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鬼神丸,看看天色將亮,等了一夜沒等到巴子別都的鬼差過來鬧事,丁牛心中,殊為遺憾。

方才三個大比兜打的疫鬼鬥志全喪,便有一絲的失去之炁反饋,令他的失去之炁有了一絲的增長,看來修煉、壯大失去之炁,要用失去之炁打得對手失去鬥志,便能生效。

這是一個好訊息。

若是次次要他修為來轉化,吃不消也。

丁牛等了一晚上,是想等到老國鬼來犯,動手來著。

他是先突破至先天境的境界,立刻消融修為打出最強一擊,傷害最大化。

如此重修,是先天境起步,吞吐靈氣。

因真氣修為全部轉化為失去之炁,導致氣海的靈氣不能從真氣轉化,得從頭修煉積累。

相當於以前用的92汽油,全部用完消了失,現在用的是95汽油,得一點點修煉積攢。

因為重修時間還短,郵箱裡只有少量油,看上去實力還不如武夫境巔峰,不過用起炁來,更加如臂使指,加上失去之炁之犀利,他認為自己很能打。

可惜沒等到敵人,不然丁牛真想看看自己打菜鳥有多吊,定然是一個巴掌打哭一個小盆友。

遺憾的是敵人沒有出現,大比兜神功只能繼續蟄伏。

他也沒時間一直等在這邊等敵人上門。

撞不到就算了,心中想著,還是得主動出擊。

丁牛便說道:“這個疫鬼,交給我處置如何?”

到了這關口,曹老爺無有不從:“全憑仙人處置.”

說定這事,丁牛又詢問了被吃童子,得知他願在曹家山幫忙,便特意交代:“被吃童子,你修為不低,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若是老國鬼來犯,最好生擒.”

“你有何主意?”

“我自有安排.”

“什麼安排?”

“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被吃童子氣的牙癢癢。

丁牛說著,按照被吃童子教授的法子,繼續用透心法釘釘著髒布,將疫鬼鎮壓,擒拿,帶走。

出了曹家山,轉手把疫鬼丟入黃粱圖內,叫他開始寫懺悔錄、生平錄,為黃粱圖內世界增加素材。

然後喂一些黃粱之炁,希望能幫這個疫鬼重振信心,信心高漲,這樣一來,下次能再去打耳光,修煉失去之炁。

若是成了,便能迴圈利用。

要是行之有效,恐怕他的失去之炁短時間內便修煉到不可思議的強度,想想也是激動。

一邊想著卡bug,一邊披雲帕隱聲息,丁牛趕著天亮前的最後一縷星光,趕到鎮守府。

經過天上之宴之後,他對於在外行走已分外注意,盡力收斂氣息。

現在他修為還不高,還不能干擾天地元氣幫他遮掩氣息,防止被天上星光之類的照到,得自帶隊師叔的雲帕便派上了大用場。

到了鎮守府之後,八王孫已在處理政務。

得知丁牛來找,八王孫連忙結束事務:“師兄來的這般早?有什麼要緊事麼?”

丁牛把曹家山遇到老國鬼襲擊之事說了,八王孫知道情況之後,頭皮發麻:“寒老郡剛剛遭逢大難,百廢待興,已經不起再次動亂,不料又有人暗中生事,豈有此理!”

“前段時間,我亦得到報告,各地有私建野祠之事,本來還不甚在意,這等事其實各地都有,不料內裡已經如此觸目驚心!”

“師兄,你準備如何做?”

丁牛道:“老國鬼道已將觸手伸了過來,師門力量要關注梁家凹,不能輕動,我欲組織寒老郡的鬼神,將其觸手斬斷,穩定寒老郡陰間之事。

守國土乃是君主之責,如果得到一紙官府敕令,我就能名正言順.”

八王孫明白他的意思,所謂名正言順,便是要官了,一時間,著實有些為難。

練氣士來朝廷歷練,各地都是大開方便之門,安排一些負責神異的差事,擔任的都是閒職,朝廷發一些供奉,練氣士為朝廷出力順帶歷練,皆大歡喜的舉動。

給官卻是十分謹慎。

就如他們斜月山,外門弟子要擔任官職尚有商量的餘地,內門弟子便不能在朝廷擔任要職,更何況他的牛真子師兄,已經提名真傳了,稍考核之後就是真正的真傳弟子,是萬不能在朝廷當官的。

更何況,如果是事涉鬼神,不得不牽扯出一個組織:鎮妖司。

各郡管理鬼神之事的鎮妖司是一個暴力部門,其官長是一個實權的官職,具有一定的兵權,只因要管理野神淫祭,沒點兵馬可不行。

丁牛既開口,又說要敕令,定是不是一個閒職能打發。

但是鎮妖司素來只有仙山的弟子來當打手,沒有來當領導的先例。

八王孫自然也不敢開這一個口。

丁牛笑道:“王孫誤會了,我要的不是鎮妖司職位,而是虞侯之職.”

“……”八王孫聞言,奇怪之餘,心中大鬆一口氣。

鎮妖司直屬國主趙無極,他身為鎮守,對本地鎮妖司有調遣之權,但若是想插手安排人事,其實十分難做。

而虞侯不同,完全可以一言而決。

虞侯,名義上是掌管山澤鳥獸的官吏,看似管的很多,實際屬於一個小官,有點類似縣城裡的林業局、水利局之類。

自趙國建國以來,練氣士來擔任虞侯的前無古人,不過八王孫知道丁牛既然開口要這樣一個小官,必然有緣由、打算。

丁牛也不瞞他:“正要這樣一個虛名,管的寬,金溪鎮山澤鳥獸都歸我管,我正好拉攏本地精怪鬼眾,與我們站成一線,叫那些外來之敵,無處躲藏.”

“……”想法自然是好的,不過八王孫遲疑了,鎮妖司斬妖除魔,丁牛卻是要招安,必有衝突。

丁牛便問:“王孫能調動鎮妖司人馬,隨我殺敵麼?”

八王孫有些尷尬:“恐怕不行.”

丁牛又問:“我如今這身份,要我聽鎮妖司指揮,合適麼?”

……八王孫連道不敢:“師兄可不敢這麼說!”

“正是此理,鬼眾無有肉身,來無影去無蹤,且習性不同,普通兵將不好監測,我自拉起人馬,做大做強.”

“只要我有這個身份,在金溪鎮來去自如,叫這些山神、水神、鬼神,就得隨叫隨到,叫鎮妖司的幫忙,他們就不能隨意推脫,就連其他七鎮的鎮守,需要的時候,他們也會適當出手,而不會推脫,畢竟山川水澤都鳥獸魚蟲都歸我管,乃是公事.”

……八王孫苦笑不已,恐怕趙國建國以來,設定虞侯一職,從來沒想過能管的這麼寬!丁牛如此要求了,八王孫只能答允,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原來如此!既如此,從今日始,師兄便是我金溪鎮的虞侯了.”

八王孫在金溪鎮一手遮天,當即拍板。

當天,丁牛便得到了代表金溪鎮虞侯之職的官印和正式敕令,從此之後有了這一枚官印,提取金溪鎮的山澤之氣便能事半功倍。

不多時,雪山童子收到飛符過來,在客廳找到丁牛。

丁牛交託虞侯令以及採氣瓶給他,雪山童子按他要求,扛著採氣瓶雄赳赳氣昂昂自去金溪鎮各處採氣。

丁牛還沒來得及坐下歇息一會兒,便有一直盼他訊息的女神官來找,不過兩人沒談上兩句,八王孫又前來尋他,見到女神官訝異了一番。

八王孫來找丁牛要說之事較為隱秘,不便當著外人講。

女神官早見姬知情識趣,禮貌告退,其實內心已經焦躁不安。

說是告退,暗地裡也在關注丁牛的動向,見他與八王孫說了兩句,兩人便匆匆離開。

早見姬頓時便知道今日又是白等,耽擱一天。

再過兩日,他們一行再無藉口留在金溪鎮,到那時不能完成殘忍使的交託,早見姬已能預見到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今日殘忍使看到她的眼光,已令她不寒而慄。

望著丁牛離去的背影,早見姬心中暗暗下了狠心。

而丁牛這邊,聽八王孫說起知會鎮妖司之事。

鎮妖司聽到丁牛要借虞侯之職收攏本地精怪鬼神,表現的十分不滿。

八王孫覺得此事令他大大的沒面子,一邊又對鎮妖司沒有太好的辦法。

一邊是師兄弟,一邊是國主親管的鎮妖司,令他有些為難。

雙方鬧的不愉快,不是他所願見到。

丁牛明白他的意思,他眼下還是光桿司令一個,還要藉助鎮妖司的力量,此行去鎮妖司拜訪一下,看看情況。

兩人一路到了鎮妖司。

鎮妖司總部在趙國國都,各郡各鎮設定的鎮妖司衙門一般負責捉拿、暫時收監犯事的山精野怪,隨後便要統一運往國都總部。

鎮妖司的牢房,建立在地底之下,玄鐵鑄造的大門,雕刻著普通人看不懂的銘文,有著加持玄鐵的功效,令其堅不可摧,同時也能防止一些遁術、陰神穿過。

整個鎮妖司地底,全是這樣的玄鐵四壁,用以鎮壓妖魔。

興建這樣一個地底堅牢,耗費破靡,也非得是國主直接支援,才能承擔這樣的負擔。

鎮妖司的官員,也普遍跋扈。

金溪鎮的鎮妖司司長,見到八王孫臉色不善。

此人也是姓趙,乃是遠房王室宗親,早年也在斜月山學藝練氣,當過外門弟子。

不過很早就下山當官,加入了鎮妖司,多年經過積功升為一地鎮妖司司長,也是個勵志人物。

八王孫是正經王室弟子,年紀輕輕掌管一鎮之地,不過鎮妖司聽調不聽宣,趙司長並不覺得自己低他一頭。

不僅如此,趙司長暗怪這個王孫太偏向斜月山、太偏向師門,要知道,你首先是姓趙,接下來才是斜月山弟子!斜月山的弟子居然要借虞侯之職,統領各路鬼神,這種事也是能答應的?那要他們鎮妖司何用!亂彈琴!鎮妖司替王提劍,監察天下神異,斬妖除魔,雖然沒有明說,其中就包括監察天下練氣士!包括斜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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