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零零一快速收拾東西,準備前往琴酒的房間。
他的東西不多,僅有一套換洗的衣服。
帶著多肉和裝著衣服的袋子,零零一腳步輕快的前往琴酒的房間。
電子腳銬的許可權被琴酒變更了,只要超出他身邊五米的距離,電子腳銬就會發出警告聲,同時釋放電流,三分鐘內不回到距離琴酒五米的範圍內電流會加大釋放。
琴酒本來是想用此作為懲罰,收回給零零一的一定自由,限制他的活動。
可這個懲罰,對於本來就把琴酒當宿主代餐想要靠近,借他身上某一點來懷緬離去宿主的零零一來說,反而是獎賞。
零零一將從自己房間裡面的多肉放置在了窗臺上。
窗臺頂部,有一片爬山虎的葉片垂落,露出翠綠的葉片尖尖。
多肉興奮道:“嗨,家人!”
“多肉哥哥!”
清甜的女聲響起,葉片迎風飄動,似在歡迎它的到來。
“嘿,爬山虎妹妹,我來陪你了。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爬山虎聲音略微羞澀:“你忘了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前我們都是透過風來傳遞訊息的.”
多肉:“對哦,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
要感謝我新認識的朋友,零零一。
是他帶我來的.”
“多肉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趁琴酒沒注意,零零一偷偷給爬山虎揮手,小聲道:“很高興認識你.”
琴酒目光掃過了,他立刻閉嘴,兩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零零一帶著好奇和雀躍打量著琴酒的房間。
琴酒的房間裝置齊全,自帶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型的廚房。
廚房很新,沒有動火的痕跡。
整個房間的裝修和琴酒一樣的冷淡,沒有任何人氣,房子對於琴酒來說只是個夜晚睡覺的地方,沒有任何溫馨的例如“家”的含義在其中。
琴酒丟了一條全新的毛巾過來,蹙著眉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道:“把你臉上小丑一樣滑稽的妝容清理乾淨.”
洗手檯上放著一瓶卸妝液,零零一卸妝的方式簡單粗暴,直接卸妝液上臉,把妝糊成一團後用冷水清理乾淨。
白皙的臉上多了紅痕,是為了清理乾淨殘留的頑固化妝品,大力用毛巾擦出來的。
他眼尾紅紅的,眼中泛著水色,頭髮前端因為沾了水,萎靡地貼到了額頭上。
他髮量多,頭髮細軟,打著捲纏繞在一起,每一根都有自己的想法,肆意生長,絕不妥協。
“去食堂.”
琴酒的話一向簡單明瞭。
能夠讓他吐出一長串話,只有他陰陽怪氣嘲諷別人的時候。
琴酒的諷刺,有時候是能讓人聽到氣死,躺進棺材板裡越想越氣,氣的詐屍的程度。
貝爾摩德端著杯剛剛泡好的咖啡坐到了零零一旁邊。
她動作優雅,妝容精緻,好似這個地方不是什麼黑衣組織的食堂,而是什麼高檔餐廳。
她讚賞道:“鬧出的動靜不小啊,零零一.”
琴酒冷哼一聲。
這話一出,他還能不懂?“反擊”導火索點燃所需要的火星,原來在這裡。
“貝爾摩德,需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琴酒沉著臉,冷酷的目光如刀一般,刀刀戳在這個不安分的女人身上。
“為一潭死水的基地注入一點活力不好嗎?”
貝爾摩德調笑道:“琴酒,你這個樣子,會老的很快.”
“你很閒嗎?”
琴酒冷冷看著他:“申請了那麼多經費,送回來的情報卻寥寥無幾。
錢給你,不是讓你享受的.”
貝爾摩德抿了口咖啡:“是不歡迎我了.”
貝爾摩德絕口不提錢的事,聽出了琴酒的威脅,玩鬧到這結束,端著咖啡杯翩然離開。
跟她的口頭禪一樣“秘密讓女人成為女人”一樣,她像一朵含苞待放身上帶刺的玫瑰,渾身上下一舉一動都帶著秘密。
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看不透她這個人。
琴酒對她,沒有多少信任可言,準確的說,他對黑衣組織內的成員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不會付諸全部信任,包括對他最忠心的伏特加。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身處暗潮中心的零零一全然不知。
什麼交鋒,什麼威脅,什麼話裡有話,零零一通通不知道。
他忙著乾飯,嘴有停不下來,哪裡有空動耳朵和腦子。
電子腳銬發出哀鳴:“革.命何時成功?自由又何在?被困在這個飯桶的腳上,我的全部才學無法施展,畢生所願也無法完成。
就連死,我都不能做到!這對我何其殘忍!”
零零一:“.”
不聽不聽,乾飯第一。
……零零一有些緊張。
他時不時地看向衛生間的玻璃門,隱約好像能夠看到琴酒的身影。
他心跳個不停,捂著胸,掌心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我這是怎麼了?心跳加速,口乾舌燥,坐立難安.”
零零一不知道這種情緒和身體表現的原因,決定詢問知識淵博的多肉:“多肉,你知道我是怎麼了嗎?”
為什麼不問電子腳銬,第一它話太多,第二它應該只懂自由,不懂人。
“心跳加速?口乾舌燥?還坐立難安?”
多肉沒有立刻回答零零一的話,反而反問三連。
“嗯,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思考的大腦,更加無法思考了。
我甚至產生了無法呼吸,缺氧的這種感覺。
是因為空氣稀薄,質量不好嗎?”
“。
不是因為空氣稀薄.”
多肉說:“你知道我今天和爬山虎妹妹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嗎?”
“啊?”
他的表現與它和爬山虎見面有什麼關係?難道,爬山虎有毒?他這個異常的反應是因為中毒了?沒那條知識說過爬山虎有毒啊。
“我見她第一面,就有了跟你一樣的感覺。
心跳加速,怦怦跳個不停。
我整個人都無法呼吸,只要看著它,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平時是個多麼能言善辯的多肉。
看著它,一切的言語都是那麼的黯淡.”
零零一:“這和我的異常表現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
多肉斬釘截鐵:“是心動啊!”
零零一感受著心臟跳動:“的確,是心動,一直在動.”
“好好享受愛情吧,少年人.”
愛情?零零一不懂就問:“我的異常表現是因為我愛主人嗎?”
是主人,不是琴酒。
“不是愛,還能是什麼呢?”
衛生間玻璃門開啟,琴酒下身就圍著一條毛巾,露出長期鍛鍊擁有肌肉線條完美的上半身。
零零一一臉呆滯,眼神根本無法從琴酒身上移開。
他沒穿衣服,是真的誒,琴酒平時是裸.睡的。
多肉幽幽補了一句:“也有可能,是單純的饞身子.”
零零一全部注意力都被琴酒吸引,沒有聽到多肉的這句話。
他的目光太拙劣,琴酒去拿睡袍的手一頓。
“你還在等什麼?”
等什麼?零零一眨眨眼:“我要做什麼嗎?”
多肉震驚的葉片都要掉了。
是它想歪了嗎?這個場景,這種話。
真是畜.牲啊,琴酒!“洗澡.”
零零一“哦”了一聲,進了衛生間。
多肉不停譴責:“職場潛規則嗎?難怪讓他搬來這個房間,太畜牲了,接下來的刺激場面,絕對不能讓爬山虎妹妹看到.”
辣眼,真是辣眼。
這樣辣眼的事,就讓它一個多肉承擔吧!零零一調好水溫,水流順著他的身體掉落地面,透過地漏,流入下水道。
零零一洗完,學著琴酒,也只用一條毛巾位置了下半身。
他走出浴室,頭髮還在滴水,弄溼了鋪在外面的地毯。
琴酒瞥了他一眼:“睡哪裡,自己解決.”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想也沒想,零零一自覺爬上了床。
頭髮上滴下水留得到處都是,琴酒深吸一口氣,找了條毛巾丟給他:“擦乾淨!”
讓他搬來親自看著他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哦.”
零零一沒什麼別的優點,只有聽話。
乖乖把頭髮擦乾之後,零零一依舊坐在床邊,沒有挪位置。
琴酒眉心一跳:“睡地上還是沙發,挑一個.”
睡床?想都別想。
“不能和你一起睡嗎?”
零零一失望。
不能一起睡覺貼貼,不開心。
琴酒反問:“你覺得呢?”
零零一飛快回:“我覺得可以!”
“滾下去.”
琴酒毫不留情,不為所動。
零零一可憐巴巴的去櫥櫃裡面找了個毯子,暫時在沙發上安了家。
他窩在沙發裡面,裹著毛毯,裡面只圍著毛巾,沒有穿衣服。
老實說,這種不穿衣服裸.睡的感覺有些過於自由了,他不是那麼習慣。
“……”琴酒無語,但不得不說:“你就這樣睡?”
這種莫名其妙暴躁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就像,他輔導了一晚上孩子的作業,但無論他怎麼教,笨孩子都不會做的。
“不是裸睡.嗎?”
琴酒壓下暴躁,冷冷吐出一句:“……隨你.”
他乾脆利落地關了燈,房間一片黑暗。
多肉:“……?”
啥啊,就這?不刺激,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