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零零一多了教他狙擊課的新老師。

一個上課第一天就給他帶了甜點，讓零零一對他好感度直線上升的好老師。

零零一小聲的腳腕上的電子腳銬說：“他真是個好老師。

之前教我的老師，沒有一個給我吃東西的，而且這個甜點還是他親手做的.”

電子腳銬不太想搭理他，但又忍不住說話，用懶洋洋還帶著鄙視的聲音說：“糖衣炮彈罷了.”

零零一觀點不同：“糖衣炮彈也是糖衣，其他人連糖衣炮彈都沒有.”

“你小子是真不怕死.”

罵多了，電子腳銬也對零零一產生了感情。

有感情，但不多。

“像這種見你第一面就用糖衣炮彈腐蝕你的人，肯定對你有所圖，沒有免費的午餐懂嗎？”

不知道在多少人腳腕子上待過的電子腳銬語重心長道。

零零一手指卷著自己柔軟捲曲的頭髮，用自己中學來的知識反駁電子腳銬：“書上說，一個人要是沒有利用價值，不能讓人所圖，就代表他一點也不重要.”

“哪裡的破書，誤人子弟！”

電子腳銬強烈譴責：“什麼人都能寫幾本書來忽悠人了，就是這樣的人太多，這個世界才有這麼多的不自由！”

蘇格蘭在零零一眼中已經打上了大大的好人的字樣，但在電子腳銬眼裡，這個蘇格蘭不簡單。

“唉.”

它又忍不住嘆氣。

這個黑衣組織裡面人人都不簡單，可它偏偏和唯一一個簡單的繫結在了一起，還只有它能聽到它的話。

鬱悶，十分鬱悶。

再笨的人也能調教出來的，電子腳銬想，它一定能把小白兔調教成小狐狸。

“為了自由，我可以的！”

電子腳銬洗腦自己。

它突然的這句話讓零零一一臉懵。

他正拿著蘇格蘭給的小麵包在吃，臉上還沾到了奶油，眨眨眼睛一臉無辜問：“什麼？”

電子腳銬：“……”要不然還是儘早放棄吧，這樣還能多活幾年。

諸伏景光的性格和外貌，讓他天然有一種親和力。

他在組織內人緣不錯，連獨來獨往孤狼一樣的萊伊，也能和他聊上幾句。

從降谷零那裡知道了零零一的怪異之處，他主動在琴酒和萊伊兩人外出任務的時候，接下了對於零零一狙擊課上的教導。

經歷了新手時期逐漸熟練的零零一，已經不會再出現想剛學初期那樣射不中靶子脫靶的人。

槍聲連續，靶場上面的標靶全部被射中，只有幾個偏離空心，但偏離的距離並不遠，只有一個指頭的寬度。

是因為天賦高超，才被琴酒帶在身邊特殊培養？像零零一這樣年紀的小孩，黑衣組織內並不是沒有。

他們從小被黑衣組織培養，教導各種知識，就為了將來能夠為組織效力。

可至今，那些被黑衣組織從小培養的成員裡面，沒有特殊到能像零零一這樣，被好幾個擁有代號的成員同時教導。

諸伏景光目光不由得看向零零一。

一副人畜無害的乖巧外表，有著這個年紀的天真。

行為舉止一團孩子氣，就像張白紙，還沒添上過多的痕跡。

“休息一會.”

諸伏景光將準備好的茶點給他。

這是他們透過幾天的觀察發現的，零零一十分喜歡吃東西。

看到他準備的食物，零零一眼睛都亮了，快步奔了過來，雀躍道：“謝謝。

你真是個好人.”

諸伏景光收到了第一張好人卡。

零零一用軟軟的語氣控訴之前的幾位老師：“他們都不讓我課上吃東西，學不會還要懲罰我不准我吃東西。

尤其是貝爾摩德阿姨，她的懲罰花樣最多了.”

有著小動物敏銳直覺的零零一，從沒有在貝爾摩德面前叫過她“阿姨”。

他雖然不太聰明，還不懂人類的彎彎繞繞，但直覺告訴他，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什麼事情非常危險，需要避免。

當著貝爾摩德的面叫她阿姨這件事就非常危險，需要避免。

電子腳銬“呵呵”兩聲：“你要有膽子，就當著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叫阿姨。

再不濟，對著那個貝門的電燈泡叫貝爾摩德阿姨，看貝門的唯粉，自毀也得炸你一腦袋玻璃渣.”

零零一不滿了捏了下電子腳銬，讓他別說話。

“喜歡就多吃點.”

諸伏景光給他到了茶，借用休息兩人獨處的時間和他聊天。

他漫不經心的問：“你是從小就在黑衣組織嗎？”

“不是.”

零零一有問必答。

“那你為什麼加入黑衣組織？”

“怎麼你們都喜歡問我為什麼，萊伊叔叔也問我為什麼加入黑衣組織.”

哪裡來的那麼多為什麼，都是琴酒那時候出來的湊巧，帶著主人光環，讓他這個無處可去剛剛成為系統的人，跟他一起來到了組織。

組織能管飯，還挺好的。

諸伏景光臉上帶著微笑，可笑意未達眼底，深處滿是警惕。

“是嗎？萊伊也問過這個問題？”

諸伏景光看著他：“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麵包.”

零零一脫口而出：“因為麵包.”

諸伏景光：“？？”

什麼？這個麵包是字面意義上的麵包，還是指代著什麼。

可是單純的字面意義上的麵包，回答為什麼加入黑衣組織這個問題又很莫名。

諸伏景光試探問：“吃的麵包？”

“要不然還有哪個麵包啊？”

零零一一臉迷茫，為了不讓諸伏景光誤解，完善自己的回答：“是一個有點硬，被琴酒咬了一口的麵包.”

諸伏景光：“？？？”

什麼？是他腦子不太好，還是他說的話太有深意？“你是因為這個加入黑衣組織？”

隱瞞有關於宿主的資訊，零零一又進行了補充：“嗯……黑衣組織還管飯.”

零零一仰頭看著他，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回答他的問題。

“這裡的食物很好吃，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陽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諸伏景光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

他眼裡泛著一層水霧，對於自己的未來，只有迷茫。

像他這樣年紀的孩子加入黑衣組織還會有什麼原因，不外乎吃不飽飯，掙扎著在這世上勉強的活下去。

諸伏景光摸了下他的頭，面上的表情極盡溫柔。

他應該走在陽光下，而不是被困黑衣組織，走上犯罪的道理。

零零一猛地眨了下眼睛。

再不抬頭看人了，脖子累，陽光還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