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記本里的紙當年應當挺厚實,但由於時日已久,已經有點發黃髮脆了。

大多數頁張上的字跡都還清晰,記的內容則是五花八門。

龍頭兒發現,本里寫的東西,不少都跟他有關。

有一段是這樣寫的:“小龍頭磕破腿,抹紅汞,腿腫。

醫生說,他紅汞過敏,不能用,只能用紫汞.”

如果不是讀了這段話,龍頭兒早就把這件事忘光了。

那回,腿腳不方便的小龍頭犯了脾氣,在床上折騰,不小心摔了下來,當場就把腿磕得鮮血直流。

龍媽嚇壞了,趕緊拿出家裡才買回不久的紅汞,給小龍頭抹上。

沒想抹上以後,小龍頭那條傷腿一下子腫得嚇人。

在這兒就要做一下科學知識的普及了,紅汞的俗名叫“紅藥水”,它曾經和紫汞,也叫紫藥水,承載著咱們中國幾代人對外傷治療的記憶。

由於這對“紅紫雙煞”早就退出了歷史舞臺,許多年輕的朋友對它們毫無概念,我就稍帶著囉嗦兩句吧。

如果有對這哥兒倆熟悉的朋友,可以先打個盹。

紅藥水的學名叫汞溴紅溶液,是由2%的紅汞和98%的酒精構成,紫藥水又叫龍膽紫,它也有一個學名,甲紫溶液。

當年不管誰有個磕碰傷或是劃破傷,第一選擇不是紅藥水就是紫藥水,因此傷口的顏色都是大紅大紫,頗為鮮豔。

今天之所以棄之不用,這兩種藥的副作用大是主要原因,而顏色過重也是一個挺讓人頭疼的因素。

咱們試想,一個漂亮小姑娘,由於上嘴唇有潰瘍帶了傷,要是抹點顏色近乎黑色的紫藥水,那會是什麼效果?可不就是一撮小鬍子嘛。

再比如,假如誰鼻頭破了,抹點紅藥水,那麼這個“小丑鼻子”至少要維持一週以上,鮮紅鮮紅,二里地以外幾乎都能看得到。

更重要的是,這藥的成分不但有較大的侷限性,副作用也不小。

社會發展,科技進步,紅藥水紫藥水退出歷史舞臺,也是自然的事。

筆記本里的這段描述,讓龍頭兒重新記起了這兩種藥,也重新想起了自己曾經對紅藥水嚴重過敏呢。

現在究竟還過不過敏,他也無從知曉,因為不但已經好多沒用過這藥了,而且就算是想買,也沒地方可以買到了。

字裡行間,湧動殷殷父愛,讓龍頭兒眼眶溼潤,喉頭梗咽。

爸爸顯然是怕他自己忘了兒子對紅藥水過敏的事,特意記在小本上。

如果不是要找東西,碰巧翻到了爸爸留下的這個筆記本,龍頭兒怎麼也不會想到,看上去粗拉沉默的爸爸,竟然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再繼續往後翻,又有一頁吸引住了龍頭兒的注意力,這頁的頂頭用紅筆寫了三個大大的“恩”字。

而下面的內容則是用不同顏色的墨跡寫的,應該不是在同一時間裡寫下的,而且幾段文字之間,似乎還有不算短的時間間隔。

最清晰的,是趙剛闞伊龕以及苗億牛的名字,還有簡單的幾句話,講的是人家如何給他和他人幫助的。

不過,還有一部分內容,不知龍頭兒出於什麼考慮,或者由於什麼原因,寫得特別草,好多字都很難辨認,而勉強認得清的,是另外幾個名字。

這幾個名字對於龍頭兒來說很陌生,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那幾個姓倒是有趣,頭一個姓高,第二個姓傅,第三個姓帥。

高富帥!

眼睛依然潮溼的龍頭兒看到這裡,不由得眯起眼睛笑了,這一笑,卻又擠落了兩顆清淚。

這三個人,應該也是曾經給過老龍不小幫助的,老龍似乎也已經回報過他們了,但依然把他們的名字寫在了筆記本上,大概是希望自己永遠別忘了人家吧。

“我這個老爸啊,窮了一輩子,卻一直沒缺了人幫忙,而他自己呢,也始終沒忘了給人家報恩.”

龍頭兒理解了爸爸寫在頂頭位置的那三個“恩”字的含義。

翻遍整個筆記本,沒有找到跟“苟”姓有關的內容,也沒發現傳說中的什麼秘方。

帶著些許的遺憾,也帶著特殊的滿足感,龍頭兒把塑膠皮舊筆記本揣進懷裡,離開了爸爸的家……

趙也飛確定可以不用出國治病的訊息,讓老苗子樂開了懷,其實比他更高興的,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趙乃馳。

跟普遍是獨生子女的那些同齡人不一樣,趙乃馳有個哥哥,有個哥哥的感覺她一直在體驗著。

要說這種感覺吧,主要成分當然是幸福快樂,不過裡面也免不了有一些磕磕碰碰的微苦微酸。

趙乃弛別提有多喜歡她這個異父異母的哥哥了,可這個傢伙討厭起來,也讓趙乃馳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才解氣。

嗯,想咬他,是指氣極的時候,還有更多的時候,是想捶他,想擰他,想踢他。

問題在於,她的這些想法總是很難“得逞”,哥哥的胳膊腿太長了,力氣太大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傢伙太“狡猾”了,特別難鬥。

跟哥哥李浩寧比起來,趙也飛小姐姐真是個溫柔的姑娘,人家也有長胳膊長腿,那可不是用來欺負人的,而是顯示優雅的。

配上合體的漂亮衣裳,走在哪裡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呀.”

趙乃馳說的可是真心話。

一塊練習動作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挨在一起站,趙也飛的面孔就如同一個精緻的瓷娃娃,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雙漂亮的眼睛會不時地眨呀眨的。

“乃馳妹妹,你說什麼呀!你才好看呢,我以前真的沒見過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的小姑娘哩.”

趙也飛說的也對也不對,她說這話的時候大概把她自己給忘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說“沒見過”,不把自己包含進去,應該也沒有什麼錯。

兩個小姑娘的對話,被一旁的老苗子聽去了,他想笑,特別想笑,一方面是覺得這倆小姑娘確實又可愛又可樂,另一方面也感到特別欣慰和踏實。

他特別擔心,幼小孩子的內心會受成人世界的影響,被嫉妒心侵蝕,沒有包容,不懂得欣賞他人,只有自我。

作為導演,他見過的漂亮小男孩小女孩不計其數,其中不少孩子由於出眾外貌而產生的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往往給別人帶來很大的不快,也讓他這個知名大導演十分惱火,但又無可奈何。

反正他堅持一個原則,只要哪個演員身上有讓自己不舒服的毛病,那麼這個演員無論多麼出色,都不會再有下一次的合作機會。

這主要是指成人演員,用大苗子的話說,“教他做人是他爹媽的事,我教不著”。

趕上小演員犯點嗞扭,大苗子倒是還能拿出點耐心來。

不過,他的耐心還取決於小演員家長的心態。

如果他教小演員“做人”時,人家的父母顯出不快了,大苗子的管教立即停止。

“我扯著你做人,你特沫非往驢棚裡鑽,也就怨不得老子了”,這是一次跟某著名童星的父母大吵一架後,老苗子藉著酒勁跟朋友吐的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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