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宸把蕭鈺之前的衣服攤開在桌面上,仔仔細細、從頭到腳都摸了一遍,連裡面的袖袋都沒放過,然而只翻到了荷包和一個小瓷瓶。

“這是做什麼的?藥?”

他把荷包放到一邊,先拔出了瓷瓶的塞子,用手在瓶口扇了扇,目光卻落在床榻上睡得昏沉的蕭鈺身上。

“沒什麼味道啊……”

他倒出幾粒在掌心,見這藥丸都不大,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功效,想嚐嚐,轉念一想,“萬一是毒藥呢?”

他搖搖頭,把藥丸倒回去,蓋好蓋子放到桌上,又拿起荷包,開啟看了看,就一些碎銀子,別的什麼都沒有。

魚宸失望的靠著桌子嘀咕:“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蕭鈺這麼淡定不是因為留了後手,而是她本性如此?”

思及此他又搖了搖頭:“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落入敵手之後還能泰然處之的,她肯定有後招!是什麼呢……”

他視線來回的在那幾件衣服上掃過,驀地一怔,“對了!玉佩!我記得蕭鈺出門的時候是戴了玉佩的,玉佩呢?”

他猛地翻起衣服,可並沒有看到玉佩,他又繞到了屏風後面看,什麼都沒有。

“她把玉佩藏哪兒了?不會留在哪兒做記號了吧?”魚宸目光當即一沉,開始細細思量,從入故城前蕭鈺就已經病懨懨的睜不開眼,自己一路抱著她,她沒機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馬車上的時候她與自己在一起,也不可能。

那……唯一有可能的似乎只有在下馬車那一瞬間!

魚宸心裡一緊,之前的種種溫情全部褪去,只剩滿腔戒備和忌憚。

自己果然還是小瞧了蕭鈺,一路上安安靜靜、不急不躁,面對自己的時候態度也沒有多強硬抗拒,給了自己一種聽話的錯覺。

然而背地裡怕是一刻也沒閒著,一直在想辦法逃走。

“蕭鈺啊蕭鈺,真有你的。”魚宸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麼一句,努力的忽略了自己心裡那點微不足道的失落。

他大步走到床邊,伸手很想掐死這個沒良心又會裝的人,結果剛掀開床帳,就見這人眉頭緊鎖,嘴唇細微的開合著,發出沉重而不規律的喘息。

“蕭鈺?”他喚了一聲,伸手想摸一下她的額頭試試溫度,眼看著快要碰到了,蕭鈺猛地睜開了眼睛。

魚宸心裡一震,“你——”

“噗——”蕭鈺轉頭趴在床邊吐出了一口血。

“蕭鈺!”魚宸大驚,伸手扶住了蕭鈺的肩膀,把人拉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蕭鈺,你醒醒?蕭鈺?”

蕭鈺吐出一口血後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靠在魚宸懷裡的身體熱的嚇人。

魚宸有那麼一瞬間懵住了,他顫顫巍巍探查了下蕭鈺的鼻息,確定還有氣,緊繃的身子才慢慢的鬆弛下來,他把蕭鈺放回床上蓋好被子,出門找到了殺手對他說:“你去把白日裡的那個老東西抓過來,立刻!”

“是!”殺手臉色一肅,忙轉身去了。

魚宸回到房間裡,用水打溼了帕子給蕭鈺擦唇邊的血,“怎麼會吐血呢?那老頭不會是個庸醫吧?蕭鈺……蕭鈺你別死啊!你死了我怎麼和主子交代?”

魚宸給蕭鈺擦完唇邊的血,又伸手摸了她的額頭,果然燙的厲害。

他氣不過又罵了一句:“肯定是庸醫!”

可憐的老大夫被人從被窩裡拎出來就算了,還被狗攆一樣的帶到了客棧裡,又一次見到了魚宸。

當時老大夫的心裡就是一個“咯噔”,忙跪在地上說:“老夫什麼都沒說啊!公子這是要殺了老夫滅口嗎?”

“老夫下面還有一群孩子要養,公子饒了老夫吧!老夫真的什麼都沒——呃!”

話沒說完呢,魚宸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提起來,扔到了床邊,“你看看,喝了你的藥剛才就吐血了,是不是你的藥有問題?”

老大夫心裡一鬆又一緊,忙伸手扒了扒蕭鈺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抓出蕭鈺的手把脈,半晌後搖頭道:“公子勿憂,令夫人只是把淤積於內的火氣都吐了出來,這是個好事,這一口血是帶毒的,吐出來對她的身體好,只是之後她可能會時常昏迷,是身子在自行調理,你時刻看顧著些,撐不住了就灌一碗藥下去。”

魚宸聽著神色卻沒有半分好轉,他沉聲問:“那她如今這樣,還能坐馬車遠行嗎?”

老大夫忙勸道:“不可!令夫人身子正虛著呢,外面天寒地凍的,寒氣入侵就不好了,車馬勞頓更是雪上加霜,得不到好的調養,怕是難活啊……”

他說的這般嚴重,魚宸看了看床上氣息奄奄的蕭鈺,沉默半晌後冷聲道:“知道了,你回去吧,今晚的事一樣不準對任何人提起,不然別說是你,就是你的一家老小,一個都跑不了。”

殺氣撲面而來,老大夫的臉頓時嚇白了。

“老夫不敢,老夫一定守口如瓶,公子放心!”

魚宸懶得搭理他,擺擺手,殺手就進來把老大夫送出去了。

“你還真是脆弱的和紙皮一樣,說倒就倒……”魚宸伸手拂過蕭鈺臉上的碎髮,被溫熱的呼吸吹過時,他忽然一怔,狐疑的問:“該不會這就是你的後招吧?藉著生病拖延時間?”

話音落下,床上的蕭鈺不知道是聽到了還是難受,忍不住悶哼一聲。

魚宸見她痛苦難受的樣子,剛才的想法又被推翻了,“算了,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只能說著身子太弱了,明明是個王爺,怎的就能把身子折騰成這樣?”

他認命的轉身出去,“還得給你熬藥,真是欠你的。”

門關上的剎那,蕭鈺緩緩睜開了眼睛,雖然裡面佈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憔悴可怕,但蕭鈺的眼神依然堅定,她笑了下,吐出口氣,低聲道:“這次,可真是最後的機會了。”

沒人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所以她只是在水冷了之後,又在裡面多泡了好一會兒。

病的嚴重一點,起不來了,魚宸就沒法帶她走,雖然這個法子自損嚴重,但比起殺了兩個武功高強的成年男人來說,還是簡單安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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