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極速跳動的心臟比任何動作都能反映出柏弈然此刻的心境。

離得太近,柏弈然幾乎是整個側身倚在虞書年身上,淡淡的清香絮繞在鼻息間。

指尖隨著手臂不經意間垂下,擦過脖頸處留下微涼的顫粟,柏弈然僵著神色木訥一時間忘了反應。

“好了.”

虞書年收回自拍杆,檢查著照片。

在他身側,柏弈然輕舒了口氣,喉間發緊,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讓說話聲音儘量正常,“發給我吧,我轉到我們寢室群裡,讓他們自己下載去.”

心臟搏動與微紅的面色不自然的掩蓋在夜幕之下。

山頂上深夜的風微冷,出來露營穿的單薄,柏弈然卻絲毫覺察不出寒意,反而覺得熱的出奇。

柏弈然不禁有些慶幸山上的光線不好,要不然……他不自在的抬手隨意抹了一把臉,試圖用這種方式快速降溫,但事實證明,只是徒勞。

樊天羽喝了幾罐啤酒,這會酒精上頭有點暈乎乎的,“唔……不用這麼麻煩。

我們也加個好友吧學霸,你把好友碼開啟,我掃你.”

虞書年照做,但樊天羽迷迷瞪瞪的戳著自己的手機,點開了掃碼的框卻怎麼都對不準,上上下下調整位置,手機都快和二維碼貼在一起了。

柏弈然把他手機拿過來,幫著掃了,“行了。

回去睡覺去吧。

這邊明天下山之前再收拾.”

時間也不早了。

柏弈然倒是無所謂熬夜,他一晚上不睡都行。

但考慮到虞書年還在,而且,明天可能要早起看日出,睡眠不足可不行。

“怎麼睡那麼早啊?”

魯倫達就地坐下,平時在宿舍裡第二天有課的時候他們都沒睡這麼早的,現在出來玩,自然也不會遵守作息時間,熬夜的快樂這才開始,“你們先睡吧,我再在外面多坐會.”

樊天羽也沒有要回帳篷的意思,跟著坐下。

結果腦袋暈了一下,還沒等坐穩,直接後仰著往草地裡一躺,雙手雙腳呈大字攤開,整個人陷入草地中,也沒摔疼,乾脆也不急著起來,就這麼放鬆的躺著招呼道:“再玩會啊……看看這滿天的星星,平時在城裡都看不見,不逮著機會多看看.”

也不知道是高樓大廈遮擋了視線,還是高速發展汙染了環境,在城市的街道抬頭,是看不見像現在這樣滿天繁星的。

虞書年聽著,也不由得抬起頭,點點繁星墜在幽深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天上,連片雲彩都不見。

樊天羽仰著頭看天看的脖子疼,乾脆也躺下來,還不忘拍拍身邊的位置,“學霸,你也試試我這樣看,不累脖子.”

柏弈然嫌棄道:“去去去。

大冷天的往草地上躺,凍感冒了怎麼辦.”

然後,柏弈然就感覺身邊的身影一矮。

虞書年已經躺下了。

“……”“誒?”

柏弈然一個沒注意,“你別直接躺下啊,來墊個外套,我把我外套借你。

草地上潮,大晚上的也冷.”

“沒事.”

虞書年不甚在意道:“你也試試.”

“這有什麼好看的.”

景他都看膩了,夜空也不例外。

說著話,柏弈然躺在了虞書年和樊天羽中間,“往那邊去點.”

都不用問這話跟誰說的,連名字都沒點出來,樊天羽主動往旁邊蹭了個身位。

草地並不扎人,柔軟的草上面還附著著些許露水。

虞書年第一次出來露營,是自己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事,這樣躺著感覺還挺新奇的。

柏弈然雙手交疊墊在腦後,平時看的多了都懶得上山的景,此刻看起來,卻莫名好像比以前多了幾分好。

他一時想不出是什麼原因,索性也不去深思,而是問道:“冷嗎?”

“不冷.”

虞書年反問他:“你冷了?”

“我不冷,我怕你凍感冒.”

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柏弈然看著虞書年就感覺是很脆弱很容易生病那樣的,就這麼躺在草地上,總感覺很危險。

“哪那麼容易感冒.”

虞書年強調說:“我體質很好的.”

“嗯,好好好.”

柏弈然連聲應著,就是這幾個字裡也不知道是信了幾分。

他舉起手臂橫在眼前,藉著微弱的夜色分辨著上面的時間。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零三分七秒。

我們十分鐘整點的時候回帳篷睡覺怎麼樣?”

“我還不困,回去也睡不著.”

“失眠了?”

柏弈然問道:“你平時失眠的時候都幹什麼?”

虞書年很少有失眠的情況,他想了想說:“做奧數題吧.”

柏弈然:“???”

真就該你學習好。

但該說不說的,這個辦法似乎也有普適性,針對學渣而言。

睡不著的時候真帶著腦子讀一遍奧數題,腦子打結,困得都睜不開眼睛。

只是……“你做奧數難道不會越做越精神?”

探索精神,困難的題越做越想做,做出來以後成就感滿滿還想繼續做,這樣的一個良性迴圈。

虞書年也說不明白,勾唇道:“下次帶你試試,切身體驗一下就明白了.”

柏弈然‘哈哈’笑道:“你就這麼一提我都開始困了。

催眠效果確實不錯.”

星空之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聊著天。

只距離柏弈然半個多身位的樊天羽打了個哆嗦,感覺有點冷了,自己酒快被凍醒了。

樊天羽搓了搓胳膊,撞了下魯倫達,小聲說:“他們是不是忘記我倆的存在了?”

魯倫達豎起一根食指在嘴上,“小點聲,咱倆裝不知道.”

“ok.”

他們以為自己足夠小心,聲音壓的足夠低,但是卻忽略了他們離的太近。

這一聲,就是細若蚊吶都得被柏弈然聽見。

“咳.”

樊天羽:“!!!”

剛要說話,柏弈然側頭,先他一步用極小的聲說:“管你一學期午飯.”

“啊?”

這話聊的沒頭沒尾的,樊天羽一時間都沒聽懂。

但沒等他追問,柏弈然視線不著痕跡的瞥向後面的帳篷,眼神示意他的同時又補充說:“包送到寢室.”

懂了!樊天羽刷的一下坐起來,連聲說:“困死了困死了,再躺下去我都睡著了。

你倆玩吧,我先回帳篷睡覺去.”

演技臺詞極佳,完全就是考藝術學院的苗子。

樊天羽還不忘捂嘴假模假樣的打個哈切,同時拍了一下魯倫達大腿,眼角抽搭抽搭的側向帳篷的方向。

“哦?哦哦哦……”魯倫達輕易讀懂了樊天羽的意思,跟著他的話說:“走了走了.”

兩人你追我趕的跑回了帳篷,用自己的聰明才智給自己賺取了整整一學期的上門外賣。

虞書年都來不及說話,這兩個人走的快,好像生怕被落下似的。

“怎麼走的那麼急?”

柏弈然信口胡謅,“可能是太困了。

怕不走快點睡在半路.”

虞書年囅然一笑,“嗯,猜測即合理.”

時間越來越晚。

還待在帳篷外的遊客也越來越少。

直到後半夜,將近凌晨的時候覺著有些冷,他們才回了帳篷。

草地上的露水弄溼了上衣,柏弈然沒帶換洗的衣服,乾脆脫下來往睡袋裡一鑽。

帳篷裡面鋪了一層軟的像是墊子一樣的厚毯子,裹在睡袋裡也感覺不到硬,還保暖。

明明是張羅回帳篷的,但真回來以後,柏弈然反而是睜大眼睛睡不著那個。

帳篷拉上拉鍊,就可以算作是密閉環境。

尤其還是在夜晚,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五感之中,視線被剝奪,其餘的感知都格外敏銳。

不知過了多久。

柏弈然擺弄著睡袋的拉鍊,覺得虞書年可能還沒睡著,於是輕聲道:“明天要去看日出嗎?”

“要.”

虞書年很快給予回應,可能是睡了,聲音有些低,語氣含糊,“你明天記得叫我.”

“好.”

……臨睡之前,柏弈然心裡還一直想著看日出的事。

沒到時間,就忍不住開始在腦海中規劃幾點起來,什麼時間叫醒虞書年,排隊的人多,他先去買早點,排隊回來再把人叫醒……這樣想著,思緒漸行漸遠,意識也逐漸模糊。

第二天天還沒亮,柏弈然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他側身躺著,手臂離開睡袋橫在枕頭上,視線所及之處看見隔壁空蕩蕩的堆積在角落的睡袋,困頓的沒有反應過來,只隨意扒拉了一下懷裡的人,手上動作熟稔的,像是給貓順毛那樣,覆在背部一下一下的輕拍。

柏弈然低著頭,下顎抵在懷裡人的頭上輕蹭了蹭,復又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

“唔……”似乎是察覺到身側的不安穩,虞書年沉睡中蹙起了眉頭。

下一刻,晚歸的思緒注入腦海,在露營帳篷中的記憶回籠,柏弈然猛的睜開眼睛。

他愕然的向後稍退了些,懷裡的人顯然還沒睡醒,柔軟的髮絲遮住緊閉的眼眸,睡夢中的薄唇無意識的輕抿,埋首在他懷裡睡的安穩恬靜。

視線描繪著虞書年精緻的臉頰,柏弈然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呼吸驟停。

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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