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不該萬不該,趙剛不該在這個時間這個場合提那個該死的“安全帽”。

話音剛落,闞伊龕臉色陡變。

這件事被披露出去,也不知該怨誰。

闞伊龕往錢盒裡放“安全帽”,本是靈機一動,戲謔所為,當時就是想徹底打消武陽承的“雜念”。

這件事的知曉範圍儘管不大,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尤其讓闞伊龕感到了壓力。

趙剛敢拍著大苗子的胸口起誓,他絕不是這件事的傳話筒,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摸底。

作為嫌疑最大的傢伙,趙剛同學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忽然鬼使鬼差地說了句什麼“要是同學們都往裡放錢而不放那些東西就好了”。

也許,在他本意中,“那些東西”包括的範圍很大了,橡皮不是嗎?尺子不是嗎?風油精不是嗎?

但對闞伊龕來說,你沒有點明的東西,我自然會往近來正讓我承受壓力的事上去想唄。

這也是人之常情。

等趙剛和闞伊龕再次對上眼神時,裡面的成分已跟剛才完全不同了。

在趙剛眼神裡的,是懊喪、歉疚和小小的乞願,而闞伊龕眼神裡充滿的則是惱火、羞慚和大大的責備。

話既然聊死了,那就再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兩人擦肩而過。

如果他倆就此別過,再無糾葛,這個世界上將會少了許多有趣的故事,我也就不用再提及這兩個人之間的任何牽扯。

然而,闞伊龕忽然張了口,顯然是衝著趙剛說的:“今晚階梯教室,你到時候來,我有話要跟你講.”

趙剛冷不防聽到這話,幾乎沒過腦子就隨即應道:“好的,晚上,階梯教室.”

走出去沒幾步,他忽然想起,今晚他和大苗子有重要安排。

再轉身,想叫住那個叫闞伊龕的女孩,那個嫋娜的身影已經遠去,趙剛看著呆在那裡,竟忘了開腔,傻傻站了半晌,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晚上?階梯教室?”

趙剛迷惑,又期待,不過理智還是讓他不要想入非非。

如果他跟闞伊龕對上第一眼之後,沒有他之後再說出那句不著四六的混帳話,那麼他還有理由作個樂觀預測,甚至偷偷做個白日歪歪(yy)夢—-對於心地純良的趙剛來說,這已經是他“壞”的極點啦——可惜,那個姑娘離開的時候,眼裡是冒著火氣的。

要是做最不好的估計,也比較費疑猜,誰都知道,階梯教室平時晚上人不多,特別是自打趙剛和大苗子發現這裡電源開關的秘密後,只要想過來弄點名堂,就給它搞個忽然斷電,讓來這裡的同學防不勝防。

這樣一來,階梯教室的常客們逐漸出現了分野,打算在這裡認真學習的,對時不時沒規律的斷電苦不堪言,認為耽誤了自己的學習。

而對那些本來就“動機不純”的情侶們,呃,當然主要是男生,來說,則喜不自勝,樂不可支。

在莫名其妙的某一刻,諾大的人員稀疏的教室忽然一片漆黑,且啥時候才能再來電誰也不知道,你說對於這種情況什麼人最覺得開心呢?

我這裡說得無論多麼意馬心猿,也與趙剛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趙剛即使有那什麼蟲上腦,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帶著惱火擦肩離去的闞伊龕同學,是被他趙剛冒犯過的,不可能再有什麼好事給他。

現在他作出評估的是,晚上究竟會有多壞的事在階梯教室等著他。

難不成,闞伊龕會找一幫人,埋伏在階梯教室,等他趙剛到了,闞伊龕一聲暴叫,眾人一擁而上,將他痛打一頓?

這個橋段實在離譜,應該是不可能的。

要麼,闞伊龕帶著她那位模樣標緻、普通話巨好的南方男友,叫什麼名字來著?哦,武陽承,倆人合夥將自己揍一頓?

這個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趙剛這會兒儘管還沒完全長開,後來到了清華又竄個子又添塊兒,那是後話,現在至少在體格上跟那瘦小子武陽承不相上下,即使二對一,這闞伊龕頂多也就能負責抱個腿,弄不好連腿都未必抱得牢,可能會連鞋帶襪給他扒拉掉,嘰哩咕嚕翻滾到一邊去罷了。

撲哧!腦補漂亮白淨的闞伊龕,扯著他趙剛的鞋和襪子滿地打滾的樣子,趙剛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

這也不靠譜。

帶著男友來個二打一收拾自己,這個方案的可操作性也不那麼強。

最後,莫非人家闞伊龕一對一約自己,然後在階梯教室裡痛斥自己一通?這種方式似乎也不那麼著調,但總體來看,比頭兩種還要更現實些。

當然啦,那女孩只是在離開時跟他趙剛說了時間、地點云云,至於說去還是不去,完全取決於趙剛自己。

他要是不去,她闞伊龕又能把他怎麼樣?

不過,正因為他倆之間還有那說不清究竟是三秒還是十秒的心有靈犀的“對視”,所以趙剛不可能輕易放下,無論如何,他還是想去一探究竟。

放在戰爭年代,咱的英雄們總喜歡說那麼幾句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諸如此類,透著那麼一股英氣逼人的範兒。

咱們趙剛同學儘管算不上什麼英雄,但英雄的豪情壯志他還是有心學著點。

那晚由於去了階梯教室而跟大苗子失約,他被大苗子好一頓說,不過趙剛心裡不但不生氣,反而還覺得特別舒爽,因為他在階梯教室被闞伊龕用一種他從沒想到過的方式“教訓”了一通。

出乎趙剛意料,一走近階梯教室,他就發覺形勢不對,這裡一反常態,人多得出奇。

這既讓趙剛失望,又讓他心裡增添了安全感:來的這麼多人,總不會都是她闞伊龕招來收拾自己的吧?外人越多,越不方便動手,自己就越安全。

趙剛心裡有了底,於是抖掉些許不快,邁著大步走進了階梯教室。

“你還真來了!說話算數.”

搶先說出口的是闞伊龕,趙剛一眼就看出,今晚階梯教室裡說了算的,就是這個漂漂亮亮又潑潑辣辣的女孩。

“你們排練?”

趙剛問。

“對,這個劇我任導演,今晚在這兒排練.”

闞伊龕的眼神很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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