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清平府裡,眾人每天閒來沒事就湊在院子裡曬太陽。

紅衣坐在樹梢上,魚宸坐在另一邊,倆人就這麼靠著樹幹發呆。

凝昭在樹蔭下的石桌旁烹茶。

藍衣坐在對面看著,時不時的和凝昭說兩句話。

青衣和寒衣一個是閒不住,一個是真的忙,很少能見到人。

不過今天倒是個例外。

“藍衣,凝昭,紅衣,魚宸!主子和公子來信了!”

青衣從外面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寒衣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真的?信在哪兒?”

凝昭站了起來,藍衣也跟著起身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寒衣舉了舉自己手裡的信鴿說:“剛才我們從外面回來,正好遇到這傢伙。”

“這是章老的鴿子。”凝昭欣喜的笑了起來。

“這鴿子有什麼不同嗎?你怎麼知道是章老的?”紅衣從樹上跳到寒衣面前,和鴿子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藍衣解釋了一句:“章老養的鴿子……特別肥。”

紅衣:“……”

凝昭忍俊不禁:“對,他養的鴿子平時都不往外飛的,吃的又好,所以比較胖,也飛不遠。”

“原來如此。”紅衣扯了扯嘴角。

魚宸落到紅衣身邊,幾人站了一圈,盯著那鴿子看了好一會兒。

鴿子:“咕~”

“看著一點都不怕人呢。”紅衣伸手戳了它一下。

“咕咕~”

魚宸笑了下:“要是烤來吃肯定很香。”

鴿子:“咕?”

它歪頭看了魚宸好一會兒,然後努力的伸長脖子,在他的手指上叨了一口。

魚宸:“嘶——還挺兇?”

紅衣幸災樂禍:“叫你胡說八道。”

“好了,你們誰去把甄大人請過來,信先給他看看。”

寒衣從鴿子的腿上解下信筒說。

凝昭說:“我去吧。”

“天熱,我去。”

藍衣看她一眼,不等她回答就直接走了。

“進屋說。”寒衣帶頭進了正廳,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很快藍衣和甄清平就一起回來了。

“阿鈺她們來信了?”

甄清平急匆匆的進來,臉上還帶著紅暈,應該是熱的。

寒衣把手裡的信遞給他:“大人請看。”

“多謝。”甄清平接過來開啟一看,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一會兒喜一會兒糾結。

“怎麼了?主子說什麼了?”紅衣好奇的問。

“阿鈺說他們在準備解蠱了,可能要半個多月的時間,期間不會下山,讓我們別擔心,也不用去找他們,有急事就用信鴿傳信。”

“半個多月?這麼久啊?”紅衣也糾結了,“那到時候雲國大軍和封將軍那邊……”

“阿鈺說讓我和寒衣商量著處理,暫時先按兵不動,若是半個月後她們還沒回來,再上山找她們。”

甄清平看著這簡單的幾句話,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感覺。

解蠱要半個月,那肯定很麻煩吧?會不會有危險?

他不知不覺的捏緊了手裡的信紙。

其他人沒說話,但在場的都不是傻子,或多或少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既然主子這麼吩咐了,那我們照辦就是。”寒衣出聲,面容沉靜。

甄清平看他一眼,微微頷首,不怪是玄衣衛的統領,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靜,確實可堪大任。

他沉吟片刻說:“聽阿鈺的,我們等就是了。”

除此之外,他們也幫不上別的忙。

“好。”

幾人應了一聲,心事重重的各自散去。

紅衣站在院子裡嘆了口氣,有點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魚宸從她身旁經過,好笑的看了一眼:“小心抓禿了。”

紅衣瞪他:“你禿我都不可能禿的!”

“你是在擔心主子的安危嗎?”

“廢話,你不擔心?”

魚宸搖搖頭,認真的說:“我還真不擔心。”

“為什麼?好歹主子把你從憐花宮那個狼窩裡帶出來了,你就一點不念情?”

紅衣眯眼瞧著他,彷彿在看一個白眼狼。

魚宸輕笑,“你別這麼看我,我說的是實話,像主子那樣的人,不會輕易死的,多少年才出一個蕭鈺?她生來就是要攪弄風雲的,話本子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每逢亂世,必有英豪橫空出世。”

“我覺得主子和公子,就很符合那英豪的形象。”

紅衣詫異:“沒想到你竟然還看話本子?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她長長的撥出一口氣,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

與此同時,雲老已經準備好了藥湯,讓君容進去泡著。

“第一次泡是為了給你開筋骨,松皮肉,所以會有點疼,你忍一忍,之後習慣了就好。”

他說的雲淡風輕,蕭鈺和君容都信了,只有章老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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