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道器喚醒儀式，兩年之後嗎？”
雲夜放棄了上演龍王迴歸。
上一次坑死取霜等人，並不只存在雲天、夢澤以及明日。
暗中還有洛聖族、淨世聖地其中一方，他們一直不出現，必然有打破斷層逃走的能力。
他們恐怕已經知道明日會的存在了，雲夜繼續突然喚醒道器，風險實在太大了。
沒有這個必要！明日會高層，皆是道器使，他們已經執行這套秩序二十餘年，有著豐富經驗。
他一個連現狀都不清楚的人，還是不要妄想指導了。
雲夜深思熟慮後，迴歸了潛修。
修士學校有圖書館，有明日會幾乎所有的資料，他學習這些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摻和這些有的沒的還太早了。
就上限而言，明日會的知識，自然是遠不如藍無垠傳授的部分。
但這是兩個賽道，明日會的知識，可以和雲天靈宗融合，兩者並不衝突。
“原來可以如此構建永寂的模型麼？”
“使用難度，直接降低了五分之二……”“恐怖如斯.”
雲夜指尖閃過寂滅的黑色氣息，已然是完全掌握了二重唯一靈法·永寂，哪怕不是法境他也能使用了。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距離掌握三重屬相已經不遠了！這麼多年來，明日會的確已經掌握了屬相的部分規律，讓修行進一步簡化，他徹底掌握永寂就是證明。
……金髮少年眼中帶著怒火，被冷漠的執行者們層層封印，帶到了中央研究院。
白大褂的女人撐著臉，久候多時了。
“交給您了，七席，我們先行告辭.”
執行者們行禮後，半步也不靠近，轉身就走，彷彿這裡有什麼大恐怖。
“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真是讓人惋惜，成為我的實驗體，你所想的機會大概是沒了.”
卓琦漣揮揮手，不在意執行者們的失禮，她饒有興趣的打量武承，以一種看珍惜動物的目光。
“所以說，虛偽！什麼狗屁明日之道，不過是拿我們當炮灰，不合你們的道，就要隨意宰殺，當做實驗體！你們和荒州靈法家族有什麼區別，靈法家族是正大光明的剝削，而你們只敢偷偷摸摸的！”
武承只有冷笑。
“雖然很想說些什麼，但我並沒有喚醒明日道器，你和我說這些也沒有意義.”
卓琦漣微笑。
修士，就是利己的存在。
她協助明日會只是因為新道比統治之道更有生機，並沒有認同強烈到喚醒道器。
“既然你不認同明日之道，何必效力明日會，在這種地方，你永遠只能困於法境，不得寸進！如今你已經得到了明日會的所有知識，就算脫離明日會，明日會的道器也拿你毫無辦法！如果你願意脫離明日會，我可以追隨你，成為你的利刃！”
武承表情轉換的很快，剛剛還在怒罵，現在已經在認真勸說，談論效忠了。
他知道卓琦漣沒有喚醒道器，想活下去，他必須獲得卓琦漣的支援。
“無妨，法境修士有四百年的時間，我不過剛走完一半，剩餘的時間足以看盡明日會的興盛與敗亡了.”
卓琦漣隨意道，這就是大修士的餘裕了。
她有的是時間等到明日會自然消亡，又或者成為荒州霸主。
無論哪一個，對她來說都差不多，何必麻煩的自建勢力。
武承還想再說什麼。
但卓琦漣一揮袖子，封住了他的聲音。
然後，卓琦漣拿出一個通知書：“多次故意誘導同伴背叛明日會，多次致人重傷，以及這次，受到不明人士的誘導，在修士學校對特等觀察人物出手，所有重罪累加，你算是完全超出明日會能容忍的範圍之外了.”
“說到底，明日會也只是暴力機關，不處罰你，只是因為你是前線的修士，為了避免動盪而已，而不是你背後那些團體所認為的不能。
對於1數來說，只要觸犯了明文記載的法律，他們就有權採取包括抹殺在內一系列的懲罰措施.”
你是什麼意思？武承露出驚悚之色。
卓琦漣打響響指，白色絲線擴散，扎入武承的軀體，他當即青筋暴起，痛苦的瘋狂掙扎起來，想脫離控制。
但是，他的敵人並非鎮守道統那些普通法境了。
卓琦漣掌握了明日會絕大部分的知識，和過去截然不同了，說是絕世法境並無問題，境界上的碾壓，位格上的碾壓，皆讓他毫無反抗餘地。
在片刻後，武承全身血紋擴散，額頭長出了紅色獨角。
等他再度睜眼，雙目化為一片死寂之色，沒了神采。
基因進化技術·惡王。
“想成為法境修士，需要力量發生一次質變，經過多年的研究，明日會已經或多或少知曉其本質了。
我們身體之中的靈根，實際上就是古代先賢融合高等法藥、寶藥繼承來的力量.”
“無論是靈魂、體魄還是靈根，都存在著源頭力量，有一定可能進化成更高等形態.”
“和平的進化，就是按照法境修煉法，融合法藥完成進階.”
“想更為強大，就以寶物鎮壓己身，融合更強的力量.”
“有趣……”卓琦漣不斷記錄著，基因進化技術·惡王就是基於這種原理誕生的，人為強行進化了潛力。
惡王，也不是能力，而是專指體魄進化。
卓琦漣的實驗案例中，體魄成功者極少，遠低於靈根，但略高於靈魂。
“這次是因為大日之體增加了潛力，所以才能進化成功.”
“頂級靈藥可以代替法藥，但很勉強，再弱一截就必然失敗了.”
“頂級靈藥可沒這麼多，還是要繼續改進……”“卓琦漣，你還打算研究惡王？這東西對明日會可沒用！”
冷豔的銀髮美人不知何時抱胸，倚在牆邊開口道。
“月心，惡王能給我進階玄境的靈感，如果是我進階玄境，明日會立刻就能雞犬升天.”
“你不期待嗎？”
卓琦漣抬頭。
“期待？你以為我會和他們一樣，和你虛與委蛇嗎？如果你進階玄境，我們應該擔心的是會不會一朝滅亡，又或者，成就你的統治.”
月心臉上毫無表情，銀色雙眸更是看不到任何的光彩，彷彿並非活人，而是精緻的人偶。
“太誇張了，我與稻定下過約定，不會違反的，我也希望看到新光.”
卓琦漣淡笑道。
她說的是真話，一成不變的世界她早就看膩了，也曾被這絕望壓倒。
明日之道的的確確是黑暗中的一束光，讓她找到了新的方向。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如果是二十年前，她還有可能感動，為此犧牲，但現在的她絕不會了。
說起來很好笑，但正是因為見識了明日之道，她才出現這種變化。
知道了世界還有如此多的奧秘，如此的希望後，她重新獲得了無盡的可能，就像已經死去的朽木重新復甦，此時此刻的她，不會允許隨意浪費自己的生命了。
留在這裡，就如她說的，只是為了見證明日會的興盛與滅亡，她有足夠的時間完成約定。
“呵，和老師的約定？”
“研究完了，將武承迴歸原體，他只能死在戰場上！”
月心看了一眼惡王化的武承，轉身離去。
以道器為證的誓約，在當年或許有效，但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的今天，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明日會也沒辦法讓卓琦漣重新宣誓，想不想履行約定，不過是卓琦漣一念之間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顆定時炸彈埋在明日會內部，1數們才會無視那些小問題，瘋狂發展，如果用時太久，卓琦漣離開明日會去尋找玄境的突破之法，明日會距離覆滅也就不遠了。
想在兩大靈宗的勢力範圍求存，沒有卓琦漣是絕對不可能的。
道器，遠遠無法約束明日會成員。
但是卓琦漣的神法可以！整個明日會，無人可以破解卓琦漣的神法，一旦產生背叛的念頭，會死。
這一情況，除了1數，其餘人根本無從得知，是明日會的最高機密。
不然，單單只是道器保密，如果是雲天靈宗的道器使出手，完全有可能抵消規則，導致洩密。
兩宗是以道主的力量進行定位，直接撕裂空間進行抹殺，但明日會可沒有這種力量，只能依靠道器本身。
可道器之爭的本質，註定了兩大道系的道器會互相制衡。
如今的明日會道器規則突然莫名其妙的大幅度加強，雲天靈宗絕大部分道主都無法阻攔了，但是在數年前，基本是意志堅定到極致的成員，才可能外派執行任務，不然全部都需要卓琦漣出手佈置神法，以免出現岔子。
“道器……”卓琦漣搖搖頭，真的只有喚醒了道器，才算是完全的自己人嗎？道器喚醒，目前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對明日之道的極深理解與認同，只是可以喚醒的原因之一。
她重新開始研究。
體魄強行進化，會誕生出形態各異的怪物，所以叫惡王，但這並非恆定，可以透過最佳化重新變回人形。
惡王形態，則會成為類似真身神通的招數，啟動後會獲得法境力量。
“哎.”
一個小孩穿越實驗區，在隨便掃視幾眼各個研究者的研究過程後，推開了最深處實驗室的大門。
“媽媽，我回來了.”
卓琦漣抬頭，u型眼的小男孩映入眼簾，“你的不穩定波動又增加了，是因為武承的事麼……先躺進去檢查吧，這次學習推後到明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