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點點頭,立刻明白了蕭鈺的意思,這是要演示給盧勝明他們看。

他見蕭鈺站好,便伸出右手去搶匕首,蕭鈺握著匕首對著他,他一把握住蕭鈺的手腕,還特意控制了力道,沒有用自己的內力。

蕭鈺轉頭對盧勝明和何利道:“兩位可看清楚了,若是搶奪匕首的話,乞丐肯定會避開刀刃,或者說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避開,這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只有在要受到攻擊的時候,他才會用手去握刀刃,因為手遠比不上保命重要。”

她身體力行的演示之後,不僅是盧勝明和何利,外面看熱鬧的百姓們也明白了,感慨道:“王爺真是聰明啊!”

“那你看看,不厲害的話怎麼做攝政王?年紀輕輕怎麼做太傅?那必然是有過人之處啊!”

花燁聽著她們的議論,視線落在蕭鈺身上,裡面帶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欣賞。

然而在看到寒衣還握著蕭鈺手腕的時候,他的眸光頓時沉了下來。

寒衣感受著手下過分纖細的手腕,心裡有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蕭鈺輕輕的動了一下,“所以我說不太可能是乞丐自己搶的,不過也不排除可能是兩個乞丐分贓不均,大打出手,錯手誤殺的情況。”

盧勝明和何利對視一眼,對著蕭鈺拱手:“王爺思慮周全,下官佩服。”

蕭鈺:“不過是多想了一會兒,沒什麼周全的。”

仵作驗屍之後站起來,小聲的交流了一下,走過來說:“回稟王爺,此人死了應該不到一個時辰,就是被一刀斃命的,除此之外身上有多處淤青,時間不長,所以不是很明顯,但應該是今天留下的,此人死前應該是與人動過手。”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仵作點點頭:“他的指甲裡有不少細絲,應該是從兇手的衣服上拽下來的,從料子來看,應該是比較名貴的錦緞,很有光澤。”

說著他們把從乞丐手裡摳出來的細絲和碎布攤開給幾人看。

蕭鈺拿起碎布看了一眼,“這是……”

盧勝明和何利腦袋湊在一起看了一會兒,也覺得很眼熟,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是什麼。

“這是風國特產的一種錦緞,名為雪月。”一直當透明人的花燁忽然出聲。

“雪月錦?”

蕭鈺挑眉,“我記得雪月錦是貢品,每年只有極少部分會由皇帝賞賜給下面的臣子,先帝去世後,陛下還沒賞賜過誰雪月錦。”

盧勝明一拍手:“對了,就是雪月錦,據說此錦緞色澤如清冷月光,行動間又似有水波流動,煞是好看,當年頗受後宮的娘娘們喜歡。”

“對,先帝賜給臣子的數量極為有限,就算是有的,一般人家也是供起來了,不敢隨便做成衣服穿出來招搖。”

“範圍縮小至此,勞煩二位大人去查查了,有雪月錦的是哪幾家,用了的又是哪家,還有,這匕首做工精細卻不是御賜之物,拿著去每一家鐵匠鋪問……首飾鋪子也別放過,有可能賣匕首的店都查一遍,看看是哪兒來的,誰買的。”

“是!”

盧勝明應了一聲,招來衙役讓他們把匕首收好,“去,照著王爺說的辦!”

“何大人,你讓人看著附近的百姓,問問兩個時辰前到現在,有沒有人見過這個乞丐,進了這巷子的都有誰。”

“下官明白,這就去辦。”

何利轉身去吩咐,蕭鈺看著地上那死不瞑目的屍體,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主子,此處有兩位大人,咱們先回去吧,巷子裡又臭又溼,待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蕭鈺倒也沒堅持,查案的事有人負責,自己就不操那個心了。

她轉頭看向花燁,“看完這些,二殿下也吃不下飯了吧,不如一道回去?”

花燁點點頭,臉色微微發白:“好。”

一行四人出了巷子,外面的百姓們正被衙役們按著挨個盤問,她看一眼就準備走。

忽然人群裡傳出一道哭聲,緊接著人群又沸騰了起來。

“哎,誰暈倒了?”

“怎麼回事啊?這姑娘誰家的?”

“孃親……嗚嗚嗚,孃親你醒醒啊!孃親!嗚嗚嗚——”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還帶著小女孩的啜泣,蕭鈺聽著一陣頭疼,她不由得捏了捏眉心,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煩躁:“又出什麼事了?”

寒衣去看了一眼,“王爺,是有個女子暈過去了,旁邊是她的孩子,一直在哭。”

蕭鈺凝眉轉身,就見那扎著兩個小揪揪的小姑娘,穿著一身洗的有些褪色的紅褂子,跪在那女子的身邊一邊哭一邊揉眼睛。

沒一會兒就哭的打起嗝來。

蕭鈺啟唇正想說話,身側的花燁忽然動了,她一怔,就見花燁走到那小姑娘的身邊,蹲下來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乖,別哭,哥哥讓人把你孃親送到醫館去好不好?”

小姑娘抽抽搭搭道:“可是我們沒有錢……”

花燁笑了笑,“不用你們的錢,我出。”

“謝謝大哥哥!”

小姑娘破涕為笑,拉著女人的手喚道:“娘,娘!”

花燁對著林鶴道:“你把她背起來,送到最近的醫館去,銀子我出。”

“是。”

林鶴蹲下來,其他人搭把手把人放到了他的背上,林鶴揹著人站起來,有人就指了路:“街對面十來步就有個醫館,還挺大的,你去那兒吧。”

“多謝。”

林鶴揹著人離開,小姑娘立刻跑著跟了上去。

花燁不放心道:“跑慢點,小心摔了!”

小姑娘抬了抬自己的小手:“知道啦大哥哥!”

蕭鈺靜靜的站在街邊,看著花燁注視著小姑娘那溫柔的目光,稍有觸動。

“二殿下心善。”

她輕輕的說了一句,花燁轉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走了過去,嘆息道:“讓王爺見笑了,我方才……想起了我的母親,她身子也不好,經常生病。”

蕭鈺眸光微動,花燁此時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那雙純淨的眸子在提到母親的時候,裡面滿是眷戀和溫柔。

一個對母親心存敬畏的人,絕不會是窮兇極惡,喪盡天良之流。

在這一刻,蕭鈺心裡對花燁的戒備,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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