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八年二月初一,是可以被載入史冊的一天,也是自打去年至今先帝和攝政王相繼離世後最熱鬧的一天,連帶著飛簷上的積雪都好像活了過來。

處處都是歡聲笑語,百姓們三三兩兩結伴站在大街上,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大人們因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接連露出窘態,樂不可支。

這家看完了,他們心滿意足又滿懷期待的趕去下一家,最後看著一頂頂轎子被抬進皇宮,他們依然意猶未盡,內心深處暗暗的希望這種趣事多來幾次。

得虧大人們沒有讀心術,不然若是知道百姓們把自己當耍猴看,怕是能氣的當場厥過去。

……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蕭鈺,此時剛剛和君容吃完飯,她單手撐著頭,眼下有些青黑之色,昨夜睡得太晚,今晨起的又早,她有點困,面上難掩睏倦。

君容在問風和撫月的伺候下穿戴好太子的朝服,頭上的金冠有點點重,他伸手扶了一下,轉身看向蕭鈺:“世子我穿這個合適嗎?”

蕭鈺打起精神抬眼看過來:“唔,挺合適的,還挺好看,這杏黃色襯你。”

君容微微勾起唇角:“嗯。”

“走吧,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殿下都不必怕,你只要記住,你是命定的帝王,御臺之下皆是你的臣子,你無須害怕他們,不管他們說什麼,你拿不住主意就無須回答,我會處理。”

“好,我記住了,不知道怎麼辦就不說話。”

君容學著蕭鈺之前的模樣,板起臉來,還真有幾分那個氣勢。

蕭鈺笑著點點頭,披上大氅之後一抬手:“殿下請——”

君容抿唇走在前面,蕭鈺帶著周喜等人跟在後面。

一行人去了明光殿,此時大臣們已經到齊了,君容剛走到門口,周喜一甩拂塵高聲道:“八殿下駕到——世子到——”

竊竊私語的聲音立刻消失,文武眾臣紛紛扭頭看過來,他們神情各異,君容剛邁進去腳就察覺到了壓力,不過好歹之前經歷過一次這樣的場面,此刻他已經有了些許底氣,目不斜視的大步走進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蕭鈺在後面看著眼裡浮起淡淡的欣慰之色。

她現在好像明白當老師和當父母養孩子的快樂了。

眾人吸取上次的教訓,齊刷刷行禮道:“微臣參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君容走到龍椅前站定,微微一抬手,神色肅穆:“平身。”

“謝殿下——”

一行人站起來,蕭鈺站在最前面,君容看她一眼,隨即揚聲道:“眾愛卿今日能來上朝,本殿下很高興,既然來了,那咱們該討論一下正事,方才不辜負諸位跑這一趟,你們說呢?”

丞相出列,手持笏板:“不知殿下說的正事,是指何事?”

“是啊,殿下這般興師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要抄家滅門呢。”榮國公站在一邊陰陽怪氣的說。

君容視線落在榮國公身上,見他站的這麼靠前,想必地位不低,就是一時半刻對不上號。

蕭鈺轉身看向榮國公,輕笑道:“榮國公此言何意?身為朝廷命官,上朝為皇上分憂,不是分內之事嗎?如今殿下恢復早朝,想與諸位共商國事,你怎麼反倒怪起殿下來了?這是什麼道理?”

君容恍然大悟,原來這位就是榮國公啊!

那他身邊那幾個……

寧國公笑著拱拱手:“世子此言差矣,榮國公一直是這麼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說話口不對心,你別放在心上,不過殿下勤於朝政是好的,但實在太突然了,我們也沒個準備,鬧了不少笑話,是以榮國公才這麼說,殿下勿怪。”

君容見寧國公笑的見牙不見眼,明明很和善的面容,卻硬是給他一種陰險的感覺。

“本殿下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此事是本殿下欠缺考量,不過本殿下經歷不足,思慮不周,行事不當之處,還請諸位多多寬容,本殿下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讓大家能準時上朝,所以出此下策。”

定國公立刻接話道:“殿下無須自責,如世子所言,這是臣等分內之事,上個早朝還要怎麼準備?又不是要出嫁的大姑娘。”

此言一出,不少人笑了起來。

榮國公轉頭瞪了定國公一眼,定國公不動如山,當做沒看見。

“好了,今日本殿下召你們前來,還是為了登基大典一事,國不可一日無君,時間長了,民心浮動,必起禍亂,如今百廢待興,正是需要新帝的時候,不能再拖了。”

君容難得在人前說這麼一大長段的話,還是有些緊張,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吐字清晰的把話說完。

“之前諸位一直以四公沒來為藉口推脫,今日人到齊了,無論如何,也得拿出個章程來。”

君容坐的端正,聲音清亮的傳遍大殿,卻沒得到回應,滿朝文武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立刻接話。

丞相看看那邊的四公,也沒急著表態。

果不其然,短暫的沉默之後,榮國公再一次站出來道:“殿下有先帝遺詔在手,繼位倒是名正言順,可殿下年紀太小,也不熟悉國計民生之事,難當此重任,臣以為應該從皇子中間擇一合適之人另立新帝。”

“臣附議,大乾正是動盪之時,先帝和攝政王先後離去,對大乾實在是一大打擊,鄰國知曉必然蠢蠢欲動,此時正需要一位能力強,年紀合適,手腕強硬的新帝,殿下雖名正言順,但到底能力不足,還請殿下為和諸位為了大乾的江山社稷好好想想。”

此言一出,明光殿上的氣氛頓時緊繃起來。

這倆人說的委婉,但裡面的意思誰聽不出來,就差直接指著八殿下說“你不配”了。

蕭鈺眸光微動,笑意淡去正欲開口,君容忽的站起來道:“是,本殿下才十歲,過些日子生辰一過,也才十一歲,是所有皇子裡年紀最小的,也是母族勢力最差的,我不如皇兄們博學,也不如他們有能力,但我可以學,你們不看我的努力便直接否定我,是否過於草率?

何況古往今來,新帝都是由先帝選定的,何時可以隨意更改了?你們置先帝於何地?置禮法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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