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回想以前,憐貴妃得寵的時候她母親已經入冷宮了,倒也沒什麼交集,所以這個人他不是很瞭解,蕭鈺這麼說,那應該還行。

“你是怎麼打算的?”

君容比較好奇他們出去說了什麼。

蕭鈺也不隱瞞,“周喜是她派來的,估計就是在找先帝留下的遺詔,看看怎麼安排後宮嬪妃,不過當初陛下病的床都起不來,能勉強寫下詔書立你為儲君,就很不容易了,哪有精力安排她們?”

關於這方面的事,君容一無所知,他認真的問:“那應該怎麼安排先帝的妃嬪,以前的人是怎麼處理的?”

蕭鈺:“按照祖制,膝下無子的妃嬪要殉葬。”

“什麼?殉葬?活生生的人殉葬?”

君容從龍椅上站起來,“太殘忍了。”

他眉頭皺的死緊,“沒有人反對嗎?”

“當然有,一開始是全部妃嬪殉葬,後來改成無子的妃嬪殉葬,再後來,到了仁安帝的時候,也就是你祖父那一代,說活人殉葬傷天害理,便廢除了這個規定。”

君容:“……啊。”

他乾巴巴的應一聲,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

看著他小臉上情緒變化,蕭鈺覺得頗為好玩,忍俊不禁的彎了彎唇角。

君容見他笑了,目露茫然之色,他在笑什麼?笑自己嗎?

想起他方才一本正經的說殉葬,君容漸漸木然,哦,他知道了,他剛才在忽悠自己。

“世子……”

幽怨的眼神投過來,蕭鈺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咳,不說這個,說說妃嬪吧,在安排之前,你和我去見一個人。”

“誰?”

“繼後顏氏。”

……

出了御書房,蕭鈺和君容並肩走在後宮裡,一邊走一邊與他講繼後的事。

“繼後你應該沒見過,聽說過嗎?”

君容搖搖頭:“我在冷宮長大,先皇后死的時候我們都沒出去,更別說繼後了。”

“是了,冷宮裡的人無論什麼場合都會被人遺忘。”

蕭鈺抬手幫君容拂過樹枝,“先皇后去世,先帝有意在後宮諸妃中提拔一人,可挑來挑去發現勢力盤根錯節,便沒有輕舉妄動,一拖再拖,拖到他自己病危。”

“這個時候就有人上書說要給陛下娶繼後沖喜,當時陛下也是病的昏了頭,力排眾議,真的答應下來,下旨從三品及以下官員家擇嫡女入宮。”

“三品以下?”

君容不解:“雖然我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官職,但三品以下聽起來不是很高吧?”

“自然不高,三品以上的大員在京都還真不少,殿下猜猜,為什麼陛下要這麼做?”

蕭鈺有意鍛鍊君容的能力,時刻讓他多動腦子。

君容看著遠處的紅牆,想著方才蕭鈺說的勢力,低聲道:“是不是因為官員的品階太高,會對他不利?”

“殿下聰明。”

蕭鈺讚賞的看他一眼,“八九不離十。”

“每任帝王登基之初,為鞏固地位權勢,多半會娶世家貴女為後為妃,讓她們彼此牽制,妃嬪的孃家為自己的利益,自然不會站在一條線上,這也算是一種對前朝的制衡。

可到了後期,帝王坐穩了皇位,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和妃子勾結,若是妃子有子嗣,難保不會生出什麼爭權的心思,危及統治。”

君容聽得認真,若有所思道:“是以這一次父皇怕新後孃家勢力太大,才選擇了小官的女兒?”

“對,繼後若是有孕,又是嫡子,那太子如何自處?這些都是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娶個小官的女兒,孃家無權無勢,好拿捏,也威脅不了儲君。”

“繼後顏氏便是如此,她父親是大理寺少卿,寒門子弟爬到這個位置不易,他算是陛下一手提拔上來的,家中無子,就這麼一個女兒,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人選,加上顏氏長得頗為貌美,一眼便被陛下看中,後問了家世,當場便下旨賜婚。”

蕭鈺面色如常,眼裡卻不由得浮現幾分譏諷之意,“殿下知道繼後顏氏年方几何嗎?”

君容搖搖頭:“我猜不出,十七?”

蕭鈺側臉睨他一眼,“殿下真是天真。”

君容:“……”

“十七歲算是大齡了,這個年紀還嫁不出去,除了高門貴女早有安排,其他的正常十五歲及笄後便嫁人生子。這位繼後,今年才及笄。”

“啊?十五?”

君容震驚,“可她才嫁過來一年吧?以後怎麼辦?”

“是啊,花一樣的年紀,嫁過來不到半年陛下便去了,等你登基,她便是太后,自此只能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君容腳步一頓,面上有些不忍,“不能放出宮嗎?”

蕭鈺這回倒是沒說他天真,她無聲的嘆口氣,伸手想摸一下君容的頭,可想到這是在宮裡,她頗為遺憾的收回手。

“殿下,你很善良,這很好,心存善念方能真正做一個好皇帝,可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顏氏嫁給陛下為後,將來放出宮去,誰敢要?嫁人了算不算是背叛先帝,是不是不貞?”

君容嘴唇蠕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他看著蕭鈺黑白分明的眼睛,那裡面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似是悲憫又似是嘲諷,他看不懂,猜不透,卻能感覺到一股寒意慢慢的滲透全身。

“走吧,等你真正成為這天下的主人,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蕭鈺徑直向前走,君容默默的跟上,剩下的路,倆人誰也沒再主動說話。

……

繼後顏氏住在後宮裡的壽寧宮,站在宮門口,蕭鈺抬頭看著匾額上“壽寧”兩個大金字,頗覺嘲諷。

壽寧?先帝你這心思還能再明顯點嗎?可惜沖喜也沒成功,該死就是留不下,折騰也是白折騰,平白害了人家姑娘。

壽寧宮門口的侍衛們見到蕭鈺和君容立刻伸手阻攔:“來者何人?”

蕭鈺取下腰間的令牌遞到侍衛面前:“我乃攝政王府世子,蕭鈺。”

“這位是八殿下。”

侍衛們見到王爺的腰牌,立刻跪下來,“卑職見過殿下,見過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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