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進屋後就去旁邊放嫁妝的屋裡,翻箱倒櫃的將那個放著小棉襖的箱子給找了出來。

小棉襖被包得整整齊齊的,之前被放在太陽下曬過好幾天,如今拿出來,也沒有一點異味。

賀巖見張春桃在隔壁屋裡也不知道在翻找什麼,動靜倒是挺大,過來一看,就看到張春桃抱著那件小棉襖發呆。

見賀巖進來,張春桃不好意思的衝他一笑,起身要將那些箱子櫃子還原。

被賀巖攔住了,讓她就在一旁站著,自己上前三兩下就將櫃子和箱子放回了原處,夫妻倆回到這邊睡覺的屋裡。

賀巖正要問張春桃,怎麼突然拿出這麼一件小棉襖來?再細看這大小款式,突然就明白了,這隻怕是當時媳婦兒被張家人撿到的時候身上穿著的那一身衣服了。

估摸著今天被楊宗保一句姐姐,勾起了她的傷心事了,正想著怎麼安慰一下呢。

那邊張春桃找出了剪刀,就要將棉襖剪開,賀巖在一旁嚇了一跳,一把搶過剪刀放得遠遠的:“媳婦兒,你好端端的,把它剪了做啥?”

“我知道,媳婦兒你今天看到楊家兄弟,聽到他喊你姐姐,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了是不是?可你也別將這東西給剪壞了啊!好歹留著做個紀念不是?”

“媳婦兒,你別難過,如今你有我疼你呢!要真想有個兄弟姐妹啥的,我路上也都琢磨好了,明兒個趙嬸子不是請咱們去吃飯嗎?我厚著臉皮去跟嬸子和大春叔說,要不你跟他們結個乾親,你認大春叔和嬸子做乾爹乾孃,讓宗保兄弟做你乾弟弟,以後就拿他們當孃家來往,你看行不?”

張春桃聽了這話,倒是愣住了,她沒想到賀巖居然為她考慮了這麼多,一時倒是心裡頭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好半日才道:“可,可那大春叔和嬸子會樂意嗎?雖然嬸子跟我關係不錯,可到底我這出族的名聲——”賀巖拍著胸脯保證:“這個你放心,我好歹在村裡還有幾分薄面,不看別的,只看我那大伯的面子,只要我開口,樂意跟你結乾親的人就不會少。

再者大春樹和嬸子都不是那輕狂的人,他家只有宗保兄弟一個孩子,雖然也姓楊,可當初大春叔出去多年,他那一房的兄弟親戚如今也沒剩下幾個了.”

“剩下的那幾個,也都不成個樣子,將來宗保兄弟連個能幫忙扶持他的人都沒有。

其他雖然還有族裡的那些人,可人有遠近親疏,真有個什麼事情,肯定顧著更親的,等輪到宗保兄弟,估計著黃花菜都涼了.”

“咱們家別的不說,這些年實靠著大伯的名頭得了不少好處,這十里八鄉看在這個的份上,也給我這個面子。

若是他們家真跟你結了乾親,那咱們兩家就是親家,那宗保兄弟就是我小舅子,真有個什麼事,我們能不看顧著點?”

“大春叔和嬸子都是聰明人,我估摸著他們也早有交好的意思,不然趙嬸子能跟你格外投緣?估摸著也是想結個善緣,不圖別的,圖將來真有個什麼,咱們順手的人情拉一把,也就值了.”

“而且這一路,我看著宗保兄弟其實也是個好的,性子爽朗,心思清正,大春叔和嬸子兩人在村裡名聲也不賴,能結這個乾親,倒是個兩全齊美的事。

咱們住得近,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娘又出妖蛾子的時候,也能有人壓一壓她,給你做主撐腰!”

賀巖娓娓道來,真是為了張春桃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

張春桃忍不住心中感動,眼含秋水,抱著賀巖就啃了一口:“你對我真好——”媳婦兒主動投懷送報,賀巖美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抱著媳婦不撒手:“你是我媳婦兒,是我將來的娃他娘,咱們倆要過一輩子,將來死了還要埋在一起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說著那手就不安分的順著腰間衣服的縫隙,往裡頭摸索了進去。

張春桃瞪賀巖一眼,抱著他又啃了一口,這才推開賀巖:“你先別急,我還有正事要說呢.”

賀巖本來蠢蠢欲動的心和手,在張春桃的正色下,只得收了起來,勉強道:“什麼正事?”

張春桃撈起放在旁邊的小棉襖晃了晃,“把剪刀給我——”賀巖糊塗了,這不是都說開了麼,咋還跟這小棉襖過不去呢?不過看張春桃的模樣,倒也不像是有什麼事,也就小心的將剪刀遞過去,還不忘記叮囑兩句:“仔細手,要不,我來?”

張春桃白賀巖一眼,讓他把油燈端過來些,就著油燈的光,從棉襖裡頭,順著線剪開了一道口子,然後準備將裡頭的棉花掏出來。

剪開後才發現,原來這裡頭的棉花外頭還包著一層紗,而且這紗還用線細細的裹著棉花縫出了一個個菱形的格子,將棉花都固定在了一個個小格子裡頭。

難怪這小金葉子在裡頭,洗過幾次都沒被發現呢。

張春桃也不由得感嘆當初縫製這個小棉襖人的巧思了。

畢竟是當初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了,張春桃也不好粗魯的將這小棉襖剪成幾大塊,只得細心的將那紗和線都挑開。

好半日了,才挑開了一個格子,將裡頭的棉花掏了出來,捏了捏,在棉花中間扒拉出一個金光燦燦的金葉子來。

賀巖本來給張春桃舉著油燈,看著張春桃從棉花來掏出一片金葉子,頓時也傻眼了:“這,這是?”

張春桃拿手指豎在唇邊,噓了一聲,讓他別說話。

賀巖也就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只看著張春桃手下動作。

挑開了第一個格子後,剩下的就簡單多了,再者這棉襖本就不大,也怕縫製太多了被發現,只在後背,腋下,前胸這裡的格子裡有金葉子。

最後全部拆完,總共從裡頭拆出來十片金葉子,還有兩張銀票。

銀票外頭被一層蠟油包裹著,外頭還有一層油紙,雖然經歷過這麼些年,也成下水幾次,倒是沒怎麼破損,不過那油紙已經破了,蠟油也被揉掉了許多。

若是再洗上幾次,恐怕這銀票就要被水打溼暈染不成樣子了。

難怪當初張秋菊拆開這棉襖的時候,只說裡頭兩張花花綠綠的紙,看不出來是什麼,隨手就丟到灶膛裡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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