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道子等天驕領悟了新的神通,重新點燃了眾多門派的信心。

玩家們忽然發現自己的待遇好了許多,之前不肯傳授的功法肯教給他們了,之前不肯給他們用的丹藥肯往他們身上用了……玩家們喜出望外,越發感激四處攪事兒的林白。

宗門保密工作非常到位,財團的高層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但資訊不對等的情況下,即便他們百般推測、各種刺探,也沒能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不過。

因為有林白這個共同的敵人,雙方暫時處在蜜月期,些許的秘密並不影響雙方的關係。

遊戲中的隱秘太多了,玩家根本不在乎多那麼一兩件。

……血宗被滅的太快,資源完全沒有轉移,積攢了數萬年的靈石、丹藥,各種各樣的法器,秘籍等等,被正義聯盟順利繼承。

正義聯盟的物資從來沒有這麼充裕過,聯盟裡的每一個人都像是過年一樣,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

林白招收成員向來是整宗整派的接收,從掌門到普通弟子一應俱全,所以,一天的時間,血宗就被他們捋順的條理分明,變成了正義聯盟的分部,恢復了井然有序的狀態。

和執著於做任務,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做什麼的林白不一樣,正義聯盟的成員真心希望聯盟能夠發展壯大,最終一統天下,或是成為正七宗和魔五宗那樣的超級大宗門。

只有那樣,他們才有安全感,不至於像山賊盜匪一樣,四處燒殺搶奪,居無定所。

自家追尋天道的宗主看上去看起來相當不靠譜,在建設宗門這一塊,他們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幾道鵲橋從血宗發出,連向了太一國的各個主要城鎮。

《正義週刊》重新運轉,林白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征服了魔五宗之一——血宗的訊息傳遍了太一國。

林白的新神通鳳求凰、化蝶又一次引發了轟動,愛之道的聲名越發的響亮。

血宗的渡劫境和大乘境仗著鳳求凰的絕對保護,改變了策略。

知道林白暫時不會放開他們,這些傢伙破罐子破摔,商議了一番,便開始了,一刻不停地對林白進行謾罵,企圖激怒他,讓他衝動之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林白才不上他們的當,但那些罵聲終究有些煩人。

於是,趁著聯盟成員整理血宗的時候,林白特意帶著岑青,牽著她的一大票擁躉,穿梭鵲橋,回正義聯盟的震城分部晃了一圈。

當鳳求凰團出現在震城天空的時候。

哪怕已經見識過天河鋪開,縛仙的壯觀場景,但震城的百姓們依然炸了鍋。

畢竟。

鳳求凰帶著才藝出現,趣味性遠比天河和縛仙更有意思。

幾乎所有人都從家裡跑了出來,對著天空指指點點,抒發自己的意見,點評誰的歌唱得好,誰的舞跳得好……百姓們不知道正七宗的修士就潛伏在他們身邊,隨時可能帶走他們的生命。

他們只知道,正義聯盟的林白庇護著他們,給他們帶來了歡樂和利益。

而幾次發生在震城的戰爭,修士們早從高高在上跌落到了塵埃之中,百姓們對他們的敬畏之心早就不存了。

拓海老祖等人沒想到林白真的敢帶他們遊街。

他們耳聰目明,曾經的螻蟻們對他們的嘲笑聲不絕於耳,對他們的點評從頭到尾。

修士們臉漲得通紅,想停下才藝卻又停不下來,一個個尷尬的無以復加,乾脆閉上眼睛,繼續罵林白髮洩心中的不滿:“豎子,休要猖狂,終有一日,你會遭受報應的.”

“如此羞辱天下修士,你必會成為天下公敵……”……“翻來覆去就這兩句,累不累?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麼討好我,加入正義聯盟,把更多的人拉下水,和你們一起痛苦……”林白站在岑青身邊,優哉遊哉的說道,“不然,我就帶你們遊更多的城鎮,讓你們成為天空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說著話,林白的神識向下覆蓋整個震城。

他帶著鳳求凰團遊街,不僅僅是為了報復他們說髒話罵自己,還是為了挫一挫血宗修士們的戾氣;還有想把隱藏在震城中的敵人引出來,或者說震懾隱藏在暗中的修士的目的。

耳聞不如眼見。

讓他們看到鳳求凰有多麼可怕,在自己地盤上鬧事的時候,他們才會有所顧忌。

林白看出了徐瓏雲的擔心,這是給她吃的一顆定心丸。

此時。

元青祖師和易無極仍在震城,大乘境修士想隱匿自己的行蹤,渡劫境也發現不了。

血宗陷落,鳳求凰出現,他們已然打定主意,利用魔五宗拖延住正義聯盟的腳步,再想辦法對付林白。

而道子等人突然領悟神通,更堅定了他們的想法。

不過。

他們並沒有撤走震城的佈置,和魔五宗的想法一樣,正七宗也想留給自家的天驕足夠的成長時間。

最關鍵的是,他們同樣帶著僥倖的心理。

萬一能把林白打死呢?可林白帶著血宗的修士從鵲橋突然冒出來遊街,立刻讓元青祖師等人放棄了暗算林白的想法。

鳳求凰,竟是這樣的表現方式?元青祖師和易無極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沒提動手的事情,除非林白真帶著正義聯盟去打他們宗門了,否則,還是讓魔五宗去和林白打消耗戰吧!元青祖師曾擔心魔五宗會破罐子破摔,直接投靠正義聯盟。

現在,道子等天驕神通的出現,讓他徹底把心放到了肚子裡,但凡有一分翻盤的希望,魔五宗就不會併入正義聯盟的。

他們如今要防備的,是魔五宗為了給他們的天驕留出成長的時間,禍水東引,把林白引向正七宗的地盤。

……沒有修士冒出來打岑青,救這些血宗的修士,林白頗有些失望,他帶著鳳求凰團重新回到了血宗,才看著眾人,搖了搖頭,道:“還指著能用你們當誘餌呢,誰知道一個傢伙也騙不出來,你們做人也太失敗了.”

“明知是陷阱,誰會出來,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蠢嗎?”

南榮老祖翻著跟頭道,脫離了震城喧鬧的環境,他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和我一樣蠢?”

林白笑笑,“拉你們出去走一圈,就是為了嚇唬人,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我怎麼就蠢了?”

眾人被迫微笑,對他怒目而視。

南榮老祖忍住心中的怒氣,問:“林白,你當真打算一直用鳳求凰困住我們?你可否知道,折磨得我們時間越長,你就會越不相信我們,就會越無法收場……”“我自然知道,但我現在不是騎虎難下嗎?”

林白看了他們一眼,真誠地道,“不過,我已經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打一個宗門,換一個人使用鳳求凰。

這樣的話,你們就可以相互競爭,誰先投降,我就把誰放開.”

“你……”拓海老祖噎了一口氣,咬牙道,“卑劣.”

岑青長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眼林白,不可著她一個人糟蹋就好。

說實話,帶著一群人遊街,她的壓力真的好大。

“林白,如何才能證明,贏得了你的信任?”

南榮老祖忽然問。

“南榮!”

拓海老祖錯愕地看向了南榮,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問。

“拓海師兄,事情終歸要解決的,林白太缺德了.”

南榮老祖苦笑道,“你只是在跳舞,我翻跟頭已經翻了八千多個了,五臟六腑都要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了……”屠炎等人面無表情,同樣在等一個答案,林白帶他們去遊街,帶給他們的刺激太強烈了,沒有人想經歷第二次了。

“這個問題問的好.”

林白看向了南榮,“不過,我剛才說的的確是實話,我真的騎虎難下了。

放開你們最困難的一點在於我不知道該怎麼相信你們。

而且,你們要投降必須所有人都投降,不然,但凡其中有幾個不懷好意的,拉著我的正義聯盟同歸於盡,我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總要尋個方法吧!”

南榮老祖老臉一黑,“得饒人處且饒人,困死我們對你也沒有好處.”

“也不是沒有辦法.”

林白笑笑,道,“沒人的時候,你們可以相互說服,比如,南榮道友,你可以一邊翻跟頭,一邊向拓海老祖吹吹枕邊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多說說我的好話,說不定能改變他的想法,畢竟,你們現在是連坐的狀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做夢,我死也不會向你這個卑鄙小人投降的.”

拓海老祖笑中帶怒。

林白不理會他,繼續道:“第二步,便是催眠自己,忘掉我對你們造成的傷害,以及帶給你們的不愉快。

比如,我用鳳求凰是為了控制你們,收服血宗。

你們可以自我安慰,認為鳳求凰是我特意用出來,錘鍊你們的道心,是帶領你們領悟更高深的法則之道,是為了你們好。

諸如此類,一直用類似的想法催眠自己,久而久之,當你們不再恨我,心甘情願地認為我是為了你們好,我是正義的,讓我感受到你們的真誠,你們就恢復自由了.”

“……”血宗眾修士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一個個胸膛欺負,表情猙獰,這般無恥,這般不要臉的話,怎麼就有人能說出來!岑青幽怨地看著林白,默默的在一旁為他提供怨念,曾幾何時,林白也是這麼跟她說的,鳳求凰是為了磨鍊她的道心,提升她的名望,現在看來,這就是純在忽悠她啊!盟主太不是東西了。

“天下為什麼會有你這般無恥之人?”

屠炎終於忍不住了,氣得麵皮都在顫抖,“林賊,你根本就是在踐踏我等的尊嚴……”“這不是在踐踏你們的尊嚴,這是我的信仰之道.”

林白看著眾人,一本正經的道,“成為我的信徒並非沒有好處,可以讓你們的戰鬥力提高一成。

而且,我是天下法則第一人,一人滅一宗,如此強力的戰神,不值得你們崇拜嗎?”

呸!拓海老祖狠狠啐了一口,表達了他對林白的看法。

林白笑笑,繼續道:“我知道做到這些非常困難,所以,我為你們想了一個適應的辦法.”

“什麼辦法?”

南榮老祖和岑青仙子異口同聲地問。

“在我戰鬥的時候,我的後援團通常會統一著裝,穿著印有我頭像的衣衫,舉著寫有我名字的牌匾,喊著諸如‘林白林白你最棒’‘林白林白我愛你’之類的口號,她們並不覺得羞恥,而是發自真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林白道,“你們也可以這麼做,由外及內錘鍊自己。

先喊口號,再一點一點的認為我是對的,我是你們的神……”“林白,你不要太過分,打死老夫,也喊不出那樣的口號.”

南榮老祖老臉一黑,惱道,“你根本就不是在解決問題,就是在消遣我們.”

“不,我的確是在解決問題.”

林白搖搖頭,正色道,“我知道你們喊不出後援團的口號。

我為你們準備的是另一套口號.”

“什麼口號?”

有大乘境的修士問。

“當我出征的時候,你們可以喊‘林白林白,法力無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當我遇到敵人的時候,你們可以喊‘林白林白,神通廣大,跳樑小醜,不堪一擊’;當我勝利的時候,你們可以喊‘正義聯盟,叱吒九天,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林白回憶著丁春秋的排場,隨口編出了幾套詞。

岑青仙子眼睛越瞪越大,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了一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些話她聽著就羞恥,林白竟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了,修煉天道的人都是這般不要臉嗎?這也太……太……不當礽子!“林賊,我等好生和你談判,你卻變著法的消遣我們,有意思嗎?”

南榮老祖的臉都氣青了,哆哆嗦嗦的道。

“呵!”

林白冷笑一聲,“不這麼做,如何讓自己變成爛泥,如何與原來的宗門劃清界限,我又如何敢取信你們呢?你們只有把自己變成一個笑話,即便脫困也沒臉再回原來的宗門,我才敢放心大膽地啟用你們啊!”

“我跳舞跳到死,也不會喊那樣的口號的.”

拓海老祖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道。

“跳舞翻跟頭比喊口號高階很多嗎?”

林白嗤地笑了一聲,道,“無非你們認為跳舞翻跟頭是被迫的,但別人會這麼想嗎?跳就是跳了,唱就是唱了,別人在背後談論你們的時候,才不會在乎你們是不是被迫的呢!唯有把所有人都變得和你們一樣,你們才有可能從鳳求凰中真正的解脫出來。

我放你們出來,是身體的解脫,但讓所有人進鳳求凰裡面走一遭再出來,眾生平等,那才是心靈的解脫。

言盡於此,你們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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