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上齊,眾人入座。

君容坐在上首,王妃坐在一側,蕭鈺坐在另一側,甄雪甜還是坐在末尾。

蕭欽已經被王妃著人送回了院子裡。

用膳時無人說話,只聽得到杯盞碗碟碰撞的細微聲音。

君容坐的渾身難受,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王妃見狀喝了幾口湯後,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其實我今日來還有一事。”

聞言蕭鈺和甄雪甜也無心飯食,雙雙放下筷子,等著王妃的下文。

王妃漱口之後微微一笑,“鈺兒如今年紀尚小,說來也不急,不過我覺得還是早些定下來的好。”

她拉起甄雪甜的手,欣慰道:“雪甜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乖巧的很,又溫柔知禮,這些年和鈺兒一起長大,兩小無嫌猜,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蕭鈺挑眉,看了甄雪甜一眼,見她微微有些驚訝,又看向王妃:“母親的意思是要把表妹許配給我?”

王妃莞爾笑道:“不行嗎?你不喜歡雪甜?雪甜樣貌出眾,又是你的親表妹,家世無可挑剔,配你再合適不過。”

蕭鈺也跟著笑了:“可我之前一直把雪甜當妹妹看的啊,是吧雪甜?”

甄雪甜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面露為難:“我……”

王妃嘆了口氣:“鈺兒,你該明白,雪甜和我們是一家人,就算不嫁給你,也會有好歸宿,你可不一樣,京都貴女,她們敢嫁,你敢娶嗎?”

她眸光落在蕭鈺的身上,隱隱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蕭鈺臉一沉,隨即站了起來,“我不願意,我不喜歡錶妹,不想耽誤她的一輩子。”

王妃輕聲道:“你重情義,這很好,可你怕是不知,你們的婚事早就定下來了。”

她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一張紙輕輕展開,“你看,在雪甜滿月的時候,你們的親事就已經定下了,是我與你舅舅擬的婚約,白紙黑子,哪能隨意反悔?你讓你表妹日後怎麼辦?”

“我——你當初定下這婚約的時候,想過我日後怎麼辦了嗎?”

蕭鈺一拍桌子,臉色陰沉的可怕,似乎下一瞬就能掀桌子走人。

君容滿臉懵,這……這是哪兒跟哪兒啊?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甄雪甜也跟著懵了一會兒,見蕭鈺看過來,忽然福至心靈,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王妃跪了下去:“姨母,若是世子不願,那就算了吧,被退婚也沒什麼的,雪甜不在乎,反正也沒人知道,世子他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他。”

說著她眼淚滾滾而落,卻咬著嘴唇沒有哭出聲來。

王妃一拍桌子,低聲呵斥:“蕭鈺,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們這也是為你好,你表妹不懂,你還不懂嗎?雪甜她對你如此深情厚誼,你怎麼忍心讓她離開?”

“我什麼時候讓她離開了?我這樣——”

蕭鈺氣勢弱下來,眼神落在甄雪甜瘦弱的背影上,情緒十分複雜。

王妃見狀心裡有底,立刻道:“你怎麼樣?你如今是世子,來日便是王爺,還能一輩子不娶親不成?你要是不想為攝政王府留後,世子的位置,不如交給你弟弟來坐!”

蕭鈺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王妃,王妃淡定回視:“你自己選吧。”

蕭鈺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手背上青筋暴起,微微顫抖,好半晌她才垂下頭,俯下身,把甄雪甜扶了起來,眼眶微紅:“雪甜,是我對不起你,日後,我定不會虧待你。”

甄雪甜扶著她的手臂站起來,搖搖頭,輕聲道:“世子沒有對不起我,若不是世子,我如今還在莊子上呢,是我感念世子的恩情才對。”

蕭鈺欲言又止,最後長長的嘆息一聲,沒說話。

王妃心滿意足的彎了彎唇:“這不就好了,一家人何必弄的那麼生分?這件事就這麼定下,待鈺兒到十六歲,便完婚吧。”

說著,她扶著如畫的手站起來,“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殿下,失陪。”

君容看看她:“王妃請便。”

王妃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門被關上,君容立刻起身看向手還緊緊握在一起的兩人,後知後覺的有些不舒坦。

“世子,表小姐,你們——你們有婚約?”

他不知為何有些緊張,眨了眨眼。

蕭鈺沒有立刻回答,聽著外面的腳步聲似乎沒有走遠,她忽然揚聲道:“你不需要如此!雪甜,你嫁給我以後不會幸福的!”

甄雪甜眼睛一動,抽泣道:“可不嫁給你我也不會幸福的,世子,就讓我照顧你吧,這麼多年來,就你對我最好了!”

蕭鈺:“你——唉,算了,就這樣吧,你不後悔就行。”

甄雪甜破涕為笑:“嗯,我不後悔!謝謝表兄!”

……

聲音從單薄的窗子穿過,落在迴廊上的王妃耳中,她勾唇一笑,終於放心的離開。

等人走遠後,寒衣從簷上翻下來,推窗看著屋內的人,“世子,人走了。”

蕭鈺點點頭:“知道了。”

寒衣關上窗戶,又翻了回去。

甄雪甜從自己的懷裡掏出手帕來擦了擦臉:“呼……好累啊。”

君容:“……”

君容:“???你們——你們……”

本就不靈光的小腦袋瓜徹底不夠用了。

蕭鈺懶洋洋的伸個懶腰,“我們,我們在演戲啊。”

君容:“啊?”

蕭鈺看著他茫然不解的樣子,轉頭和甄雪甜對視一眼,紛紛笑了起來。

君容:“……那婚約也是假的嗎?”

“你怎麼還惦記婚約呢?”

蕭鈺一手一個把人拉到軟榻上坐好,自己端了杯茶潤喉,“剛才這兩嗓子喊的我口都幹了。”

甄雪甜吸了吸鼻子,方才她是真哭,眼淚憋回去了,但鼻音一時半會還是會有。

“世子方才真的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和王妃掀桌子呢。”

蕭鈺放下茶盞嗤笑道:“那不得扣我一個不孝的大帽子?好在你反應也夠快,算是把她糊弄過去了,她怕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婚約不是她制衡我們的利器,而是我們相互幫襯的護身符。”

君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縮在一邊,默默的捧起了手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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