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傳說這邊要地震,弄得人心惶惶,原來烏泱烏泱的群演,今天走一群,明天走一撥,眼瞅著人越來越少。

原來哪個劇組都不發愁人手,一聲招呼,應者多多。

現在大不一樣了,有些劇組大場面的戲都不敢拍了。

你想想,如果是一部抗日神劇,就是簡簡單單拍一段日本鬼子往上衝的畫面,好歹也得都是年輕小夥子吧。

要是人湊不齊,就得讓大姑娘把辮子塞進日本軍帽裡,再添上一撇小鬍子,穿上鬼子的軍裝和大皮鞋,端著槍跑了。

要說這還算勉強。

如果這還不夠,總不能再讓腰彎腿不直的老頭老太太群演再去裝日本兵吧?難不成鬼子兵都慫成這樣了,還有七老八十的大爺大媽兵?這不單是搞笑了,是對題材缺乏起碼的敬意。

大苗子的戲倒是用不著拍鬼子,他的游擊隊小分隊要的都是壯小夥。

儘管人不多,但個頂個要像那麼回事。

副導演出去找了好幾輪,死活湊不上。

好容易來了兩三個像樣的,讓他們等一等,再找幾個好把人湊齊,人家可不願意等,你現在不拍,別人劇組還等著找他們呢。

結果七拉八不拽,連連個小小的游擊隊小分隊都湊不齊。

自己早就化妝成游擊隊員的副導演急眼了,急得滿嘴起泡,拿著一身游擊隊員的衣服讓大苗子穿。

實在沒轍了,大導演也上場吧。

可試遍了所有的游擊隊員的服裝,大苗子竟沒有一件能穿上的。

兩眼通紅的他一把把游擊隊員的服裝扔到地上,訓斥副導演道:“你幹什麼吃的?連幾個群人都找不到!別說這服裝我穿不下,就是穿下了,我能演嗎?這幫游擊隊員在蘆葦蕩裡被圍了三個月,吃不上喝不上,如果還能出一個像我這樣的黑胖子,那他肯定是奸細!”

副導演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撅著長滿泡的嘴又殺出去了。

大苗子中午難得睡一會兒,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他的拍攝日程一貫安排得特別滿,從不給自己留休息的時間,中午也就歇個五分鐘吃個盒飯,然後飯盒一扔,把嘴一抹,又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但群演找不來,拍攝計劃落不下去,他不歇也得歇了。

正睡著,感覺有人扒拉他,他睡得正香,一時判斷不出是醒還是夢。

勉強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媽呀,這絕對是夢!

為什麼這麼說?那張熟悉的面孔卻是苗妙喵。

這怎麼也不可能呀!那小子走的時候,早說過絕對不會再回來了,就差指天發誓了,他怎麼可能再回來?

既然是夢,那還理他做啥?

大苗子這樣想著,又把眼睛閉上了,反正待著也沒事兒,我接著做我的夢吧,看苗妙喵那小子在夢裡還能作出什麼怪來。

可一閉眼睛,眼前那張臉卻消失了。

這不是在夢裡嗎?怎麼越看越不像呢?

在睜開眼,還是苗妙喵,只是表情變了,剛才是很認真的樣子,現在卻像看傻子似的,一臉嫌棄。

大苗子便打算說話了——甭管在不在夢裡,說句話總沒什麼妨礙,最不濟,就是把自己說醒了唄。

說醒了自己,就見不到苗妙喵了,說實話,大苗子還真是有點想他。

他曾經想過無數再次見到苗妙喵的場景,但在那些場景中,沒有影視城,沒有攝影棚,他知道,苗妙喵不可能再回來了。

那些沒想到的場景中,甚至還有他們的老家,儘管大苗子非常忙,忙到不可能安排周計劃回老家去,但只要有機會,他回老家沒有任何心理上的顧慮。

他知道苗妙喵現在已經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有沒有感恩之心還不好說,但肯定不會再像當年那樣,在外遇到一點委屈便睚眥必報,在鄉里鄉親中弄得沸沸揚揚,讓得罪他的人在家鄉社死,永遠不敢再踏上家鄉的土地半步。

當初大苗子可被他嚇得不善啊。

現如今改變成這樣,已是相當不易了。

這讓大苗子太知足了!

醒來就醒來吧,下回還能夢著他,弄不清自己現在究竟是睡是醒,也著實讓大苗子難受。

“真沒想到,能在夢裡見到你又回影視城.”

大苗子張口說了這話,感覺一下,似乎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定睛細看,卻見苗妙喵面色一紅,這愈發讓大苗子感到懷疑,究竟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甭管是不是夢,大苗子也得當個通情達理的人,他知道苗妙喵為什麼會臉紅,因此便把還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他原本想說的是:“你不是說,你永遠不再來這兒了嗎?”

這會兒說這話,顯示在打苗妙喵的臉,就是在夢裡,也不能做這事,更何況現在越來越像是在現實中呢。

面前的苗妙喵臉色紅過,片刻,待恢復正常,才回應道:“我也沒想到我還會再回來.”

你看你看,這不更像了?這小子真真切切就站在自己面前,滿臉愧疚,聲音嚅嚅,沒錯,就是苗妙喵本尊無疑了!

大苗子騰地坐了起來,卻把苗妙喵嚇得一激靈,不由往後退了兩步,好像大苗子要咬他似的。

“你真是苗妙喵?”

大苗子湊近過去打算端詳。

苗妙喵又往後退了兩步,看上去,他可能是怕他自己身上的味道“衝撞”了大苗子。

大苗子卻不依不饒,繼續往前湊,直到把苗妙喵逼到牆根兒,再也動彈不得。

“你要是不想理我,就直說,”苗妙喵的口氣帶著點硬氣了。

說實話,剛才大苗子先是睜眼看了他一眼,接著又把眼閉上了,這一閉還閉了老半天,這個舉動大大傷到了苗妙喵的自尊。

他知道自己稍稍有些對不住大苗子,再次見面,因為自己食言,哪怕大苗子馬上張口罵他苗妙喵一通,他也毫無怨言。

表兄表弟鬧彆扭,或者說老爺們兒之間有點糾紛,張口罵兩句,伸手打兩下,都是慣常的,打完罵完,這裡面的事可能就算了啦。

可你瞧那個大苗子,見了老子不打不罵卻也不理不睬,怎麼跟個怨婦似的,只翻了一下白眼,居然又把眼睛閉上了。

這些日子沒有見到大苗子,他小子這是在哪兒修煉的這個“裝死功”呢?

苗妙喵不是大苗子肚子裡的蛔蟲,他當然不知道剛才大苗子那雙大牛眼,為什麼在見到他之後又忽然閉上了。

在他眼裡,大苗子的這個動作,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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