悶哼聲從床榻上傳來。

床帳後酣睡的人終於醒了過來。

蕭鈺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痛,頭痛,胸口痛,手腕也痛……等等!手腕?

蕭鈺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雕花大床頂。

“這是哪……”蕭鈺動了動身子,手腕處一陣異樣的感覺。

她抬起手一看,左手手腕處纏著厚厚的紗布,裡面好像還綁了木板。

看到手的一瞬間,之前的記憶回籠,她心裡隱隱作痛,也不知道君容他們跑出去沒有?

那自己現在是在花燁的地盤?

她沒有再出聲,屏息感受著,半晌後她鬆了口氣,屋子裡沒有其他人。

她這才撐著身子坐起來,感覺身上的觸覺不對,她低頭一瞥,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裹胸的布也被人解開了,難怪一身輕鬆。

不過……誰給她換的衣服?不會是花燁那個變態吧?

想到這裡蕭鈺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解開了寢衣的扣子,仔細的看了看,身上沒有其他的痕跡。

“還好。”

沒什麼異常,她就把釦子又扣了回去,掀開床帳就想下地。

“王爺怎麼還沒回來?”

“估計被陛下留下用膳了吧?陛下最寵愛王爺,兄弟倆感情好著呢。”

“也是,哎,也不知道里面這姑娘是從哪兒來的,王爺那麼寶貝……”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了,蕭鈺的腳才剛剛踩到地毯上。

“你醒了?”

“如意快去告訴林鶴大人,姑娘醒了!”

“哦哦,好!”

這兩個丫鬟反應還挺快的,見蕭鈺站起來,連忙去叫人了。

蕭鈺:“……”

“你是——”

粉裙姑娘走了進來,對著蕭鈺欠了欠身,笑吟吟的說:“奴婢順心,見過阿鈺姑娘。”

蕭鈺打量著她,沒說話,順心如意,丫鬟名字倒是起的不錯。

“姑娘口渴了吧?這是廚房剛燉的雪梨湯,姑娘要不要喝一點?”

順心捧著個瓷盅上前,蕭鈺垂眸看了眼卻沒接,“花燁呢?”

順心一驚,沒想到蕭鈺竟然如此大膽,當著她的面就敢直呼花燁的名諱?

她忙勸道:“姑娘不可直呼王爺名諱的,這是大不敬,讓人聽到了不好。”

蕭鈺莞爾:“你以為我是什麼人?花燁的金屋藏嬌?”

順心眨眨眼:“這……”難道不是嗎?

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這個意思,蕭鈺輕嗤一聲。

“王爺不要動怒,丫鬟們不懂事,屬下會好好教育她們的。”

林鶴從門外走進來,一身雪松色長衫,襯得他高大清俊,比起在大乾的時候還精神許多。

“王爺?”

“王爺!”

順心和如意對視一眼,皆是震驚萬分,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蕭鈺站起身就這麼看著林鶴,“花燁呢?”

“主子入宮了,晚些時候會回來陪王爺用膳,王爺稍安勿躁。”

“他現在是風國的王爺?”

林鶴對著兩個丫鬟道:“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下次說話做事的時候注意點。”

“是……”兩個丫鬟心有餘悸的退了出去,順心還想把門關上,林鶴忙道:“門不用管,你們走你們的。”

要是讓主子回來看到自己和王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不得把自己皮扒了?

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往遠處站了站,可以說求生欲很強了。

蕭鈺把這一切看在眼中,面無表情。

搞的好像自己和花燁真的有什麼一樣。

林鶴清了清嗓子:“主子現在是風國的明王,這裡是明王府,王爺住的這個院子是主子特意吩咐人修建的,叫含芳苑。”

“這些是你主子讓你說的?”蕭鈺才不信林鶴這麼大膽。

林鶴頷首:“是主子吩咐的,他說如果王爺醒了,問起來,就挑能說的說。”

“那什麼是不能說的。”

蕭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林鶴:“……比如你想跑的話,不能告訴你出路,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蕭鈺坐回床邊,“我又沒有武功,還受了傷,身上還有花燁種下的蠱,我想跑,無異於痴人說夢。”

“萬一夢成真了呢?主子說了不能小覷你,時刻都得保持清醒。”

林鶴一板一眼的回答。

蕭鈺想著之前的種種,垂眸問:“君容他們的訊息可以告訴我嗎?”

“沒抓到。”林鶴嘖嘖感嘆:“他們也是挺厲害,主子派人追出京都就沒了他們的蹤跡,咱們的人又不能久留大乾,只好即時撤退。”

蕭鈺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

她不擔心自己,花燁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自己弄回來,沒達成目的肯定不會要自己的命,說起來自己還算很安全。

真正危險的是君容他們,花燁不會放過他,大乾的人更是不可能放任他苟活。

雙面夾擊,他們的處境才是真的艱難。

“那之後呢?還會派人追殺他們?”

林鶴搖搖頭:“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再想追殺他們就很難了,主子不會幹這種虧本買賣。”

“嗯。”蕭鈺神色稍緩,“我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傷是誰弄的?”

“衣服是順心和如意伺候著換的,至於王爺的手……”林鶴瞄了一眼說:“是主子給你處理的。”

蕭鈺看著自己的左手沒說話。

“王爺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蕭鈺沉吟片刻,問:“大乾如今做主的是誰?”

“是之前的三皇子——君遠。”

“君遠?”蕭鈺詫異,沒想到兜兜轉轉,皇位竟然落到了他的手裡?那君容又完了,君遠對他恨之入骨,哪裡會放過他?

“王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或者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屬下,屬下會盡量滿足王爺的。王爺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主子說了,您在這裡的地位與他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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