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鈺和顏霜把後宮的妃嬪一個個唸叨一遍,定好了品階之後,只剩下顏霜和憐貴妃沒安排。

顏霜遲疑著看向蕭鈺:“貴妃膝下無子,不知世子有何打算?”

蕭鈺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她唇邊帶著分不清真假的笑意,雙眸明亮的盯著顏霜,“娘娘覺得該如何安排?”

顏霜微微坐直,神態從容,“按照禮法,憐貴妃當晉封為貴太妃,不過世子有意讓殿下養於憐貴妃膝下,貴太妃就稍顯不足,不若破例晉升為皇貴太妃,也算是全了殿下的臉面。”

她眼神片刻未從蕭鈺的臉上離開,帶著幾分試探。

蕭鈺頷首,“娘娘安排的極為妥當,待日後娘娘成了太后,諸位太妃,還要娘娘多費心管理。”

顏霜神色緩和下來,眼裡笑意再起,“嗯。”

……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君容從顏霜的壽寧宮裡出來還有點回不過神,不明白這裡面還有什麼彎彎繞繞,他聽得有些吃力。

蕭鈺見君容怔怔的,提醒一句:“殿下,小心臺階。”

君容扭頭:“啊?”

怕什麼來什麼,他腳下一滑,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好在蕭鈺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狐裘的領子把他拽了回來。

得虧他現在瘦弱,不然這狐裘的繫帶可能直接就斷了。

蕭鈺把人拽回來,鬆開手,看著君容被勒的發紅的脖子,無奈道:“想什麼呢,路都不看?再有下次,我非讓你摔下去長長記性不可!”

君容心有餘悸的扯著狐裘帶子,訕訕道:“沒什麼,就是你們方才說的那些我很多地方沒明白。”

“哪裡沒明白,回去我再同你說。”

“哦。”

君容乖乖的跟在蕭鈺身後下了臺階。

倆人走遠些後,壽寧宮對著院子的窗戶被人輕輕推開,碧荷看著一前一後的兩道人影,忍不住皺眉:“娘娘,奴婢瞧著殿下是不是太依賴世子了些?”

顏霜站在窗邊目送倆人遠去,輕聲說:“你只看到殿下依賴世子,卻沒看到世子扶持殿下。”

碧荷疑惑:“啊?”

顏霜溫柔的睨她一眼:“以後這種話別隨便亂說,你且看著便是。”

“是,奴婢記得了。”

顏霜收回視線,看著蕭鈺給君容拍了拍落在肩頭的雪,喃喃自語:“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蕭鈺……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

蕭鈺帶君容先回了御書房,叫來周喜,“去把賢榮宮收拾出來,以後殿下住在那邊。”

周喜愣住,“世子,歷代皇上都是住在永安宮……賢榮宮雖然離前朝近,但小了些,不太合適。”

蕭鈺看向君容,“殿下以為呢?”

她提筆在宣紙上簡單幾筆畫出前朝到後宮的分佈圖。

“這是明光殿,上早朝的地方,後面是擷芳殿,待客辦宴會所用,再往後——過了這道牆,便是賢榮宮,周公公說的永安宮在賢榮宮後,位於後宮與前朝之間,是歷代帝王的住所。”

君容看著那畫出來的幾個圈,最後視線定格在永安宮上。

一想到那是他不負責任的父皇住的地方,他心裡就一陣反感。

是以他抿著唇,指尖在賢榮宮上點了點:“就賢榮宮吧。”

八殿下這麼說了,周喜自然也不能再勸,拱手道:“是,奴才這就吩咐人去收拾!”

“殿下不喜歡太華麗繁複的裝飾,簡單清雅為主。”

周喜一頓,隨即應下。

君容扭頭看蕭鈺,有點詫異:“世子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些?”

蕭鈺輕笑:“殿下在我的院子裡住了幾天,穿衣都喜歡穿花紋素雅,顏色清淡的,我屋子裡外是兩套茶具,你明顯更喜歡用青瓷無花的那套。”

君容慢慢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蕭鈺竟然這麼細心!連他喜歡用什麼杯子都知道。

“那你讓我選擇賢榮宮是因為……”

“賢榮宮是開國皇帝最早的住處,裡面裝飾簡單素淨,雖然比起永安宮小了些,意義卻不同。”

“開國皇帝最初的時候還是很勤勉的,後期修建永安宮,便沉溺女色,疏於朝政,你如今住在賢榮宮,可以說是想效仿太祖,建功立業,振興大乾。”

君容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

“雖然聽起來有點扯。”蕭鈺往邊上的椅子一坐,懶洋洋的支著下巴,“不過對於那些有事沒事就喜歡緬懷的老臣來說,還挺有效果的。”

君容抿唇笑了起來。

“好了,殿下現在閒來無事,我教你練字吧。”

提起練字,君容頓時來了精神,興奮的一點頭:“好!”

他想快快識字,這樣他就不會對著奏摺書本束手無策,也不用在別人說話的時候乾瞪眼,那種無力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

蕭鈺隨手拿起一個奏摺,“我們就從這個奏摺學起,來——”

君容站在她身邊看著她一筆一劃的寫字,聽著她字正腔圓的把字念出來,也跟著模仿。

倆人一個教一個學,倒都很有耐心,下午的時光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周喜進來的時候蕭鈺剛好教完君容,坐在一邊休息。

“周公公,可是收拾完了?”

“回世子,都收拾妥當了,殿下和世子可以移步去看看,若是有哪裡不滿意,儘管吩咐奴才便是。”

蕭鈺點點頭,“殿下,練一下午了,歇歇吧,走,去看看你的寢宮。”

君容聽話的放下筆,手腕痠疼的不行,練的時候還沒覺得不舒服,放下筆手腕一動才察覺到僵硬難忍。

君容慢慢的活動兩下,走下來,“好。”

周喜在前面帶路,倆人進了賢榮宮的主殿,地毯是猩紅色的,沒有多餘的花紋,桌椅都用的紅木,顏色深沉莊嚴,杯盞乃是白瓷繪紅魚,清新俏皮,周圍的花瓶瓷器也多是造型簡單的。

床榻上用的是淺金刺繡帳幔,錦被也是淺金色,繡祥雲龍紋。

蕭鈺環視一週,低聲問:“殿下可喜歡?”

君容滿意的點點頭:“挺好的。”

“那就先這樣,有勞周公公了。”

周喜忙擺手:“世子折煞奴才了,為殿下辦事,那是奴才應該做的,哪有勞累一說?殿下喜歡,那奴才就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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