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眨眼便過,第四日是個大晴天,秋高氣爽,陽光也怡人。

蕭鈺和君容收拾好東西后站在竹樓前,章老在和他們嘮叨一些回去後的注意事項。

雲老晚一步出來,手裡大包小包的拎了不少東西。

蕭鈺愕然:“雲老,您這是——”

“給你們的,這裡有我自己做的跌打損傷的藥,內服外敷都有,還有一些吊命用的丹藥、祛疤的膏藥、止血的藥粉、見血封喉的毒藥……”

雲老舉起胳膊,如數家珍的唸叨了一遍,最後把自己說煩了,就把東西往君容的懷裡一塞,皺眉道:“反正裡面有本冊子,怎麼用,是什麼,我都寫清楚了,叫不準的時候你們就拿出來看看。”

蕭鈺和君容對視一眼,有些無措。

“雲老,這太貴重了,我們受不起。”蕭鈺推辭了一下。

雲老卻道:“有什麼受不起的,我說了,我這人向來隨心所欲,想給就給,你們收著就是,反正做出來沒人用也是浪費。”

君容和蕭鈺沉默片刻,衝他深深作揖,“多謝雲老。”

雲老唇邊泛起淡淡的笑意,在倆人直起身子的時候,笑意又極快的斂去了。

“對了,這傢伙你們也帶著吧,你們身邊不是卻大夫嗎?他能湊個人頭。”

章老:“???”

合著我在您老這兒就是個湊人頭的?

章老默默的嘆息一聲,幽怨的看著雲老。

雲老視若無睹。

“章老?你願意跟我們回去嗎?”蕭鈺覺得這事還是得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章老一攤手:“不跟你們回去我又能去哪兒?操心命的人啊,一輩子就是有操不完的心。”

蕭鈺心裡一暖,視線緩緩的從雲老身上移到了章老身上,最後又看向了自己身側的君容。

人人都道她命途多舛,無依無靠,但她覺得,她真的很幸運了,雖然她親人不多,可這些人,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依然給了她比親人更溫暖的感覺。

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笑著說:“好,那就請章老和我們回家吧。”

君容眸光微顫,莞爾一笑,點點頭說:“對,回家。”

章老摸了摸自己的小山羊鬍子,眼露欣慰。

……

青衣一早得了訊息,就駕車來接人了,他們下山的時候,青衣就等在馬車邊。

聽到腳步聲,他立刻彈了起來,抬頭看去,“主子!公子,章老?!你們都下來了?”

“嗯,章老和我們一起回去。”

君容應了一聲。

青衣見他胳膊上掛著不少包袱,快走兩步上前接了過來,“呦,還挺沉,這裡面都是什麼啊?”

蕭鈺笑著瞥了一眼說:“都是雲老自制的藥,你小心些,萬一砸碎了,可是不少銀子呢。”

“啊?”

青衣原本還有點漫不經心的,一聽說好多銀子,立刻恭恭敬敬的把包袱抱在了懷裡。

“那確實得小心些。”

章老看他這樣子,忍俊不禁。

“主子,你的蠱解了?”青衣湊到蕭鈺身邊小聲問。

蕭鈺歪頭看他,“你覺得呢?”

“我?我看不出來啊。”青衣抿了抿唇,仔細打量蕭鈺的臉色。

雙頰紅潤,眸光明亮。

看起來好像挺健康的?

“太傅就別賣關子了。”君容轉頭對青衣說:“解了,已經沒事了。”

“太好了!”青衣一個激動,差點跳起來。

“來來來,快上車,我們趕緊回去,大家都在擔心這件事呢。”

青衣把包袱放進馬車裡,掀開簾子說:“請——”

君容先上去,然後拉了蕭鈺一把,倆人坐在一邊。

章老自己坐一邊。

青衣把斗笠往下壓了壓說:“坐穩了。”

“嗯。”

“駕——”

馬車很快就跑了起來,上了官道之後一路入城暢通無阻。

到了刺史府的時候,蕭鈺剛下馬車就看到甄清平站在府門口的臺階上,揹著手走來走去。

他自己沒注意,周圍不少姑娘偷偷往這邊看呢。

蕭鈺嘆息一聲,引來了君容的注視,“怎麼了?回來了怎麼還嘆氣呢?”

“不是為我嘆氣,而是為小舅舅啊。”

“嗯?怎麼說?”

蕭鈺示意他看周圍,“那個姑娘,從我下車到現在,她在這兒走了兩圈了,遠一點那個就沒移開過眼睛——還有那個!還一個勁的笑呢。”

君容:“……”

“呃……小舅舅好像不喜歡……”

“噓——”

蕭鈺衝他搖了搖頭,惋惜的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小舅舅這輩子,怕是不會成婚了。”

君容抿了抿唇:“情深至此,青山之幸。”

蕭鈺贊同的頷首。

“你們怎麼不走啊?”章老看著倆人站在那竊竊私語,忍不住皺了皺眉,“說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蕭鈺接過包袱,大步走向了甄清平:“小舅舅——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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