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追上了。

他這麼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趕什麼.”

餘星野嘀咕了一句,猛地伸了個懶腰,“都下車都下車,今晚在補給點裡睡!”

他說完率先拿上包跳下了車。

聞柏舟跟著下車,隨即就被外面的風吹得縮了縮脖子。

雨後的夜晚好像更冷了些。

他穿著厚厚的衝鋒衣,背部又有揹包擋風,可依然覺得有寒氣往骨子裡鑽。

他把手揣進衣兜,原地小跳了兩步。

結果一扭頭,卻突然注意到前方的突擊戰車。

那車黑漆漆的,沒什麼亮光。

聞柏舟有些疑惑:“他們怎麼沒留人看車?”

律恆站在他身邊,順手將衝鋒衣自帶的帽子給聞柏舟戴上:“這裡接近市區了,有監控和無人機巡邏,不用留人.”

聞柏舟順著他的視線抬頭,果然在屋簷的隱蔽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監控攝像頭。

“走了走了.”

餘星野催了一句,聞柏舟回過神,連忙跟上。

結果剛邁出幾步,腳底卻突然一滑。

走在他身後的律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人扶穩了:“小心,地上有冰.”

聞柏舟心臟狂跳,他仔細看了地面片刻,果然發現本該泥濘的地面早就不知什麼時候結了冰。

這天氣似乎比他預料的還要冷一些。

聞柏舟抓著律恆站直了身體,這次也不敢走快了。

只跟在連生後面小步慢慢地走。

直到踏上地鐵站的臺階才鬆了口氣。

一行人加快速度下了樓,敲了好一會兒的鐵門,卻一直沒人來開門。

“這不太對啊……”餘星野低聲道,“守門人呢?”

律恆上前一步,一手持槍,一手將聞柏舟往後攔了攔:“再敲.”

餘星野聞言,乾脆用腳猛踹了幾腳:“有人嗎?!”

他嘶吼著,悄悄將手中的槍上了膛。

這一次裡面卻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來了來了,別急啊.”

餘星野與律恆對視一眼,佯裝怒意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慢啊?知不知道外面多冷了!”

話音一落,鐵門旁邊的小門開啟了一道縫,裡面的守門人仔細觀察了他們片刻,才拉開門:“原來是律隊。

快進來吧。

今天我們出了點事,裡面正忙著.”

還是熟悉的守門人,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了。

“怎麼是你,晚班不該換個人麼.”

律恆沒有鬆開槍。

守門人長嘆口氣:“他下午工作失誤,受了重傷。

唉,你們進來看了就知道了.”

“出什麼事了?有人襲擊補給點嗎?”

餘星野當先一步進了門,隨即他一愣,連忙將槍收回了槍套:“怎麼回事?怎麼會這幅樣子了?”

他這反應不對,其他幾人當即也進了門。

聞柏舟走在最後,跨入鐵門後,也驚了一下。

這個補給點入口兩旁,居然靠牆坐著不少被強酸雨腐蝕的人!他們有些人雙手滿是血泡,有些人赤著腳在晾腳,腳底也都被腐蝕了。

還有人只能趴在地面上,整個屁股大腿都被燒傷,看起來像是跌進過積水的模樣。

他們安安靜靜地呆在過道兩旁,時不時的會因為改換姿勢,而疼得倒吸涼氣。

“今天雨停了,有人想出去趁亂看看能不能撿些吃的回來,就要求開門.”

守門人啞著嗓子說,“當時守門的也忘了檢視監控,就這麼開了。

結果昨晚不知怎麼回事,有一片玻璃被砸碎了。

整個暴雨都從破口往裡灌。

這裡面積水起碼這麼深!”

他說著,張開手比劃了一個起碼兩節臺階高的長度。

“那水啊,一下子湧了進來。

當時門邊的還有這過道里的,反應不及時全沾上了.”

守門人嘆了口氣,“律隊你們自便啊,我們這邊現在確實騰不開人手了.”

他急匆匆地又走了,一行人連忙跟著他往裡走。

進了大廳才發現,大廳裡還有許多人不能坐也不能站,只能趴著等藥。

偏偏今天又是發抗輻射藥劑的時候。

傷者和取藥人擠擠挨挨在一處。

張眼一望,整個大廳被或站或趴的人給塞滿了。

餘星野在大廳裡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葉馳!”

葉馳正蹲著給一個大腿後側與外側都腐蝕傷的人上藥。

聞言就站起身,循聲看了一眼。

一見他們,他雙眼猛地亮了:“律隊!星野!你們都沒事!”

他長得非常高壯,穿著黑色作戰服、套著頭盔站起身時,聞柏舟恍然以為見到了一頭熊。

葉馳對傷者說了兩句後,就快步向他們走來。

一走進,那種“似熊”的感受就更加深刻了。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律恆問,“其他人呢?”

“從沿線去前後兩個補給點調水和藥了.”

葉馳說,“傷者太多,清創用掉了補給點裡所有的飲用水儲備。

你們要補水得等他們會來。

也幸好13號地堡的補給車走得不遠,不然連第一批用藥都不夠.”

他根本沒管隊伍裡多出來的聞柏舟,直接繼續道:“這裡現在亂成一團了,重傷患都在下面,你們最好就在上面的辦公室裡休息.”

“不用。

你的休息室在哪裡?我們放了包過來幫忙.”

律恆說。

葉馳指了個位置,律恆當即就帶著人去了。

放了包,一行人又匆匆趕回大廳。

連生腿上有傷,不宜頻繁蹲起,律恆就讓他維持大廳秩序。

補給點裡的工作人員早就忙了個頭昏腦漲,有人幫忙倒也聽話。

連生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聞柏舟取了藥,戴上防護手套與頭盔,就跟著律恆他們一起給傷者清創上藥。

不知不覺地,大廳裡的路就變得好走了。

他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原本亂糟糟的大廳,還真讓連生指揮著給分流了出來。

他搖頭甩了甩頭上的汗,又將注意力投入在了眼前的傷口上。

也不知道看過多少傷者。

從一開始的手足無措心中發慌,到後來看上一眼就知道是要先清創,還是先暫時溼敷然後再上藥處理。

手上的藥再一次用空後,他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律恆將他半抱著扶起:“去休息一會兒.”

“可是……”“沒有可是。

你後面還要走很遠的路,保持好自己的健康狀態是第一要務.”

律恆說完,又安撫道,“13號地堡與附近的地堡都在派人過來。

這裡距離近,支援很快就回來。

安心去睡.”

聞柏舟想了想,沒有再堅持。

他跟著律恆去了葉馳的休息室,幾乎是摘下頭盔躺下的一瞬間,眼皮就徹底黏上睜不開了。

律恆看了他一眼,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來擦乾了聞柏舟頭上的汗,才又從包裡拿了幾袋東西走到一旁的小桌邊。

他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把那幾袋東西處理好,才返回床邊叫醒了聞柏舟。

聞柏舟睜眼時都是迷糊的,他看著眼前的律恆,哼哼唧唧地小聲道:“我再睡五分鐘……”“先起來,一會兒隨你睡.”

聞柏舟強撐著坐起身,眼睛都睜不開了,鼻子卻突然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這個味道很像紅燒牛肉炒飯……聞柏舟猛地睜開眼,就見律恆已經拿著一袋自熱食品站在了床邊:“吃飯.”

“哪裡來的?”

聞柏舟伸手接過,又看向律恆手裡另一個袋子。

“出來的時候蔣政中將準備的.”

律恆說,“你渴就先喝點飲料。

我用自熱食品裡配的水袋沖泡的,這水很乾淨.”

聞柏舟是真的渴了,他接過袋子喝了一口,又塞給律恆:“謝謝你,你這兩天也沒怎麼喝水,你也要補充糖分。

剩下的是你的了.”

他說完就拿著自熱炒飯吃了起來,還口齒不清地補充道:“我吃了飯就睡了,你快喝掉.”

律恆垂眸看著手裡的飲料袋子,好一會兒才在聞柏舟的催促裡將剩下的飲料喝下。

他為了沖泡這杯飲料,拆了兩分他自己的自熱食品,才湊夠了半杯的水量。

卻沒想到聞柏舟又把絕大部分都留給了他。

他喝光了飲料也沒走,看著聞柏舟風捲殘雲地吃光了自熱炒飯,才收拾好垃圾離開了休息室。

聞柏舟累得狠了,一倒下去就又睡了過去。

連律恆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他這一覺睡得人事不知,連一點夢都沒做。

可饒是如此,他也沒睡多久。

兩個小時後,他就反射性地睜開了眼。

連生在小桌那邊抱著包趴著睡,餘星野拿著包當枕頭,乾脆睡在了地上。

律恆則不在房間裡。

聞柏舟下了床,輕手輕腳地叫連生去床上睡,然後離開了休息室。

大廳裡的燈也暗淡了下來,不少人已經睡著了。

還有許多人悄聲在大廳裡忙碌著。

聞柏舟發現不少傷者的傷口上已經纏上了乾淨的繃帶,他猜測其他地堡的支援人員已經到了。

他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在角落裡與葉馳說著話的律恆。

律恆見了他有些驚訝:“怎麼醒了?”

“睡夠了.”

聞柏舟說,“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

律恆說,“我和葉馳上去把物資轉移一下,明天我們就能往回走了.”

“那我一起.”

聞柏舟說,“多一個人總能快一些.”

守門人趴在門後的小木桌上睡著,律恆悄悄開了門,三人就往出口去了。

那天花板上的玻璃破口往裡灌著風,透過它能看到微微亮起來的天色。

聞柏舟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習慣這樣陰雲後的天光了。

三人走到車邊,律恆開啟了後座車門,將座椅面一開,裡面是堆滿了的抗輻射藥劑。

聞柏舟顧不得驚訝,連忙幫忙搬運。

除了車座下,還有後備箱裡的藥物。

最後律恆將三個戰術揹包也遞給了葉馳:“裡面也是抗輻射藥劑,你看著分配.”

葉馳開啟揹包看了一眼:“這個包裝沒見過啊,哪兒來的?”

他拿起一瓶藥上下看了看,白色的大藥瓶上乾乾淨淨,沒看見任何地堡的標誌。

“有些奇遇,說來話長.”

律恆說,“等你回了地堡,有空再和你細說.”

“行.”

葉馳點點頭,“你們就這麼幾個人,回去路上小心點.”

“這場雨下得不是時候。

你們等大部隊齊了再往回走。

別搶這點時間.”

律恆叮囑道。

見葉馳聽進去了,他就轉過後道:“柏舟,走了.”

聞柏舟呆呆地站在兩車之間,看著13號地堡的方向。

聽見律恆的聲音,他有些機械地轉過頭,問他:“……那是什麼?”

律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見了一顆殘破的石雕龍頭。

“是二車神.”

律恆說。

聞柏舟聽清的一瞬間,只覺得腦袋裡繃緊的那根神經,“啪”地一聲,驟然斷裂。

他甚至來不及呼吸,眼淚已經洶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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