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來賀家幫忙,也頂多就是幫忙打打下手,當個監工,有他在旁邊,好歹那些僱來的人,不好意思偷懶罷了。

所以賀巖還真不明白孟氏說的今年跟去年不一樣在哪裡?孟氏看了看賀巖,這糟心兒子一臉鬍子,加上天色也晚了,看不清楚他的臉色,著實分不清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索性挑明瞭說:“明兒個你就去提親了,那張家丫頭也就算半個咱們家的人了。

這不是老規矩麼,未來婆家秋收這麼大的事情,她難道就扎著手站幹岸不成?怎麼也該到咱們家來幫忙吧?”

別的不說,這張春桃田裡和家裡,樣樣都來得,是附近幾個村子都知道的。

她幹活不吝嗇力氣,聽說下地幹活的速度不亞於男人。

不僅男人的活她能幹,女人的活她幹得更好。

那些男人幹完一天的活,回家就能躺著等吃飯,可女人幹完地裡的活,還得回家做飯洗衣服收拾家裡。

孟氏心裡盤算的好,這張家丫頭既然在張家的時候那麼能幹,如今要嫁到賀家來,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好好的也見識見識張家丫頭的能幹。

不是說她幹活不輸給男人麼?這秋收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每年僱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以前是隻有賀巖一個人下地,如今有了張春桃,再有馬遠志來幫忙,還有村裡有人換工,倒是可以省了這筆僱人的錢了。

等收割完自家地裡的活,反正張春桃如今也沒地方去,不如就留在賀家,那些晾曬,脫粒,揚穀之類的活計就可以丟給她去做了。

小閨女明年就要嫁人了,今年可得把一身的皮子養一養,不然秋收,就是不下地,可要在太陽底下晾曬穀穗,脫粒,入倉這些活計做下來,再白的皮子也就曬黑了。

自家閨女的面板又偏生隨她爹,本來就不白,今年要是再曬黑了,就算養一個冬天,也養不回來。

到時候嫁到馬家去,那可是鎮上,自家閨女豈不是就跟家雀群裡落了一隻老鴉一樣顯眼,被人笑話?賀巖聽了這話,定定的看了孟氏一眼,看得孟氏後腦勺一陣發毛,語氣忍不住都有了幾分顫抖:“你,你這麼看著我做啥?咋滴?別人家沒過門的兒媳婦哪個不到婆家幫忙?就這張家丫頭金貴不成?”

賀巖放下碗筷,看著孟氏問道:“那娘打算讓春桃過來幫什麼?咱們家又不缺人手——”孟氏聽賀巖這語氣倒是有鬆動,忙不迭地就道:“不是都說那張家丫頭田裡家裡一把罩,比一般男人還能幹些!咱們家地雖然不多,可每年僱人也要花不少銀錢,如今你都說了,秋收後就要娶她過門,年後你妹妹也要出嫁,這可都要花錢的.”

“如今能節省點,省下錢來,到時候讓你們成親熱鬧些,豈不是更好?成親這樣的大事,還得托賴村裡人幫忙,且趁著這次秋收,有張家丫頭來幫忙,你正好跟村裡別家換工去,多換幾家,到時候也好開口請人家幫忙.”

“不然就憑咱們家這幾個親戚,也不像個樣子不是?”

孟氏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她自己不覺得,還在滔滔不絕,一旁的賀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幾次想開口打斷自家親孃的話,卻被賀巖一個眼神給定在了位置上,不敢動彈,也不敢出聲。

心裡卻又是著急又是羞愧,也不知道孟氏這個親孃是怎麼了,說的這是什麼話?就算她是親閨女,也覺得她娘委實過分了。

就算十里八鄉有沒過門的兒媳婦到未來婆家幫忙的規矩,可大多也是做些女人力所能及的活計,或者是在家裡幫忙做飯。

哪裡有像自家娘說的,這是把未過門的兒媳婦當男人使喚?還是當牲口使喚?就算這未來的嫂子沒有孃家,不得她喜歡,也不能這麼糟踐人吧?而且娘難道沒發現,大哥已經非常生氣了嗎?雖然臉色看不出來,可從他皺緊的眉頭,青筋暴起的拳頭,還有這不要錢亂放的冷氣,都能感受到好嗎?等孟氏說完,賀巖終於忍不住,嚯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憤怒:“娘這話置兒子與何地?難道要讓村裡人都認為兒子娶張家姑娘回來,就是為了讓她幹活的嗎?在娘心裡,難道兒子就跟那張家人一樣,要靠著女人才能養活一家人不成?”

孟氏被賀巖這幾句憤怒的責問,砸得頭暈眼花,下意識的解釋:“我沒這個意思——”“沒這個意思?你讓我前腳跟人家定親,還特意趕在秋收前,後腳就讓人家秋收過來下地幹活?沒這個意思,往年我們賀家都是僱人收割糧食,這定親後,就不僱人了?沒這個意思,你說省錢?”

“我賀巖就算再沒本事,可從爹去了,也沒餓著冷著您和小妹吧?我賀巖再不濟,家裡再窮,也不至於婚禮熱鬧,要靠著欺負壓榨一個真心要嫁給我,跟我過一輩子的姑娘吧?賀家就窮到讓我連娶媳婦,還要靠占人家姑娘的便宜的地步了嗎?”

“原來我在娘眼裡,就是這樣一個不成器沒本事的兒子?所以娘這是瞧不起兒子,連帶著連兒子中意的姑娘也被瞧不起了?”

“兒子這麼幾年不說時時刻刻孝順著娘,可除了親事沒有任何忤逆您老人家的地方吧?娘這般下兒子的面子,究竟為何?娘,我只想問你一句,你也是做孃的人,不求你對張家姑娘視若親生,只求你看在兒子的份上,對張家姑娘面子上過得去,難道很難嗎?”

“我不知道娘你是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我只想說,大家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將心比心,若是咱們小妹,嫁出去,在婆家要受這樣氣,這樣的糟踐,你心裡怎麼想?”

無辜被cue的賀娟很想說,你們吵歸吵,別扯上我啊!孟氏先前本還被賀巖說的有了幾分愧意,可聽賀巖攀扯上了賀娟,立刻急了眼:“呸呸呸!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先不論馬家不是這樣的人家,就算是萬一馬家欺負你小妹,你這個做哥哥的是死的?能輕饒了馬家——”話說到這裡,對上賀巖嘲諷的眼神,孟氏老臉一紅,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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