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閹,便是與其他正常男人相比,在某個地方天生的缺了點東西,因此而不陰不陽。

溫苒也不知道自己猜想的究竟是對是錯,她只是想到那樣溫和純良的是,居然有先天的殘缺,她的心裡便會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惋惜之情。

溫苒卻並沒有太多時間來為那樣的人感到惋惜,沒過多久,她就見到了沈勿。

沈勿一直等候在林外,見到回來的溫苒毫髮無損,他心底裡陡然鬆了口氣,上前一步,他關心的問:“赫連宗主可有為難你?”

溫苒搖了搖頭,“赫連宗主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聊了一會兒天,然後赫連宗主就給了我這個。”

沈勿看著溫苒手裡的令牌,他也略感意外,原本看那個叫餘瀟瀟的姑娘對人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他還很擔心溫苒會不會受到那個赫連宗主的刁難。

接過了溫苒手裡的令牌,沈勿說道:“沒想到事情能如此順利。”

同時,他也心底裡向赫連宗主說了聲抱歉,他不應該對還未見過的人就妄自猜測他人的品性。

沈勿與溫苒同行離開了花宗地界,行至半路時,前方隱隱約約的傳來了琴音。

突然之間,一道身影竄到了旁邊的屋頂上。

緊接著,提著劍的唐泠衝了出來,“宋奇葩,你給我下來!”

那屋頂上,於風中站著的年輕男人透著幾分文雅氣息,他一派淡然的道:“世界如此美好,你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地瓜姑娘。”

唐泠眉間跳了跳,“宋奇葩!”

“表妹!”齊不遇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跑了出來,他看了看屋頂上那迎著喧囂的風卻負手而站的人,心道這個奇葩可真會裝帥,又看向氣呼呼的唐泠,齊不遇關心的問:“表妹,這個奇葩又怎麼惹你生氣了?”

唐泠怒道:“他又溜到了我們月宗來偷花!”

“地瓜姑娘此言差矣。”宋棄斯斯文文的道:“欣賞世間美好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呢?”

“你!”唐泠還想破口大罵,卻見旁邊走來的溫苒與沈勿,她不好意思的收斂了一下暴躁的脾氣,被人看到自己暴跳如雷的樣子,她有點尷尬,“沈師兄,溫姑娘,你們從花宗回來了啊。”

沈勿微微頷首,“勞煩唐姑娘之前為我們引路。”

唐泠連忙說道:“小事而已,不客氣,不客氣。”

溫苒則是好奇的看向屋頂上的人,短短時間之內,唐泠怎麼就由蘿蔔成了大頭菜,現在又變成地瓜了?

齊不遇也向沈勿與溫苒打了聲招呼,隨後,他衝著屋頂上的宋棄毫不客氣的說道:“宋奇葩!你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下來和我打一架!”

別看齊不遇這個人很不靠譜,但是在唐泠被別人氣到了的時候,他還是會很有自覺的站出來替唐泠出口氣。

齊不遇能感覺到唐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頓時更是挺直了腰板,只覺得說不定表妹現在肯定很崇拜他。

齊不遇拍了拍唐泠的肩膀,“表妹,不要衝動,我來幫你找場子。”

豈知宋棄看了齊不遇好一會兒後,語氣平和的說道:“打打殺殺的不好,丟命事小,傷了和氣事大,香菇公子,你應當像我一般,做一個成熟冷靜,愛好和平的人。”

齊不遇眼皮子一跳,他衝過去,“宋棄!你給我下來!”

“表哥,冷靜!”唐泠急忙抓住了齊不遇的手,還有客人在,他們總不能這麼失禮吧!

其實齊不遇與唐泠一樣,他們還不真實容易暴躁的人,但偏偏宋棄這人氣場古怪,總能用一些漫不經心的話語讓人大動肝火,主要是宋棄那副模樣真的是太欠揍了!

溫苒默默退後了一步,下一刻,她抬起頭來,看到了同樣默默退後了一步的沈勿。

沈勿略顯不自在的低咳了一聲,“城門失火,容易殃及池魚。”

言外之意便是,學識天下的人打起架來,禍及到他們這兩個外人就不好了。

沈勿在眾人心裡向來是個謙謙君子,他也確實是個君子,但是這不代表,君子就不能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溫苒對於沈勿的未雨綢繆深以為然,畢竟她自己也這麼做了。

但這場衝突最後也沒有鬧起來,因為又有人來了。

抱著琴的女孩盈盈笑道:“這裡好熱鬧,你們在玩什麼?”

唐湘身影單薄,有如弱柳扶風,但她身旁還站著一位身姿修長的白衣男子,卻像是恰到好處的用他的身影為她遮擋住了那惱人的風。

齊不遇與唐泠看到那白綾覆眼的青年男人,立馬就下意識的站好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孟夫子。”

孟夫子唇角輕揚,側臉線條也溫和了許多,他笑道:“不遇,泠泠,沈公子與溫姑娘也在吧。”

沈勿與溫苒上前一步,也禮貌的喚了一聲:“孟夫子。”

孟夫子雖然眼睛看不見,又沒有修為,但他耳力過人,即使是隔得老遠,也憑他們之前那細微的說話聲,就分辨出了站在這裡的是什麼人。

唐湘看了一眼在場的人,連那屋頂上站著的人也沒有漏下,她淺淺一笑,“我做了一把好琴,今日請夫子幫我聽聽琴音,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了你們朋友間嬉戲玩鬧的場面,很有活力,也很熱鬧。”

唐泠心道她姐還真是會睜眼說瞎話,他們這哪裡是和朋友嬉戲打鬧?分明就是那個宋奇葩引發眾怒了!

孟夫子笑問:“宋棄也在嗎?”

屋頂上的人從容道:“蓮霧先生。”

孟夫子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他不介意宋棄那奇奇怪怪的稱呼,而是溫聲問道:“站在高處看到的平日裡不曾見的風景,如何?”

宋棄淡定點頭,“尚可。”

唐泠忍不住告狀,“孟夫子,你都不知道宋棄這小子有多麼可惡?為了半個月後的比試,四宗之間早就定了規矩,不可隨意串門,他倒好,總是一聲不吭的跑來我們月宗裡偷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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